第五章 徐增壽內(nèi)心惶惶
耿炳文用手指了指平安,搖搖頭,嘆了一口粗氣,“你呀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p> “你可知……?!闭f著,又嘆了一口氣。
但后面的話最終卻沒有說出來。
凌劍懂得他話中的含義,笑了笑,“老將軍,你的意思朕自是懂的!”
“你還是回到原位吧!”
“難得平愛卿有此報(bào)國之心,你就放心的讓他去吧,不會有事的!”
耿炳文微微錯(cuò)愕,難道陛下知道咱的意思?
但不好追問下去,只得無奈的抱抱拳,退回到原位。
凌劍看著平安,“平愛卿,你此行前去,不后悔?”
平安斬釘截鐵的道;“陛下!”
“平安答應(yīng)前去,就絕不后悔!”
“縱然北平現(xiàn)在是龍?zhí)痘⒀ǎ垡惨煤藐J上一闖!”
“否則怎知北平都司情況如何?”
“好!朕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你此行前去,需要帶些什么人,你盡管挑選,朕絕不吝嗇!”
平安爽朗的笑道;“陛下如此對待微臣,臣感激不盡!”
“待臣回去之后,仔細(xì)思考一番,再向陛下討要!”
凌劍哈哈一笑,面向群臣,“這等心思縝密之人,真是朕需要之人!”
說著,對平安笑道;“平愛卿,你且退下吧!”
待平安退回原位,凌劍掃視了一眼群臣,朗聲道;“暴昭暴愛卿何在?”
暴昭出列躬身道;“臣在!”
“朕命你前去北平府擔(dān)任提刑按察使一職!”
“等回京之日,朕自有重用!”
暴昭恭謹(jǐn)?shù)牡溃弧氨菹卵灾亓?!?p> “臣不管在任何地方做官,都當(dāng)兢兢業(yè)業(yè),做好臣本份的工作!”
“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本心,也不枉陛下的圣恩!”
凌劍笑道;“好!朕所愿也!”
“待會散朝之后,你和平愛卿、黃愛卿到朕的御書房,朕有些話要交待于你們!”
三人齊齊躬身道;“臣遵旨!”
等三人都退下,凌劍轉(zhuǎn)頭看向了徐氏兄弟。
這三人可都不簡單啊!
他們可都是中山王徐達(dá)的兒子,而且都在軍中掌管要職。
老大徐輝祖自徐達(dá)去世以后,就子蔭父職,世襲為魏國公。
他為人謹(jǐn)慎,處事又大方得體,如今任五軍都督府的府事,至今還未出過差錯(cuò)。
老二徐膺緒奸猾狡詐,目前任中軍都督僉事。
而老四徐增壽則一心向著朱棣,雖任右軍左都督,但他不念皇恩,暗中與朱棣勾結(jié),秘密遞送情報(bào),最后被凌劍的前身當(dāng)朝一劍斬殺。
不是因?yàn)閯e的,而是燕王妃是他們的姐姐呀!
而凌劍最討厭這種兩面三刀的小人,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光顧著親情,沒有立場,在后世也是被人所唾棄的。
因?yàn)檫@些,所以凌劍就要小心提防他們,但不是徐輝祖。
徐輝祖雖說是朱棣的小舅子,但他卻忠心為國。
記得史書上曾經(jīng)講過,在建文元年,將逢太祖忌日,朱棣派他的三個(gè)兒子前來祭拜太祖。
等他們來到京師,兵部尚書齊泰請求將他們?nèi)靠垩浩饋恚屩扉Σ桓逸p舉妄動(dòng)。
但黃子澄卻說,此為小人行徑,不可為之。
而徐輝祖秘密奏報(bào),讓陛下將三人全都扣留,其中朱高煦最為彪悍,他日必成大患。
但凌劍的前身不聽他的,反而問徐增壽和駙馬王寧。
而此二人卻包庇他們?nèi)耍谑嵌急唤ㄎ牡鄯抛吡恕?p> 徐輝祖聽說以后,親自帶兵去抓他們,但沒追上,最終釀成了這等惡果。
此后,他在靖難之役中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但命運(yùn)不濟(jì),隨著朱棣登上皇位,他便被朱棣下獄禁錮,最后在1407年病逝,死時(shí)才剛剛四十歲。
他的一生真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嘆!
想著這一切,凌劍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他望向徐增壽,淡淡的道;“徐增壽何在?”
徐增壽出列躬身道;“臣在!”
凌劍呵呵一笑,“徐愛卿,你在右軍都督府任左都督待得有些年頭了吧!”
徐增壽一臉懵逼,這陛下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想把咱調(diào)離右軍都督府?
他實(shí)誠的回道;“陛下,臣在右軍都督府任職已經(jīng)有兩年了!”
凌劍笑道;“好!好!”
“這說明你已經(jīng)有實(shí)干經(jīng)驗(yàn)了!”
“那朕任你為福建水師提督,就職地點(diǎn)在泉州,主要負(fù)責(zé)督造船廠的工作,不知你意下如何?”
徐增壽一下傻掉了。
這……,這是要把咱調(diào)離京師,前去福建??!
不行!打死也不能去!
那地方倭寇猖獗,海盜橫生,而且吃食咱也不習(xí)慣。
要是到了那里,真是生不如死啊!
但他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恭謹(jǐn)?shù)牡?;“陛下!?p> “太祖遺訓(xùn)上說過,片板不得下海!”
“要是臣前去福建督造船廠,那臣不是違背了太祖的祖訓(xùn)了嗎?”
剛才還笑容可掬的凌劍,這時(shí)面如寒霜。
他冷冷的道;“徐增壽,你敢拿朕皇爺爺?shù)淖嬗?xùn)來壓朕,真是膽大包天!”
徐增壽慌忙跪倒在地,誠惶誠恐的道;“臣不敢!”
“哼!你有何不敢!”
說著,他掃視了一眼群臣,朗聲道;“諸位愛卿,你們也曾聽說過!”
“朕的皇爺爺原先定下的片板不得下海,是為了阻止方國珍和陳友諒的殘黨勾結(jié)沿海的反亂分子,密謀侵占咱大明的一隅之地,作為他們反攻咱大明的跳板而不得不為之!”
“現(xiàn)今已過去四十來年,他們之中的那些宿將不是身死就是垂垂老矣!”
“而咱大明如今國力鼎盛,難道你們現(xiàn)在還懼怕他們嗎?”
“??!”
文臣們齊齊躬身道;“臣等不懼怕他們!”
武將們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gè)粗獷的聲音道;“這些狗日的,咱不怕他們不來!”
“要是來了,咱必將他們殺個(gè)片甲不留,讓他們滾回海里喂魚!”
“正是,正是!”有人附和道。
“就是,只怕他們不來,要是來了,就讓他們試試咱長槍的威力!”
“哼!咱不把他們串成一串才怪!”
“這平靜的日子,咱閑的蛋疼!”
說完,武將們?nèi)嫁Z然大笑。
而徐輝祖則面無表情,默然不語。
凌劍看著群臣,又看向徐增壽,笑道;“徐增壽,你可聽見群臣們的心聲?”
“文臣們都不懼,難道你還懼怕他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