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官軍對各處都加強了防守,特別是爐嘴口的防御,進山的小道上還可以看到零星的山火,整條道上都是燒死官軍的尸體;官軍經(jīng)過兩次攻山激戰(zhàn),損失慘重,士氣低落,嚴傳斌為了鼓舞士氣,來到爐嘴口的指揮處巡訪。駐防的爐嘴口的百夫長見嚴傳斌親自來視察,馬上起身道:“嚴將軍!”
“叛軍可有異動?”嚴傳斌邊問邊走到列隊接受視察的士兵面前。
“火炮密集轟炸后,叛軍無任何異動?!卑俜蜷L道。
“士兵們的士氣如何?”
“嚴將軍放心,將士們個個熱血沸騰,就聽將軍一聲令下,定然如虎狼殺向叛軍,為兄弟們報仇。”
“說的好,火炮再轟幾日,叛軍必會生變,官軍會像秋風掃落葉一樣蕩平香爐山,到時候,你們作為先鋒,按斬殺叛軍的人頭數(shù)來論功行賞。”
“請嚴將軍放心?!卑俜蜷L說著舉起拳頭大喊道:“誓死蕩平叛軍,為死去兄弟報仇。”
“誓死蕩平叛軍,為死去兄弟報仇?!彪S即列隊接受視察的士兵也舉起手來高喊道。喊聲整齊、響亮;整個香爐山口的駐軍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將士正在聽著宣誓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顆炮彈落于官軍的中軍帳前,瞬間泥石飛濺,軍帳被炸飛,數(shù)名官軍被炸死。隨即山上沖殺聲大起,叛軍舉著火把奮勇從山中小道沖殺而出,嚴傳斌大驚,陳平和百夫長護著嚴傳斌快速后撤退去,只聽又“砰”的一聲,又一顆炮彈落于爐嘴口卡口的軍帳,數(shù)名官兵又被炸飛。一時間,官軍大亂,有的紛紛拿起武器沖殺,有的又紛紛后撤逃跑,整個局面亂成一團,相互踩踏,相互碰撞,叛軍還沒殺到,官軍已經(jīng)死傷慘重。
就在官軍自亂陣腳時,韋繼英帶著叛軍殺到跟前,見人就砍,手段狠辣,干凈利落,官軍本來就已經(jīng)很亂,一時間被沖殺的潰不成軍,跑的跑,傷的傷,死的死。嚴傳斌在陳平率領的官軍掩護下慢慢退到了官軍后面。
此時,韋繼志帶著一隊叛軍直沖過來,護衛(wèi)的官軍被沖殺的四處奔逃,毫無抵抗能力,陳平見狀,舉起指揮刀,大喊到:“嚴將軍,你先走,我來擋住韋繼志?!闭f著帶著一隊人馬迎著韋繼志沖去,“兄弟們,給我沖啊,活捉韋繼志。”兩隊人馬正面相沖,殺的難解難分;整個爐嘴口殺聲震天,場面一片混亂。
官軍本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大多都在逃跑和躲閃中,由于地方小,在移動過程中又都是自己人碰撞自己人,一時間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正在摸不清頭腦時,被陳平這一喊一沖帶動起來,紛紛手持兵器沖殺向韋繼志。叛軍原本都是普通苗民組建而成,與經(jīng)過訓練的正規(guī)軍比,正常交戰(zhàn)沒有優(yōu)勢。但此時,官軍被打了措手不及,又是臨時組隊攻擊,而且剛剛吃了敗仗,士氣低落,而叛軍是做了充分準備且目標明確的沖殺,一時間整個戰(zhàn)場血肉橫飛,官軍死傷慘重。
就在兩軍交叉互殺時,又一隊黑衣人殺到,他們輕功卓絕,刀法狠辣,齊刷刷的沖過來,所過之處,官軍死傷一片,很快撕開了官軍一個口子,直殺嚴傳斌而去。
嚴傳斌見狀慌忙在官兵的擁簇下向山外逃去,黑衣人奮起直追。這黑衣人一沖一殺一追,把整個官軍的防守撕開,嚴傳斌一逃,官軍全面開始潰??;韋繼志見狀,大喊道:“兄弟們殺啊,嚴傳斌逃跑了,殺了這些欺負我們的朝廷走狗。”說著帶著苗軍大舉沖壓過來,陳平且戰(zhàn)且退,不一會兒被叛軍包圍。
“陳平,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尸。”韋繼志道。
“韋繼志,你休想,我跟你拼了。”陳平說著揮刀沖殺向韋繼志,數(shù)十叛軍圍殺向陳平,陳平揮刀奮砍,“嘎嘎”幾下幾名叛軍被殺于刀下。另一邊的叛軍沖陳平背后沖殺而來,陳平又轉身奮殺,如此來回奮殺了幾次,無法突圍,終因體力不支被叛軍亂刀砍死。
另一邊,嚴傳斌帶著一小隊人馬狼狽逃竄,思再發(fā)帶著幾十人的國師衛(wèi)隊緊跟追殺,時有官軍沖殺出來阻擋思再發(fā)的國師衛(wèi)隊,但幾十人手起刀落,快速解決,思再發(fā)展開輕功在人群中飛竄直追,一會就來到嚴傳斌跟前,兩名官軍衛(wèi)兵擁上前殺向思再發(fā),“叮叮?!睅茁暤秳ο嘧?,思再發(fā)被停頓了一下,隨即,思再發(fā)快速揮刀一個橫掃,兩名衛(wèi)兵被斬殺刀下,又一個飛躍來到嚴傳斌前面,正要揮刀砍殺之際,突然一支冷箭飛射而來,思再發(fā)一個后躍騰空翻身,躲過冷箭。
只見安貴榮帶著大軍沖殺過來,“殺。”大軍齊聲大喊。思再發(fā)飛躍而起在空中飛出砍刀射向嚴傳斌后轉身逃去;嚴傳斌見狀慌忙滾地躲閃,只見一士兵飛身于前用身體去擋,只聽“啊”的一聲,砍刀穿過士兵的胸膛而出,士兵當即倒地死亡。而嚴傳斌慌亂的爬起,狼狽之極,見到安貴榮后,心有余悸的道:“安將軍,你可來了。”
“嚴將軍莫慌,大軍已到,將軍安全了?!卑操F榮見嚴傳斌瑟瑟發(fā)抖,安慰道。
賈扎麻帶著水西軍快速沖殺向爐嘴口的叛軍,一時間,原來被打的四處逃竄的官軍,又緩過神來,跟著水西軍殺向叛軍,韋繼志見狀大喊道:“兄弟們,撤!”韋繼英帶著眾人紛紛撤回進山小道,韋繼志和思再發(fā)邊打邊退,等所有叛軍進入小道口,只見兩邊的懸崖上又砸下幾桶猛火油,官軍見狀紛紛后退,不敢追擊,眼睜睜見著叛軍逃入山中。
賈扎麻帶著人馬正要往上追,安貴榮大喊道:“賈扎麻,不要追了,先調整好防御,安排好傷亡的士兵。”
安貴榮和賈扎麻安排水西軍快速做好了爐嘴口的布防,協(xié)助官軍清理了戰(zhàn)場和傷員,等各項安頓好,天已經(jīng)蒙蒙亮,安貴榮帶著部下來到新的軍營,見嚴傳斌還在瑟瑟發(fā)抖,魂不守舍。
“嚴大人,傷員和防御都安排妥當了,叛軍短期內不敢再猖獗了。”安貴榮道。
“這,這,這次傷亡了多少?”嚴傳斌結結巴巴的道。
“早上攻山大約傷亡了二千,晚上叛軍的反擊,官軍大約傷亡五千,加上前一日的傷亡,官軍總共傷亡了近八千人。”
“這,這,這如何是好呀?”
“嚴將軍不必擔心,這韋繼志顯然是對他祖父的失利有過深度的研究的,而且在此地暗中經(jīng)營了很久,所以,我們常規(guī)的辦法對付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效果了,我們現(xiàn)在還有三萬多人馬,遠比叛軍要多,有足夠的優(yōu)勢消滅他們的,只是,我們要做一個長久的打算,先部署好各個重要據(jù)點,邊圍困,邊找出叛軍的軟肋,不急在一時了?!?p> “還是安將軍對當?shù)氐牡匦魏兔耧L民俗更加了解,剿滅叛軍一事就全憑安將軍安排了。”
嚴傳斌這次差點丟了性命,知道韋繼志這股叛軍并不是那么好剿的。心想:現(xiàn)在死了那么多官軍,自己還攬著指揮權不放的話,就罪責難逃了,干脆把指揮權全部給安貴榮,如果他最終剿匪成功,自己的過失也可以蓋過去,如果他也沒成功,那么把所有的罪責都可以推給安貴榮。
“請嚴將軍放心,貴榮定當全力以赴,不滅叛軍誓不罷休?!卑操F榮見嚴傳斌如此狼狽又是好笑又是擔憂;心想:只要不滅叛軍,自己背鍋是鐵定無疑了,與其讓嚴傳斌來瞎指揮,還不如自己把握主動親手來剿,哪怕真的剿滅了叛軍,功勞被嚴傳斌搶去,自己至少不用背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