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籠罩在古鎮(zhèn)之中,先生一襲蘭衣來至鎮(zhèn)外一店鋪之中,放眼觀去:此屋是兩層木屋結(jié)構(gòu),略有破敗之氣,大廳正門采用插式木門,兩扇門微微打開。
先生從容不迫左腳踏進店內(nèi),只見正中擺著一位不知名的信仰木質(zhì)站立雕塑,雕塑眉目微閉,神情泰然,頭戴五尖冠,衣衫襤褸,三頭六臂,各持刀槍索劍缽棍。拄著拐杖,左腳直立,右腳抬步微欲向前。
供桌上,擺著花香茶燈果五供,香爐中還有余燼不少,微弱的燈光映照大廳。大廳左右擺著木質(zhì)結(jié)構(gòu)長凳兩條,一邊坐著一位40來歲的男子,正在借助屋外的夕陽光輝用剃刀修腳趾甲。右邊那位老漢正在觀看莫名的書籍。讓本就狹隘的空間略顯擁擠。
“兩位先生,在下初臨寶地,面孔生疏,不懂規(guī)矩,能否讓我參拜一下本地大能?!鼻嗌老壬绱苏f道。微風(fēng)吹進大廳,略略掀起長衫。略頓了一會兒。右邊看書的說道:“功德箱內(nèi)捐獻十文,香火自取……”
青衫先生緩步向前,一步一頓,從長袖中翻找一會,摸到了青囊,從里細(xì)細(xì)尋找,仔細(xì)摸索好一會兒,將十文呈于掌中,獻給持書先生看了一眼,“諾”轉(zhuǎn)身將錢滑進功德箱內(nèi)。
左手取清香三根,右手燭側(cè)掌風(fēng),點燃之后,清煙繚繞,拜了三拜莫名的雕像,一根一根緩緩插上。
向后退了三步,左右各做一揖,“多謝了,二位先生。不知此處可有靈驗之物?我偶遇困境,還望指點……”
持書先生將書向右放下,細(xì)細(xì)端詳了青衫先生一會兒,思索良久,用右手食中二指,指向供桌下,“抽屜中有,希望能幫到你?!闭f完又看起書來。
“多謝多謝”青衫先生面帶微笑。輕拉抽屜,卡住了,左手在抽屜下以掌向上托舉,再一拉便開了。
抽屜中,右邊放著一支紅毛筆與紅顏料,左邊放著一疊黃紙,中間有幾張已經(jīng)寫了字的紙,青衫先生拿起中間一疊,借著微弱的燈光,細(xì)細(xì)端詳。左上角豎寫“威靈赫赫”,右上角豎寫“保命擭身”,中間寫著不知名的東西,下方畫就一持矛人像。先生長呼一口氣,緊繃的心了下來。推回抽屜,轉(zhuǎn)身離開了此地。
時值鎮(zhèn)中街道,正在女子出嫁,男子迎親,喧囂快活,人人面帶喜色,仿佛緩解了一下氣氛。女子乘轎,自正中過,青衫先生定眼一望,乃青竹小姐。似帶青紅黑三氣環(huán)繞?!捌媪耍瑸楹捂?zhèn)外之地實屬荒蕪,鎮(zhèn)中卻繁榮似錦?”青衫先生想之不通,遂投驛站,被轟出,又投身旅店,安然睡下。
所至夜半一更,悄摸索出驛站,尋至今日婚慶之家,果真不出所料。青行小姐正度春宵,然聽聞新郎慘叫一長聲,似見驚恐之物,便沒了聲響。
家中父母急忙掌燈,先于門外小呼三句:“孩兒,沒事吧?孩兒……”久久無人響應(yīng)。心急如焚,還是緩慢地推開門扉,只見一屋如舊,無有異常,唯獨床帳垂下,不見燈光。其父顫顫巍巍撥開床帳,新婚夫婦不見,只見床上殘骨碴些許,漠然不知何事,只嘆不知人去何處……
其父持小鑼,火急火燎,挨家挨戶找街坊四鄰幫助尋新婚夫婦,眾人聞之,亦嘆奇哉,忙尋之,無果。
其母尋仵作,鑒驗床上殘骸,仵作斷為人骨之碴,只是不知是否是新婚夫婦之骨,況且未見血肉,只安慰其母莫慌張,天亮多尋尋。
于是乎,天剛蒙蒙亮,整鎮(zhèn)人正外出尋覓新婚夫婦,此時青衫先生出面于其父母談:“我乃外人,本不應(yīng)多言,今聞此事,特來解惑?!?p> 其父母面容憔悴,略有欣然之意,“勞煩先生給我倆說明,定有回報?!?p> 青衫先生遂言:“此床上骨碴確為令郎,其新婦乃青竹所成之精(華),因其生存地界資源匱乏,環(huán)境惡劣,特來人間誘騙凡夫,趁同房之日,凡夫放松警惕,扒皮抽筋,啖食血肉,食骨髓精氣,此骨碴實為殘羹剩飯?!?p> 言畢,其父母聞言,相擁無語,泣淚悲渧,嚎啕大哭。
青衫先生作一揖,“節(jié)哀~”便退后轉(zhuǎn)身離去。
夜深,西邊寺內(nèi),密林之處但見一土丘,石碑上刻“高僧××和尚脫骨處”,右立一石塔,內(nèi)存舍利,錫杖一根,四鈷十二環(huán)。
青衫先生問寺中僧:“和尚慈悲,吾初來寶剎,不知此處所圓寂哪位高僧大德?”僧回:“年月已久,只知掃凈此處,不知何人所棲?!毕壬p手合十禮謝僧,僧亦回禮。
待僧遠(yuǎn)去,先生三拜九叩,言道:“成住空敗,生老病終,昔日高僧,今日草深,身外之物,來去不隨,還望高僧慈悲,借我錫杖一用,以除不祥,趨吉避兇!”從右袖摸出茭杯一對,解下紅繩,拋問意見。一拋準(zhǔn)取,二拋可用,三拋無用。
“?”青衫先生疑惑不解,為何準(zhǔn)許我取,我用,卻又無用……怪哉怪哉,多思無意,一用便知。
取出錫杖一根,但見遍體黢黑,黯淡無光。便收納以便后用。
僧后覺察,上報住持,住持一笑,擺手搖頭,僧疑惑告退。
青衫先生后尋覓妖氛,一路出鎮(zhèn),于樹下,盤腿而坐,神進妖界,遇盤絲洞,見一男蜘蛛,亦久服人,力量見漲。其言:“青竹姑娘在前方不遠(yuǎn),尚且還有一姊,其魔高一丈,不可斗量。汝之錫杖與符畫,不足為懼,勸君原路而返,勿自尋兇險?!?p> 先生后回肉身,但見青竹與姊已近跟前,蜘蛛隨后?!肮?,姊妹們,人已被我拖延至今,此人還行,可食之有味。”“先生,早叫你走,肉太香了,可別怪我……”
三妖言畢已至,先生言道:“食人實乃妖精之天性,多言無益,不如較量一番,手底下見真章!”
先生取出錫杖,欲龍爭虎斗一場,擊之三妖,杖竟如同燒火木棍,只有物理作用,疑之。又取符畫,粘之衣袖,采取搏斗。本應(yīng)有助力,堪堪取勝,現(xiàn)實卻是節(jié)節(jié)敗退,先生大驚,遂快步后撤,不料被姊妖一招裙中腿踹翻在地。身體翻滾騰飛,倒在樹下。肺胃腸受損,右手粉碎性骨折,兩根肋骨斷,左腿撕裂。氣息低微,口吐鮮血,近乎昏厥。心想:“此三妖當(dāng)真妖氣盛壯,蜘蛛妖+青竹精+??精,何故錫杖符畫無效耶?”
姊精曰:“小娃娃,是否正苦思冥想,不得正解,何故諸般兵器無效,符畫不靈?”青竹精應(yīng)喝:“死到臨頭了,我等就發(fā)發(fā)慈悲,告訴爾等凡夫?!敝┲刖唬骸胺卜蛩鬃樱砭蛹t塵,七情六欲,過盛過衰,年月增長,漸老無神,內(nèi)有積病,虧損元氣,外臨妖氛,致人病亡。久損元神,諸邪纏身,日致傷身,夜致傷神,反復(fù)煎熬,致人身亡。偶有得道,少之又少,在世之時,我等避藏,離世之后,我等不懼。諸般器法,久不靈驗,不如我等,妖符靈驗,久久為功,正道消匿,邪道盛矣。哈哈哈……”言畢三妖齊攻,青衫先生……命殞當(dāng)場……
<此般世道,邪盛久矣,人習(xí)邪法,正法難敵。>
一場冷汗驚醒,原是病中噩夢一場,嗚呼哀哉,真恐真怖!夢醒身上亦如有傷,隱隱作痛。
知非舍
第一夢,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