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第一天,暴風(fēng)前夜(修)
時間一晃而過。
晚上,林玄給商貿(mào)城的周厚銀、王麗菊等人打了電話。
他們應(yīng)約將林玄批發(fā)的商品連夜送了過來。
明天,大一新生報到。
因此,林玄必須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
放到第二天就太晚了。
林玄打電話把幸俞仁叫了出來,晚上,他還要和他守夜看貨。
潘素華和梁運福都齊上陣,幫助林玄理貨。
關(guān)鍵時刻,連文雅麗都幫上了忙。
在引魂燈的作用下,小八,文雅麗,以及梁珊珊都顯身出來。
梁珊珊打著引魂燈,小八跟她嬉戲打鬧、玩耍。
林玄特別叮囑梁珊珊,不能跑遠(yuǎn),否則她自己、小八、以及文雅麗都會隱身。
這,有可能會給在場的人造成誤會。
林玄可不想這樣。
幾個人匆匆忙忙,理完貨,時間已經(jīng)過了八點。
此刻,天已經(jīng)不那么酷熱,偶爾還會吹來一陣涼風(fēng),非常舒爽。
林玄抬頭望天,只見天空中繁星點點。
這,預(yù)示著,明天將是一個好天氣。
忙完臨走時,梁運福關(guān)心地問,“小林,你還需要什么東西不?例如篷布啦,照明燈啦的,需要的話回去給你拿,這些,叔叔家都有......”
“那還用說嗎?”
潘素華瞪了梁運福一眼。
“那我去拿了!”
梁運福急急忙忙往回跑去了。
“小林,阿姨明天來幫你賣貨,阿姨以前就是做生意的?!?p> 潘素華笑吟吟地道。
這一刻,她對林玄刮目相看。
眼前這年輕人,不但懂陰陽之術(shù),而且,心態(tài)樂觀向上,本事還大。
本來,她不看好林玄在學(xué)校門口擺攤。
因為,地攤貨永遠(yuǎn)被人嫌棄,這樣下來,有可能會虧本,還浪費精力,兩頭都不討好。
她覺得,林玄靠他的陰陽術(shù)就能吃香喝辣,沒必要再努力賺錢。
可是,林玄想做,她也沒辦法。
這是年輕人的事,她怎么阻止?
她只能從背后默默支持他。
.
福來超市。
王春艷看時間,八點多了,于是忙完手里的事,匆匆走進(jìn)換衣間,洗手,洗臉,換回自己那一身知性女人的著裝。
來到前臺,簡單交代了下任務(wù)。
隨后,背上背包,騎著小摩托打卡下班去了。
王春艷家距離永城財經(jīng)學(xué)院不遠(yuǎn),全程也就十來分鐘。
她一如既往推著小電摩,嘴里哼著小曲,往學(xué)校大門外走去。
光頭保安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
“美女,下班了???”
“嗯嗯,八點多了的嘛!”
光頭保安目光直勾勾盯著王春艷的黑絲腿,如癡如醉。
王春艷被看的不好意思,低下頭竊笑而過。
大門口。
她不經(jīng)意,往對面打印店掃了一眼。
發(fā)現(xiàn)眼前的畫面不太對勁,好奇了。
她不能地往打印店門前走去。
遠(yuǎn)遠(yuǎn)的,她看到門口擺了一大攤東西。
“我的天!這是干撒子喲!”
王春艷愣住了。
早上來的時候,她還看到打印店門口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
才一天時間,這門口就擺滿了貨。
引得周圍的村民好奇不已,都圍上來看熱鬧,還以為這里要開展銷會,大家嘰嘰喳喳,議論紛紛。
王春艷好奇不已。
她知道,明天大一新生來校報到,這個攤,肯定跟這有關(guān)。
她迅速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果然賣的都是些學(xué)生日用品。
好家伙!
這直接是要搶福來超市的生意?。?p> 人家可是個大超市??!
在學(xué)校獨霸好多年,沒一個對手。
看到這一排排擺攤的,王春艷直接傻眼。
這貨量,比福來超市的都大。
這,誰給他們的勇氣和膽量?
想到這里,王春艷氣得直發(fā)抖。
這一刻,作為店長的她,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簡直,無法無天了!”
王春艷驚恐出聲。
這幾天,老板傅鴻震可是在她身上寄予了厚望。
銷售額務(wù)必超過去年三天總營業(yè)額的一半。
她信心滿滿,畢竟,學(xué)校就她一家獨大。
接近兩萬師生的生活物資,99%的都要從她家采購,再加上今年老板打算再漲一波價,想不賺錢都難。
“啊喂,喂喂,傅哥,傅哥......”
王春艷激動地?fù)艽螂娫挕?p> 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春燕,撒子事?這么晚了!”
傅鴻震問,一邊繼續(xù)敲著鍵盤,操控游戲界面。
“傅哥,你,你可能要來一下了......有,有人要搶咱家生意?。 ?p> 王春艷咬牙切齒。
“搶生意?”
傅鴻震臉色一沉,“哪個要搶生意?”
他不聲不響,吃了三年獨食,也沒一個人想搶他的生意。
更何況,他跟學(xué)校后勤部的關(guān)系穩(wěn)固。
他不怕第二家超市入駐?
就算入駐,都得經(jīng)過他的同意。
傅鴻震說著,嘴里的煙頭吐到地上,一腳踩死。
“我不曉得?。 ?p> 王春艷蹙起眉頭,緊張地道,“今天下午就有一個學(xué)生,鬼鬼祟祟,很古怪,當(dāng)時在我們店里轉(zhuǎn)悠,好久了一個東西也沒買,一直拿手機(jī)拍,我當(dāng)時就懷疑他可能存心不良,于是我趕緊叫人把他支出去了。”
“然后呢?你到底想說什么?”
“傅哥,你不知道,我剛才下班往回走的時候,在學(xué)校大門口又看到那個學(xué)生了?!?p> “然后呢?說清楚點!”
“他們在打印店門口擺攤,擺了很多很多東西,都是學(xué)生日用品,應(yīng)該是想賣給大一新生的,那個學(xué)生就在貨攤上,就是他在賣,他下午專門來我們店子里調(diào)查價格,他媽的,這個學(xué)生壞極了!”
“哪個學(xué)生,這么囂張,我去看看!”
傅鴻震冷哼一聲。
盡管他不擔(dān)心學(xué)生擺攤,可這明擺著要搶生意。
單是這點,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隨后,穿著拖鞋往樓下跑去。
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同小可。
在永城科技學(xué)院,他也算是第一批老商家了,每年給學(xué)校交幾十萬的管理費,這些錢他可不是白交的。
他不允許別人擺攤,連競爭都不行。
傅鴻震家住永城市。
開車十來分鐘。
他下到樓下,開著他的寶馬T30,霸氣地來到學(xué)校大門口。
遠(yuǎn)遠(yuǎn)的,他看到了一排小攤位。
二話不說,直接把車子停在林玄的攤位前。
甚至,車輪胎還壓斷了一把晾衣桿。
傅鴻震氣勢洶洶地下了車。
他沒有說話,紅著臉,把林玄的攤位從頭至尾掃描了一番。
王春艷急忙走過來,給傅鴻震指著幸俞仁。
“傅哥,就是那個學(xué)生。”
傅鴻震兇煞的目光,移動到幸俞仁身上。
發(fā)現(xiàn)對方只是個個頭矮小,皮膚黝黑的,瘦的像猴子的毛小子。
頓時,氣焰囂張了起來。
在他眼中,幸俞仁都不夠他一個指頭恁。
“喂,小子,你過來一下?!?p> 傅鴻震伸出胖手指示意幸俞仁。
此時,林玄的攤位上圍著不下二十人。
大多是跑來看熱鬧的。
見情況不對,一雙雙眼睛很快又游移到傅鴻震身上去。
個個都被傅鴻震那殘忍的身軀所震撼!
穿一件紅色背心,兩個紋著撒旦的大膀子露出來。
一看,就像在社會上混過。
還別說,他的寶馬車更給眾人一種壓迫感。
這一刻,幸俞仁也是好奇不已。
一個自己不熟的人,居然對自己頤指氣使,想干嘛?
打架?
打架他可一點也不怕。
幸俞仁站起身,走到傅鴻震跟前。
“你叫我嗎?”
幸俞仁瞪向傅鴻震。
只見站在傅鴻震面前的幸俞仁,就像一個小孩站在大人面前,僵著腦袋,十分滑稽。
傅鴻震說道,“這地上的貨是不是你的?”
“是啊!怎么啦?”
傅鴻震冷笑了一陣。
沉住氣又問,“這貨,是你的對吧?!?p> “是啊,是我的,你想干嘛?”
“你是個學(xué)生,對吧?”
“對啊,咋滴?”
幸俞仁不知不覺攥起了拳頭,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
傅鴻震吃軟不吃硬,隨后語氣變得平和。
“同學(xué),你擺攤這點很好,值得表揚(yáng),可是,你把貨擺在這里就不對了,還有,誰叫你擺這里的?”
“我叫我擺這里的,咋滴?”
見幸俞仁是個硬茬,傅鴻震一時也沒法,開始口頭勸說。
“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與你什么關(guān)系?”
幸俞仁回恁一句。
傅鴻震冷笑了笑,“這么著,我什么也不說,限你今晚馬上搬走,除了這里不能擺,其他地方隨便你怎么擺。”
“那我要是不搬呢?”
“不搬?”
傅鴻震冷哼一聲,臉色陰沉了下來。
見情況有些不妙,林玄起身走了過去。
“老板,我們只是學(xué)生,賣點大學(xué)生日用品,其實,就只賣三天,三天后搬走,不會影響你的?!?p> 林玄好話好說。
“賣東西?這東西是你們能賣的嗎?”
傅鴻震開始咄咄逼人,“你們不知道學(xué)校規(guī)定只能開一家超市么?為什么只能開一家超市?要不要我給你們解釋?”
說著,傅鴻震似乎認(rèn)出了林玄。
林玄就像他那個討厭的老表。
“老板,我不知道學(xué)校怎么規(guī)定的,但我們只賣三天,三天就走,這跟你在學(xué)校沒什么關(guān)系吧,更何況,學(xué)校規(guī)定開幾家超市與我擺攤有什么關(guān)系?”
林玄再次承讓一步。
見林玄如此軟弱,幸俞仁有些無語。
傅鴻震語氣仍舊逼人,“不行,這里不允許擺攤?!?p> “呵呵,那我想問你,這是你家的嗎?”
林玄態(tài)度強(qiáng)硬起來。
畢竟他是占理的,而傅鴻震完全是霸道,不講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我說了,小子,這里不準(zhǔn)擺就是不準(zhǔn)擺,沒有理由,也不要跟我講理由,好吧?”
傅鴻震仗著自己龐大的身軀,橫亙在林玄面前,像一堵墻,頗具壓倒之勢。
林玄站在他面前,一下沒有了優(yōu)勢。
不過,萬一打起來,他也未必是林玄的對手。
至少林玄靈活,他年輕,何況,身邊還有幸俞仁。
“那我偏要在這里擺呢?”林玄毫不示弱。
幸俞仁站在他這一邊,隨時做好了動手的準(zhǔn)備。
傅鴻震被反問的啞口無言,眼下,就只剩下動手了。
他氣急敗壞,用身子恁了林玄一下,想給他來個下馬威。
林玄被恁的后退一步。
幸俞仁急忙上前,用他那小身板抵住傅鴻震的肚子。
“干嘛?你想打架?”
幸俞仁怒喝一聲。
傅鴻震伸手撥了他一下,以為他會像個玩具娃娃一樣被撥走,不成想,仿佛撥到了石頭上,差點撥斷手指。
惱羞成怒的傅鴻震,又換成巴掌,怒推過去。
幸俞仁這才給推開。
見情況不妙,潘素華急忙沖上去制止,“大家有話好好說嘛,沒必要動手動腳的,是不?他們只是學(xué)生,沒什么惡意?!?p> 碰巧這時,梁運福也來了。
他扛著大篷布走了過來,看到潘素華給夾在幾人中間,以為她被欺負(fù)了,騰的撂下篷布,沖了上去。
“你,你要干撒子?你敢動她試試?”
為了潘素華,關(guān)鍵時刻,梁運福都能豁出去。
這一刻,他比誰都激動。
潘素華在他眼里比誰都重要。
見這陣勢,傅鴻震頓時無語,他權(quán)利再大,也不敢動老年人!
老年人動不動給你躺平,看你怎么辦!
還更別說這個老頭,脾氣還挺大。
可傅鴻震又咽不下這口氣,他憋得難受。
“誒誒!算了吧傅哥,回頭我們找學(xué)校后勤?!?p> 王春艷拉住傅鴻震。
她也怕了。
“喂喂,你站住,你想干嘛?你別走?”
梁運福連連怒喝,激動的上躥下跳。
他恍惚間,看到潘素華鬢角的幾根頭發(fā)垂了下來,亂糟糟的,又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那么憔悴可憐,還以為這個不懷好意的家伙揪了她的頭發(fā),說不定還打了她。
果真如此的話,他一定要揪回來。
他還要幫她打回來。
不,他一定要讓他加倍償還。
自己的女人,自己都舍不得碰,你個狗幾把東西居然敢......
越是這樣想,梁運福越是怒火中燒。
他吸到傅鴻震面前,一副‘老子要跟你玩命’的眼神,怒視對方。
很快,傅鴻震就沒脾氣了。
苦笑起來。
潘素華急忙拉住梁運福。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為自己,可以赴湯蹈火,現(xiàn)在又在氣頭上,萬一腦子一熱做出傻事怎么辦?
萬一他誤會了怎么辦?
沒錯,他確實誤會了。
“喂喂!你小子你別走??!”梁運福繼續(xù)吼道。
“算了,他已經(jīng)走了?!迸怂厝A勸道。
.
這一刻,傅鴻震一臉懵逼。
甚至,竟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居然給這么個糟老頭呵退了。
他不知道他跟這兩個學(xué)生什么關(guān)系,卻一幫起他們,簡直玩命!
傅鴻震被王春艷拉到了一邊。
當(dāng)然,這當(dāng)并不代表他會罷手。
生氣是一回事,生意是另一回事。
隨后,傅鴻震氣不平,又掃了一遍貨攤,下一刻,拿出手機(jī),開始給門上的電話撥打起來。
他知道仗著自己在學(xué)校的聲望,搞定這兩個學(xué)生并不難。
大不了花錢辦事,還不用自己動手。
“很好,傅哥,我都沒想到,咱們只要給這店老板打個電話,他們不就擺不成了么!”
王春艷激動地說道。
傅鴻震已經(jīng)打通了三個電話。
而且,這三個老板都認(rèn)識傅鴻震。
一聽傅鴻震的訴求,都齊聲應(yīng)下。
正撥打第四個電話,傅鴻震靈機(jī)一動,朝林玄大喝一聲,“小伙子,我已經(jīng)給老板打電話了,你馬上搬走吧,別不識抬舉?!?p> 一聽這話。
林玄無語。
沒想到這傅鴻震這么陰險狡詐!
不過,下一刻梁運福就出手了。
他笑著朝傅鴻震叫道,“你給哪個老板打電話了?我就是這打印店老板!我是房東......”
“房東?”
傅鴻震一愣,旋即面色變得慘白!
看來,自己還真拿他們沒辦法了。
王春艷也老實了起來。
站在傅鴻震面前,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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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也太霸道了吧?!?p> “是啊!他是干撒子的喲?”
“不曉得。”
“應(yīng)該是學(xué)校里當(dāng)官的吧,具體也不曉得,不然他哪來那么大的口氣。”
“這兩個學(xué)生沒錯?。〔痪褪菙[個攤賺點生活費嘛!怎么就不能在這里擺了?”
“對??!這里又不是他家的?!?p>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這一刻,似乎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玄輕輕拍了拍幸俞仁的肩,非常器重地感謝了他。
幸俞仁說自己應(yīng)該的。
倆人對視一眼,盡在不言中。
隨后,林玄也感謝了他叔叔和阿姨。
他深知,要不是他們,說不定今晚會跟這家伙干一架。
打贏了進(jìn)橘子,打輸了躺醫(yī)院。
當(dāng)然,他的目的是賺錢,而不是打架。
更走不到跟對方干架的程度。
而眼下,他只在這里擺三天,好壞三天。
無論如何,他都要堅持下去。
無論如何,他都要賺到這一桶金,誰都不能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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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傅鴻震駕車離開后,林玄再沒受到任何威脅。
當(dāng)然他并不認(rèn)為這事會這么過去,可能,危機(jī)還在后面。
具體什么時候,他無由知曉,也不想去考慮。
反正,賣一天算一天。
不過,在這期間,他要保證兩方面安全。
其一,他的人身安全。
作為重生者,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保證不了,要這第一桶金干什么,不如另尋出路。
在這和平年代,幾乎遍地是金子,他撈都撈不及,只是,這一切都需要時間。
只是時間問題。
他得沉住氣。
其二,他也一定要保證他的貨物安全。
當(dāng)然也并非絕對安全,就算真要丟失或破損一些,他也認(rèn)了。
但至少不能在自己還沒回本的情況下發(fā)生。
想到這里,林玄決定安裝監(jiān)控。
隨后,林玄簡單叮囑幸俞仁一番,搭出租車去市區(qū)里了。
時間很趕,到達(dá)銀兆店子城時,門都關(guān)了。
好在,附近的零售店還開著。
雖然貴了點,但林玄急用,沒辦法就買了。
最終花了兩百多塊,購了一臺,共有三個攝像頭。
搭車回到攤位上,已經(jīng)9點多了。
林玄急急忙忙安裝好監(jiān)控,經(jīng)過一翻調(diào)試,終于可以用了。
電是梁運福幫忙從附近的賓館里接出來了的,梁運福跟超市老板熟絡(luò),關(guān)鍵時刻,這種關(guān)系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總之。
有了監(jiān)控,林玄心里多少踏實了些。
至少,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有據(jù)可循。
隨后,梁運福又從他家里拿來幾個節(jié)能燈,主動幫林玄接好,掛在打印店門頭上。
燈一開,瞬間,整個攤位亮如白晝。
.
到了現(xiàn)在,林玄已經(jīng)快累成狗了。
送走梁運福和潘素華之后。
他二話不說,鉆進(jìn)一堆棉絮中,四平八穩(wěn)地躺了下去。
幸俞仁坐在凳子上,強(qiáng)打精神,守著眼前的大片貨堆。
他年輕氣盛,精力非常充沛。
即使熬一夜,第二天也還能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戰(zhàn)斗。
林玄一躺下去,很快就昏睡過去。
本來他還想著喘口氣,再起來跟幸俞仁商量晚上輪流守夜的事。
誰知道,等他醒過來時,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
此時此刻,薄薄的迷霧已經(jīng)悄然降下,空氣中夾雜著些許寒意,遠(yuǎn)山的蛐蛐鳴叫不止。
他被這泛白的燈光照醒的。
前一刻,他還做了個可怕的夢。
他夢到了《老人與海》中的老人夢中的那一群雄獅。
幸俞仁正坐在貨堆前,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精神奕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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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
到了第二天,林玄早早起來,在馬路對面買了早餐。
回來時,幸俞仁已經(jīng)揭開了篷布。
仿佛是昨夜沒睡好,幸俞仁時不時張嘴打一聲哈欠,看到林玄走過來,他急忙迎上前,隨時恭聽他的差遣。
“辛苦了,兄弟?!?p> 林玄微笑道,順手把熱乎乎的早餐遞給他。
“不辛苦,不辛苦,林哥?!?p> 幸俞仁微微頷首。
舉手投足間,顯得老實忠厚。
“昨晚的事,我還是要謝謝你。”
林玄目光嚴(yán)肅地看著幸俞仁。
“哪個事?林哥你說的......我都忘了?!?p> 隨后,假裝突然想起。
“哦哦,你是說那個人嘛!其實也沒什么的,我當(dāng)時就是看不慣他那副‘什么都是他家的’神氣,再說了,我還在林哥你手下做事呢,如果我沒干這事,那他就跟我沒關(guān)系。”
“好吧?!?p> 林玄微微一笑。
下一刻,開始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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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剛過,趙璐璐就和雷雯來上班了。
她帶著一份煎餃和豆?jié){,她室友雷雯走在她后面。
她看到林玄正在收拾現(xiàn)場上的東西,蹦蹦跳跳走了過去。
“喂喂,學(xué)長?!?p> 趙璐璐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叫道。
在她眼中的,林玄正是那個‘招人只要求有過購物經(jīng)歷’的幽默學(xué)長。
“來了喲?”
林玄微微一笑,眼睛好奇地看向趙璐璐。
自己的叮囑起作用了。
趙璐璐走起了小清新風(fēng)格,把自己打扮成了校園中的小清新妹子,牛仔短褲,白色短袖,長長的馬尾辮在后腦勺上高高束起,精靈般隨著腦袋搖來晃去,黑色帆布鞋襯的一雙大長腿白皙透亮,甚至,林玄都能看到那肌膚之中的淡紅色的細(xì)小血管,讓林玄都不禁想問她是不是吃牛奶長大的。
“來,給你的,學(xué)長。”
趙璐璐靦腆一笑,一雙白皙纖巧的手拎著早餐遞了過去。
“哦?這是買給我的?”
林玄眼睛一亮,打趣了一句。
他早已吃過了。
“對?。 ?p> 趙璐璐一臉羞澀,因為林玄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
其實并不是林玄人有多帥氣,而是,他在她眼中太能干了,居然擺攤賣這么多東西,還請員工,自己又是個學(xué)生,都能有這種商業(yè)頭腦,以后出了社會,指定是個干大事的人。
她完全被他的能力和幽默感所折服。
“那謝謝你了喲?!?p> 林玄毫不客氣地接過早餐。
隨后,趙璐璐問道,“學(xué)長,那我們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
“嗯嗯,可以,現(xiàn)在就開始。”
話落,陶應(yīng)鳳,皮青青等人也及時趕到了。
她們先后入場,于是林玄又忙著跟她們打招呼去了。
.
另一邊。
幸俞仁看到趙璐璐用衛(wèi)生紙,細(xì)心地揩小臺扇上的灰。
他急忙走過去,一臉嚴(yán)肅道,“同學(xué),這個不用擦,它沒有多臟,沒必要擦......再說了,這里這么多小臺扇,你也擦不過來呀!”
“我看它臟了,所以我就......”
趙璐璐喃喃地道,停下了手,很不好意思。
一旁雷雯看的很不耐煩。
她也看不慣趙璐璐,貨物上一點點小塵粒,就大張旗鼓地去擦。
多此一舉。
幸俞仁說道,“老板剛說了,馬上就要開始賣貨了,我們應(yīng)該先以賣貨為主?!?p> “好吧?!?p> 趙璐璐努了努嘴,也搬來凳子和雷雯一樣坐了下來。
正在這時,一個中年婦女友好地看向趙璐璐。
微微一笑,拿起一個粉色塑料桶問,“小姑娘,這桶多錢呀?”
“多錢?”
趙璐璐恍然大悟,自己不知道價格。
“阿姨,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p> 雷雯也無語地站著,干瞪眼。
.
關(guān)于賣貨規(guī)則,林玄只簡單地分派了任務(wù)。
趙璐璐和雷雯倆人負(fù)責(zé)一個區(qū)域,皮青青和陶應(yīng)鳳負(fù)責(zé)一個區(qū)域,另一個區(qū)域則由另外兩個女生負(fù)責(zé)。
由于太倉促,林玄忘了告訴她們貨物價格。
“啊喂!學(xué)長,學(xué)長。”
趙璐璐跑一樣走到林玄面前,氣喘吁吁地問,“學(xué)長,那種粉色塑料桶多錢?是不是49塊9?”
她自己也有那么個塑料桶,顏色和款式都一樣,在福來超市買的。
林玄一拍腦門,“你看我,還搞忘了?!?p> 他急忙從收納箱中翻出進(jìn)貨單。
那上面原價格是一列,他想要賣的價格也是一列。
又有好幾張備用紙條,每張上面都寫了每種貨物的價格,是售貨員專用的。
他立刻找到塑料桶,朗聲叫道,“38,賣38塊錢。”
隨后,將紙條遞給了趙璐璐一張。
叮囑道,“這紙條上面的就是賣價,你參考吧,每樣都可以跟客人講價的?!?p> “好勒!”
趙璐璐笑嘻嘻拿著紙條回到自己的攤位前。
心里卻十分納悶,“不對啊!為什么我在‘福來超市’買的同樣的桶卻花了49塊9,還連9毛錢都沒少!找零時,對方給了自己一個棒棒糖!無語......”
如此想著。
又折回去問,“學(xué)長,學(xué)長,你確定你的桶沒標(biāo)錯價格?”
林玄一臉懵逼,“怎么了?哪里有錯嗎?”
這時候,能有人找出錯誤,糾正錯誤,自然是件好事。
這意味著,自己有可能會及時止損。
“哪個塑料桶?”
林玄好奇湊了上去。
趙璐璐指著貨單,“學(xué)長是這個,你看看,是不是搞錯了,我當(dāng)時買的都50塊,你為什么賣這么便宜?你確定這個價格沒問題嗎?”
她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讓林玄備受鼓舞。
他一開始還不相信,又悄悄翻出進(jìn)貨單查看。
18元。
是18元的進(jìn)貨價!
“對啊,沒錯啊,就賣的38塊?!?p> 林玄語氣非常堅定。
“好吧!學(xué)長,那就是我自己買貴了?!?p> 趙璐璐努了努嘴,一臉不悅的樣子。
隨后,跑回去了。
“你買貴了?”
林玄也是莫名其妙。
搖搖頭,隨后把這些紙條分發(fā)給其他人。
.
“阿姨,這塑料桶是38塊,您要買嗎?”
趙璐璐甜甜地笑問。
這母女倆一聽,面面相覷了一眼,轉(zhuǎn)瞬就拿定了主意。
“媽,這桶好像跟學(xué)校里賣的一樣,同一個牌子的?!迸⒄f道。
女孩母親沒有搭腔,牢將那塑料桶抓在手中,快速地掏錢包。
拿了五十塊遞給趙璐璐。
“阿姨,您稍等,我去給你找零錢,馬上回來?!?p> 旋即又腳步輕盈地跑向林玄,“喂喂,學(xué)長,學(xué)長,有沒有零錢??!”
嘴里著急地說著,伸出手將那五十塊遞給了林玄。
這是自己的第一筆生意,林玄心里暖暖的。
“找多錢?”
“十八塊,學(xué)長?!?p> “好的,等一下?!?p> 林玄拿出一沓零錢地給趙璐璐,這錢都是他叔叔配鑰匙收的零錢。
趙璐璐急急忙忙給對方找了零錢。
“小姑娘,你莫忙,我再看看,可能還要買?!?p> 她沒接錢,轉(zhuǎn)而又看向了涼席。
看了一眼,母女倆又面面相覷起來。
“媽,這涼席也和學(xué)校里的一樣??!都是綠竹牌的。”
女孩母親沒搭腔,問趙璐璐,“小姑娘,這涼席多錢呀?”
“120?!?p> “撒子?”
“阿姨,這涼席120塊,嘻嘻?!?p> “120塊?”
“是的?!?p> 這一回,女孩母親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沒想到同樣的東西,居然在學(xué)校里賣那么貴!不,簡直是死貴!還好我?guī)愠鰜硗饷婀淞?。?p> “是??!媽,我也不曉得,同樣的東西,為撒子學(xué)校里要賣179塊9,還一分都不少?!?p> “來,來,你快把媽包拿著?!?p> 女孩母親激動起來,又將目光投向大宗商品上面去了。
此時的她已經(jīng)磨刀霍霍,恨不得一口氣買下所有商品。
女孩也被眼前的便宜貨驚住了。
相反,讓她對學(xué)校超市產(chǎn)生了懷疑。
尤其是諸如49塊9、9塊9、11塊9之類的標(biāo)價,讓她疑惑重重,為什么不直接弄個整數(shù)出來,為什么要賣的死貴?
一番操作之下.
女孩母親一口氣拿了五百多塊錢的貨。
大到床上的棉絮,床單,被套等四件套,小到晾衣架、刷牙杯。
付款時非常大方而爽快,也沒講價,還怕趙璐璐不賣給她似的。
拿著這些錢,趙璐璐頗為得意。
急急忙忙又往林玄那邊跑去了。
“喂喂,學(xué)長,學(xué)長?!?p> “又怎么啦?”
林玄好奇,每次都要被她打亂思緒。
“你看,學(xué)長,剛才那個人一次性買了五百多塊錢的貨。”
“那還不錯??!”
林玄接過錢,笑嘻嘻放入收納箱。
“哈哈,學(xué)長,沒想到第一單生意你就賣了這么多。”
趙璐璐撐不住說了一句。
林玄也來不及回答她,忙著清點零用錢。
現(xiàn)在手機(jī)支付功能還沒普及,因此每筆生意都需要零錢。
而且,需要的量十分巨大。
為了打贏這場仗,林玄幾乎把他叔叔積攢了一年多的配鑰匙錢都鼓搗了過來。
“趙璐璐。”
林玄來到趙璐璐和雷雯倆人負(fù)責(zé)的區(qū)域,把清點好的一沓零錢交給了她。
順便還給了她們一個收納箱,專門用來收錢的。
“你們用這個收錢,別總是往我這里跑來跑去的?!?p> “嗯嗯,好的,學(xué)長?!?p> 趙璐璐甜甜地笑道。
她室友雷雯卻沒有任何表情,兀自鼓搗著貨物,仿佛跟林玄有那么一種疏離感。
甚至,在趙璐璐面前,她也顯得如同陌生人。
這一刻,林玄才知道,招聘性格活潑開朗,打扮好看又時髦的女生有多重要了。
他康爺爺也認(rèn)為這是對的。
但他也是無奈,說她又不好說。
只好忍住。
只要不半路掉鏈子就好。
林玄走后,趙璐璐又憑借自己活潑開朗的性格,成功把好幾種貨賣給了幾個小男生。
反倒是雷雯,默默無聞,站在趙璐璐面前,竟像個顧客一樣。
不僅反應(yīng)遲鈍,更是面無表情。
林玄看到了,也仍舊沒說什么。
.
人一忙起來,就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下午四點鐘。
比起上午,下午來學(xué)校報名的人已經(jīng)不多。
擁擠了一上午的永光大道,這時候基本已經(jīng)散開,道路重新恢復(fù)了通暢。
外出散步的人也隨之多了起來,可以說,到達(dá)了頂點。
像是全校師生都傾巢而出了似的。
大一新生購物仍舊火爆。
大二大三大四的學(xué)生,也被這盛景吸引了過來,他們看到馬路邊的貨攤,賣的東西便宜,而且還跟學(xué)校的貨一樣,忍不住也想買。
物美價廉的貨,誰看了都頂不住想買。
相較于上午,這時候溫度已經(jīng)低了很多。
太陽開始西斜,陣陣微風(fēng)不時送來涼意。
也許是上午把很多學(xué)生家長熱壞了吧,這會兒買小臺扇的人直線上升。
本來林玄還在為小臺扇發(fā)愁。
因為整整一上午,幾個貨攤加起來才賣了不到五十臺。
而他現(xiàn)在,可是有三千臺的庫存,這是非??植赖摹?p> 好在截止現(xiàn)在,他的營業(yè)額已經(jīng)突破了兩萬塊。
這讓他心里踏實不少。
林玄剛才還在想,要是小臺扇賣不掉的話,他就降價賣。
由原來賣的45,降到40。
總會有人要的。
“林哥,小臺扇剛才一下子賣出去六臺。”
幸俞仁安耐不住興奮,特意走到林玄面前,匯報工作似的說道。
可林玄根本高興不起來,他庫存中還壓著那么多。
賣出幾個有什么用。
“應(yīng)該是一個寢室買的吧?!?p> 林玄試著說了一句。
學(xué)校的寢室是六人間,林玄猜應(yīng)該是給同一個寢室的買去了。
這樣也好,對他來說也是宣傳。
“應(yīng)該是吧,我看他們一路走來都是六個人?!?p> 隨后,林玄跟幸俞仁討論了關(guān)于小臺扇降價問題。
幸俞仁反對降價,理由是學(xué)校賣的比他現(xiàn)在都貴10塊。
正說著,又有五六個男生走了過來。
“老板,你們的小臺扇怎么賣的?”
其中一個男生問,一邊拿起一個細(xì)心打量。
“好家伙,這不就是‘福來超市’賣的那種嘛!”另一個男生好奇說道。
“好,好像是耶!”
“老板,那你們家小臺扇怎么賣的?”
林玄笑道,“同學(xué),我們賣45塊,如果你們買的多的話,我可以按40塊給你們?!?p> 此時的林玄,完全是一副唯恐賣不完的態(tài)勢。
那同學(xué)一聽,眼睛都瞪圓了。
城科居然還有這么賣貨的。
“誒我說老板,你家小臺扇真賣45塊嗎?”
“對?。∥艺f了,買的多的話......”
“我的媽呀!學(xué)校居然坑爹賣60一個!”
那男生話落,隨行的男生都揚(yáng)言要買一臺。
還諷刺說,自己用不上50賣給福來超市去。
“老板,你剛才可是說好了的喲,我們買的多的話,你就按40塊給我們,對吧?”
“沒錯?!?p> “好,那我們六個人都買,40塊對吧。”
“對對,抓緊時間買吧?!?p> 林玄知道,自己賣40都是血賺。
這幾個男生爽快地買下了6臺。
一時間,馬路上來來往往的學(xué)生,基本都是人手一臺。
更是在人群之中,林玄還聽到了這樣的話。
“空調(diào)可以沒有,但不能沒有小臺扇!”
睡不著丫
一大章,劇情完整,主角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