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杰啊，你小子在搞什么飛機？
一個星期的時間，楊杰通過與余勝嵐的交流，在對合同的一些細節(jié)進行了修改敲定，最終簽了下來。
在確定不會被坑的前提下，簽一個經(jīng)濟公司很有必要。
在資本流量為主導(dǎo)的娛樂圈，草根文化已經(jīng)沒有了生存土壤，不可避免走向落幕。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許多選秀綜藝徹底放棄了全民海選，只接受經(jīng)濟娛樂公司的推薦，了不起放開點限制，接受藝術(shù)院校之類機構(gòu)的推薦。
以楊杰的情況，他要是跟好歌不要錢似的往外發(fā)作品，也能火。
但代價太大了，沒有營銷炒作的支撐，只會事倍功半，別人一首口水洗腦歌所獲得的流量，他可能要付出三五首優(yōu)質(zhì)歌曲才能夠獲取得到。
還有一項考量是出于自我保護。
如今這個世界的樂壇和前世相似，對下限的突破，一再刷新人們的認識。
一首熱歌火爆以后，一個晚上就會有十幾首雷同歌曲從流水線下線。
比如楊杰上傳了《小情歌》之后，一夜之間，各大音樂軟件里多出許多諸如——
“《小情歌》（正式版）”
“《小情歌》（新版）”
“《小清歌》”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之類的雷同歌曲，不下二十多手。
好家伙，直接成詞牌名了。
歌詞旋律都做了微調(diào)，變得與原作似是而非，就在侵權(quán)紅線邊上瘋狂試探，深究起來還未必拿那些人有辦法。
甚至這些雷同歌演唱者的藝名，都是連夜改成了楊杰的諧音。
揚杰，陽杰，楊捷……
這種情況，若是被有心人看到楊杰沒簽公司缺少法務(wù)支持，絕對會變本加厲。
以盛唐娛樂的體量，保護他安穩(wěn)地度過前期不是問題。
現(xiàn)在正是暑假，他已經(jīng)來公司進行了三天的打卡簽到。
可惜他簽到?jīng)]有寶箱開，只獲得了一份底薪。
三天下來，楊杰除了對公司熟悉一點外再無甚收獲，仍是沒有進入營業(yè)狀態(tài)。
余勝嵐雖然承諾會給楊杰在這個暑假，安排去上一檔老牌音綜《好聲音》。
但目前余勝嵐的工作重心還是放在了張曦瑤身上，忙著籌劃張曦瑤出道，連為楊杰組建團隊的時間都擠不出來。
一番打探，楊杰得知張曦瑤的出道舞臺和他不同，是一檔名叫《出道吧！偶像》的綜藝。
隨著了解的深入，楊杰有點酸了。
并不如是好酒一般越陳越好，《好聲音》已經(jīng)舉辦了八季，受審美疲勞與時代變幻的影響，觀眾群體嚴重流失。
上一季的總冠軍最高峰也不過是勉強漲了一百萬的粉，而且還在這一年時間里快速地流失著。
陷入變現(xiàn)能力差導(dǎo)致失去資本追捧的死循環(huán)，本來今年都宣布無限期停辦了，但《好聲音》也不知道怎么就拉到了一筆贊助，但估計這也就是臨死前的最后一哆嗦，大概率是最后一季了。
反觀《出道吧！偶像》，節(jié)目形式像極了前世的《101》與《練習(xí)生》。
就是瞄著流量與飯圈文化所籌辦的，從制作規(guī)模，預(yù)告的導(dǎo)師陣容上看，已經(jīng)甩了如今《好聲音幾條街》。
其他人不知道，就連制片方自己心里都是沒底，但楊杰很清楚《出道吧！偶像》這種節(jié)目會爆發(fā)出多么龐大的能量，這第一波飯圈紅利必定能被收割到。
到時候，節(jié)目里的頭部偶像能收獲的粉絲量，必然是千萬級別打底。
這讓楊杰上了心，他想看能不試著為自己爭取一下。
盛唐娛樂公司一間練習(xí)室里。
余勝嵐現(xiàn)在忙的神龍見首不見尾，人都見不到的楊杰，只能找到了在這里江曦瑤。
江曦瑤此時正進行一首歌唱跳練習(xí)，作為一個重生者，她同樣累積了上十年的表演經(jīng)驗。
一首唱跳，張曦瑤所展示舞蹈的力度與張力讓人叫絕。
歌曲演唱部分的處理更是完美，最大程度展示出她的唱功的同時，她還做了一些細節(jié)處理。
唱跳時讓人頭疼的氣息不穩(wěn)問題，是完全影響不到張曦瑤的，但她偏偏反其道而行，特意保留下了一點歌聲中的唱跳痕跡，讓唱跳表演特有的感染力得到了完美的呈現(xiàn)。
整體的表演落在楊杰眼里，讓他暗暗咋舌。
心道張曦瑤是打娘胎里就開始練習(xí)了嗎？功底也太扎實了，能讓余勝嵐決心力捧而無法顧及其他，不是沒有原因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張曦瑤所表演的，是一首已發(fā)布歌曲，她即使表演的再完美，也很難突破原唱上限。
就算是真正意義上超過了原唱，反而不是一件好事，翻唱者拉踩原唱是最下乘的營銷，一旦出現(xiàn)這種聲音，不管是不是事實，一定會遭到原唱粉絲的反擊，而且翻唱者一點優(yōu)勢都占不到。
張曦瑤從鏡面里看到了楊杰的到來，卻并沒有松懈下來，反而是借著機會，將一支唱跳更加完美地呈現(xiàn)給了楊杰看。
表演完，不等楊杰出聲，張曦瑤主動輕快來到他身邊休息，在她這幾天的主動接觸下，兩天相互熟悉了起來，已經(jīng)可以像朋友一樣自然地相處了。
她笑盈盈地看著楊杰說道：
“楊杰你來啦，怎么樣？給點評價。”
香汗淋漓的美少女帶著一種難言的魅力，楊杰感覺自己的軟肋有被挑戰(zhàn)到。
定了定神，楊杰醞釀出一番彩虹屁：
“絕絕子！姐姐的表演絕辣！看得我激動得想跺jiojio！我受不辣！姐姐請你原地出道！我要做你第一個粉絲！我要守護全世界最好的姐姐！沖！”
張曦瑤愣住。
杰啊，你小子在搞什么飛機？
你那迷倒萬千少女的憂郁感呢？
你那股高冷勁呢？
你現(xiàn)在這副沙雕舔狗畫風(fēng)是在鬧哪樣？
之前楊杰給張曦瑤的感覺還是陽光少年，雖然與后世差別也挺大，但還算正常。
哪里知道會像現(xiàn)在這樣，走極端了屬于是。
經(jīng)歷了一番偶像塌房的張曦瑤嘴角抽搐：“……真假？”
“真真的?！睏罱苓B連點頭，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
“余姐最近在忙什么呢？人都看不到，我有事想要和她商量一下?！?p> 張曦瑤聞言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說道：“余姐她忙著幫我收歌的事呢，咱們公司畢竟主業(yè)是影視領(lǐng)域，和音樂人的合作少了，這是沒辦法的事?！?p> 張曦瑤不是沒想過將后世一些耳熟能詳?shù)淖髌诽崆鞍l(fā)表，但想想還是放棄了。
她是重生，又不是穿越，許多歌曲被創(chuàng)作人創(chuàng)作出來以后，或是因為賣不出合適的價錢，或是找不到符合心意的演繹者，便是在注冊版權(quán)以后作密而不發(fā)處理。
她這么做風(fēng)險太大，剽竊的石錘一旦擦著碰著，作為一個藝人的星途就算是廢了，再也不可能達到太高的高度。
二者這勢必會影響到一些創(chuàng)作者，她也過不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
至于說把羊毛薅到楊杰頭上，反正后世楊杰出了那么多歌，少個幾首也不會怎么樣，這種想法張曦瑤那就是想都不會去想。
楊杰聽明白了，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我這剛好有首歌，只是不太適合我自己演唱，你要看看嗎？”
聞言，一股巨大的驚喜感沖得張曦瑤頭腦發(fā)昏，心跳止不住狂跳起來，壓抑住內(nèi)心的激動，她盡量讓自己的點頭看起來矜持，還不能說話，怕聲音會發(fā)顫。
楊杰是誰？在后世正兒八經(jīng)的曲爹，隨便拿出一首歌都是千金難求的精品之作，放眼娛樂圈，多少一線藝人都想當他的大腿掛件，卻求而不得。
張曦瑤心里被期待感填滿，忍不住地猜測著會是一首什么歌，重生前她有沒有聽過？
不奢望會是《光年之外》《小幸運》這樣的夏語女聲流行天花板級別的歌。
《九兒》《Rolling in the Deep》這種具有造神能力的神級曲目更是想都不敢想。
能得到楊杰一首在水準之上的精品曲目，她就心滿意足了。
楊杰說道：“有紙筆嗎？我把簡譜寫給你砍下?！?p> “嗯有的，不過旁邊不是有樂器室嗎？鋼琴吉他什么的那里都有，你可以直接彈唱呀?！?p> 張曦瑤懷著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說道。
男神單獨給她彈唱，這場景光是在腦海里過一遍，她都感覺自己快激動得暈過去了。
唱不出口！
“咳。”楊杰趕緊清咳一聲說道：“今天嗓子不舒服，就不唱了，我把簡譜寫給你就行，你視唱應(yīng)該沒問題吧?！?p> 聽到這話，張曦瑤也顧不得什么歌曲，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不舒服？嚴重嗎？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醫(yī)院？……”
一連串的關(guān)切從張曦瑤口中接連問出，期間還上手摸了楊杰額頭測溫。
楊杰再次感覺到自己的軟肋面臨著嚴峻的挑戰(zhàn)。
他連忙退后擺手說道：“小問題小問題，你這夸張了呀，我喝點熱水就好了?！?p> 他就是不想唱那首歌裝一下而已。
張曦瑤將信將疑，暗襯著是不是要給他祈福一下，但聽楊杰這樣說，只得道：“我去幫你弄杯熱水來?！?p> 見這正事還沒辦呢，張曦瑤就走，楊杰無奈道：“先給我拿一份紙筆吧。”
張曦瑤一指不遠處的背包：“喏，我包里面就有?！?p> “我翻你包像話嗎？……麻煩撕張空白頁給我?！?p> 張曦瑤倒是無所謂，但也只好自己去從背包里拿出一個記事本，并聽到楊杰的話，知道這做法是在盡量不侵犯到她隱私，暗贊一聲紳士。
楊杰接過紙筆，就看到張曦瑤還真的上心快步去給他拿熱水去了，也是開始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