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青昏迷后,崔云庭連忙下床點燈,查看他的傷勢,他可不想來青山宗交的第一個朋友就這樣翹辮子了。
他手指放在李常青的鼻子前。
“還有呼吸?!?p> 然后并指貼在李常青的脖頸處。
“心跳也正常,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崔云庭松了一口氣,但他卻沒有松懈。
因為在他看來是有未知的敵人正覬覦著他的性命,要不是李安陽及時發(fā)現(xiàn)舍身救人,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讓他們得手了。
崔云庭結(jié)合剛才所看到的,充分地推測出了李安陽和三個賊人出現(xiàn)在自己房間的原因。
崔云庭將他搬到了自己的床榻上,然后獨自在桌邊運轉(zhuǎn)意氣錘煉身體,以防萬一。
卯正三刻,走過數(shù)個周天的崔云庭推開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點點晶瑩的雨珠,條條傾泄的雨線,形成了一片白蒙蒙的雨霧。
它們覆蓋了崔云庭眼中的世界。
雨水中,庭院內(nèi)的石桌石凳上綻開了細(xì)密的水花,在旁的柳樹洗凈塵埃,青蔥翠綠,美中不足的是庭院太小容不下點綴它的涼亭,但簡單樸素的庭院也獨有一番意境。
“上官老師的授課時間到了……”
崔云庭為難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常青:“可是我又不能把昏迷的安陽兄一個人丟在這里,萬一那三個賊人又來了怎么辦?”
做過一番思想斗爭后,崔云庭嘆息一聲,道:
“哎,老頭子說過要知恩圖報?!?p> 然后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芈N課了。
不久之后,一個打著傘的白衣弟子來到了李安陽的小院。
他五官端正但氣質(zhì)沒有男人的陽剛,偏向文靜,臉型比例也恰到好處,清瘦的身材襯上他的五官,有種文弱書生的感覺。
他來到崔云庭的房門前,抖了下傘上的雨水,叩響房門,說道:
“崔師弟,上官老師讓我來通知你趕緊去上課?!?p> 轉(zhuǎn)告了上官老師的話后,樸忻籃接著問道:“師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第二天上課就缺席?!?p> 崔云庭推開房門,對他說道:“樸師兄,其實不是我不想去上課,而是不能。”
“師兄代我向上官老師請個假吧?!?p> 樸忻籃問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崔云庭打算如實道來,他連腹稿都打好了,卻聽見屋內(nèi)的李常青說道:
“沒事,云庭兄散漫慣了,脾性難改,想休息一天而已?!?p> 兩人聽到這話都是一番詫異,不過是樸忻籃看著崔云庭,崔云庭看著李常青。
安陽兄這么做難道是為了不打草驚蛇……崔云庭看著坐在床榻上的李安陽,覺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想法。
樸忻籃算是明白了,說道:
“崔師弟,我會把你的意思如實轉(zhuǎn)告給上官老師的,你好自為之。”
“誒!不是…別…”
樸忻籃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消失在了雨幕中。
崔云庭走到李常青近前,說道:
“這下完了,被你害慘了?!?p> 昨晚的事情不能暴露,但是我現(xiàn)在又沒有力量做到殺人滅口,看來得費些口舌了……李常青思索著,說道:
“關(guān)于昨夜的事情……”
崔云庭頓時來了興趣:“我都明白的,你不打算打草驚蛇,是有后手?”
這么配合?比想象中要容易蒙混過關(guān)啊。
李常青說道:
“嗯。”
“不過你確定不追出去嗎?如果是現(xiàn)在的話,說不定還能追上。”
崔云庭想起上官茗苛笑起來責(zé)罰人的恐怖模樣,急忙道:“我先去上課了,你自己注意安全?!?p> 李常青提醒道:“別忘了把墻角的迷香丟出去?!?p> “迷香?”崔云庭看了眼墻角的香爐,瞬間明白了前因后果,感激地說道:“可惜我生得是男兒身,無法以身相許報答安陽兄救命之恩,這筆恩情我先記下了?!?p> 說完,撿起香爐,就離開了。
李常青表示迷惑。
都腦補(bǔ)了些什么?不過這樣也好,免去了諸多麻煩。
但昨夜那三人又是什么來路?雖然這副軀體羸弱不堪,可一拳就能把我打暈,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李安陽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隨后他抬手看了眼手背上的四道游龍?zhí)撚埃f道:
“既然你有后手,我也就不用幫你擦屁股了?!?p> “目前最要緊的是提升修為,這副軀體資質(zhì)太差,得找機(jī)會學(xué)學(xué)魔道利用他人精血進(jìn)補(bǔ)自身?!?p> “先替他走過一個周天,留下渠道,他后面應(yīng)該會很快熟練起來。”
李常青閉目盤坐,感受意氣…然后沒感受到…
李常青心想,這種事情必須要本人嗎?
李常青無奈嘆息一聲,進(jìn)入內(nèi)景世界切換“人格”。
他沒有多說什么,當(dāng)即把沉睡中的李安陽丟出內(nèi)景世界。
李安陽在床塌上緩緩蘇醒,看了下周圍環(huán)境沒有感到疑惑,還是那個云菀院,他對李常青用自己身體做了什么事情很感興趣,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感受意氣。
李安陽閉目凝神,感受體內(nèi)意氣的存在。
進(jìn)入狀態(tài)后,淅瀝的雨聲在他耳畔響起,不去在意,專心探查自身,很快他感受到下丹田處有一股微弱的能量,其主要感受是一股溫?zé)岬募?xì)流。
李安陽嘗試控制它,但幾次三番都失敗了。
聯(lián)想到陳奕椿長老說的話,他腦子嗡嗡的。
不是吧,我居然不是天才?我可是主角啊!一定是哪里出錯了,不能妄下定論,再試試!
李安陽收攏思緒,專心控制蜷縮在下丹田的那道意氣。
可結(jié)果還是一樣。
李安陽認(rèn)命了。
他換了一種方式,這是獨屬于差生的方式,他不再是單純的支配來控制它的行動路線,而是全心全意地去引導(dǎo)它,雖然有所成效,但是效率確實不高。
一個時辰后,大汗淋漓的李安陽終于運轉(zhuǎn)意氣走完了一個周天,他疲憊地說道:
“效率堪憂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