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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從尚公主開始

第六章 事情起了變化

大明,從尚公主開始 學(xué)著點 2004 2022-06-30 09:09:24

  公府之子,本來就是人們議論的對象,何況救人的時候,眾大臣都在場。傅友德雖然謹小慎微,架不住只要做官,沒有不得罪人的。

  羨慕的、嫉妒的、錦上添花的、落進下石的,聚焦之下,好的壞的都會放大。

  蔣瓛面無表情說道:”一是莽撞,什么都敢吃。那幫人能夠與公府之子相交,心中的感激可想而知。為了討好他,變著法兒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煮給他吃,終于導(dǎo)致食物中毒,差點送了性命。這是幾天前發(fā)生的事?!?p>  朱元璋點了點頭。

  ”二是不讀經(jīng)書,字都對不攏?!?p>  朱元璋插話:“他的談吐還是不錯的,怎么會是不讀經(jīng)書之人。“

  蔣瓛:”傅鐘沒事就愛看草臺班子演戲,那些話語來自戲文對白,不是正經(jīng)經(jīng)書子集上的道理?!?p>  朱元璋想了想,果然如此,什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就是戲文里的臺詞嗎。

  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蔣瓛吃了一驚,這是什么意思,下面的話說還是不說。看到朱元璋還在等著他的回話,一時間他也猜不透皇上的意思,猶豫起來。這一猶豫也是瞬間之事,蔣瓛打起精神,要是讓朱元璋看出了自己揣測上意,禍在不測之間。管皇上怎么想,只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了。

  ”三是坊間贅言頗多,傅鐘救人的當(dāng)場說出公主是他將來的媳婦后,大家都認為,有了肢體接觸,即成事實,不由皇上不同意。什么‘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大字不識幾個,尚了公主,也是個窩囊廢’等等?!?p>  朱元璋哈哈大笑,“什么肢體接觸,那是郎中對病人的救治。就算如此,朕若不愿,他能奈何,朕若愿意,誰敢閑話?!?p>  蔣瓛走后,他把朱標叫來。

  ”老大,我看這個傅鐘倒是珣兒的良配?!?p>  朱標其實也調(diào)查了傅鐘,聽到父皇還是要將九妹賜婚傅忠,他是反對的。這個嫻靜的妹妹,從兩歲上就在母后身邊長大,與胞妹無異。傅忠算什么,沒文化尚可原諒,什么夢里老人向他傳話,那些神神道道的事都可以說得出來。尤其是救人之后,雖說不是求賞,也有邀功之嫌。

  朱標不滿說道:”父皇不可大意,這關(guān)聯(lián)九妹一生的幸福。我可聽說,他從小就喜歡跟巫醫(yī)卜卦、引車賣漿的混在一起,就是不習(xí)經(jīng)史子集,不求上進?!?p>  朱元璋笑道:“我正是看中了這點,大明現(xiàn)在的駙馬,有他的歷史成因,但以后的駙馬,是不能參與朝政的,你要他學(xué)那經(jīng)史子集又有何用。一個滿肚子詩書的人,可不是我家的好女婿?!?p>  “您說的我何嘗不知,但九妹是我家最漂亮的,母后在世時,常常說起要把她嫁個狀元郎。四妹的婚姻就沒達到母后的理想?!敝鞓颂С隽笋R皇后。

  四公主是馬皇后親生,因為當(dāng)年狀元年紀太大,不得已嫁給了個進士,成了她生前的遺憾。這也看出,馬皇后對朱珣視如己出。

  “我看你娘跟傅鐘一樣,都是戲文看多了。天下狀元何其稀少,做了皇家駙馬,豈不埋沒了他的才學(xué)。這樣拉郎配,一場美事,造成冤望,何苦來哉?!?p>  歷朝歷代,科舉是慎之又慎的事,中間做假的幾率很小,狀元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

  科舉是唯一能打破壁壘,讓人階層突破,算皇權(quán)社會最值得稱道的事,沒有之一。

  從狀元的角度想,又何嘗愿意做個不理世事之人。經(jīng)過多少年苦學(xué),才能中得狀元,他們心中的愿望無非是宰輔之位。

  朱標:“那替四妹選的歐陽倫,他就愿意。”

  朱元璋笑道:“你還是不懂人性,歐陽倫家世清苦,進士中排名又不靠前,能尚公主,也算從糠籮里跳到米籮里,他有何不愿。一個普通進士,如何與狀元比較?!?p>  “名分,知道嗎,隔了一個臺階,就是云泥之別?!?p>  “傅友德為我戎馬一生,就算封爵后,臨陣時還能帶頭沖鋒,這在我朝可不多見。可惜朝局復(fù)雜,連個二等公爵也沒封上,是我有愧于他,這樣做也算是對他的補償?!?p>  朱標更加不滿了,“可不能拿九妹的幸福當(dāng)籌碼,行不行的,先問問她自己的意思?!?p>  這哪里是皇帝與太子對話的格局,分明是一對農(nóng)家父子在討論家事。

  朱家父子是所有皇帝與太子中的奇葩,倆人從不互相提防。這也跟朱元璋的出身有關(guān)。歷朝開國君主,漢高祖出身可以說不高,但怎么說也是個亭長。

  就朱元璋是個地地道道的下腳料。由乞丐而和尚,都是在社會最低層打拼,骨子里秉承的是農(nóng)家重長子的傳統(tǒng)。可以說終他一生,只有馬皇后與朱標才是自己的家人,其他的兒子,那是親戚好不好。就連孫子,他也不能一視同仁。除了朱標的兒子,他從未抱過任何孫子。說出來你別不信,他連孫子的名字都記不全。

  朱珣來后,朱標率先開口:“九妹,父皇要你嫁給傅鐘,你可愿意?!?p>  朱珣臉上一紅,低著頭嚶嚀說道:“全憑父皇、大哥作主?!?p>  朱標:“你可知道那傅鐘是什么樣的人?!?p>  朱珣后來才知道,是穎國公家的長子傅鐘救了自己,可惜她沒有勢力去調(diào)查。

  “我不清楚?!?p>  朱標氣道:“那傅鐘全無一點公府之子的風(fēng)范,常常與江湖上的販夫走卒混在一起,你也愿意?!?p>  朱珣:“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我的意愿不重要?!?p>  朱標氣笑了,“叫你來,就是問問你對將來的夫婿有什么要求。我們家可不興什么公子搭救,以身相許的戲文故事?!?p>  朱珣:“我生母去世時留有遺書,叮囑我兄弟姐妹多,千萬不要提過分的要求,只聽父皇、母后的話就是。”

  朱標還想爭取朱珣站到自己這邊,便實話實說道:“父皇的意思,是看在傅友德的功勞上,才打算將你嫁到他家?!?p>  朱珣:“父皇既然看中了傅家,我嫁過去就是了,父皇不會害我的。況且,能為父皇分憂,也是女兒盡孝的本分?!?p>  對這個貼心小棉襖,朱元璋也過意不去,說道:“你大哥是真心為你好,你若不愿,我不會強求的。”

  朱珣心里卻想,一個公府嫡子,就不算于自己有救命之恩,能夠把販夫走卒當(dāng)作人看,其心必善,必能善待自己。

  于是堅定地回道:“大道五十,遁去其一。大道尚且不滿,人又豈能求全。他若疼惜我,自然會走正道。他若不把我當(dāng)回事,也是女兒的命,誰知道天上那塊云有雨呢。”

  真是個傻姑娘,一天天的,抱著佛、道、儒、墨諸家的書不放手,朱標氣得不做聲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有見識,不愧是咱的女兒?!?p>  朱珣當(dāng)著父皇,不能多說什么,對朱標,她的膽子就稍大一點。這是自己的終身幸福,再怎么淡然,也壓不住心里的好奇,“會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當(dāng)她站在東宮客廳扭扭捏捏,不肯離去的時候,朱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苦澀說道:“九妹,是不是想看看未來的夫婿?“

  朱珣不好意思低著頭,羞澀一笑,“我只是壓不住好奇而已?!?p>  朱標心里一嘆,這樣確定了的事,看與不看又有何意義。

  “我跟你說清楚,要是看不中,可要說出來,父皇那里我會說話的。”

  “父皇也說過,你若不愿意,誰能奈何你?!?p>  朱珣畢竟心善,“盡量莫為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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