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澹從來沒想過,一向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熱愛各種戶外運動的江厲,竟然有熱衷捉奸的一天。
他理解不了,只覺得江厲興奮得怪異。
當(dāng)事人江厲表示,幸好今天換了一輛車開,不至于讓何瑾升察覺他在后面跟車。
他坐在駕駛位,技術(shù)嫻熟地跟了一路,一直保持安全距離,又不會跟丟。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江厲親眼所見,何瑾升把車停在華庭酒店停車場,被一身白裙的女人挽著胳膊,相攜走進酒店大大堂。
“嘖嘖嘖?!苯瓍柵牧藞D片,又拍視頻,鏡頭放大又聚焦,不亦樂乎。
陳澹雙臂圈在胸前,眼角眉梢爍著頑劣的笑意,他現(xiàn)在才覺得這件事有點意思。
“厲總,您真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確實有挖墻腳的命?!?p> 趁著在室外,他興致乏乏地點了根煙。
江厲確認了一遍自己親手拍的物料,顴骨始終上揚著,根本壓制不?。骸斑@酒店,是不是錚哥家的?”
陳澹吐出一口煙霧:“嚴謹點,暫時還是他爹的?!?p> 他們所謂的圈子,也就是一些富二代的圈子,哪家都有點富商底蘊。若是家世差強人意的,肯定在個人能力上有過人之處。
比如,圈子里有個沒有敗績的律政精英,還有外科一把刀的醫(yī)學(xué)大拿。
他們彼此互相尊重,不攀比,偏向互相借勢,狼狽為奸。
若真要排資論輩,袁錚和陳澹是最有錢的,祖上就有錢,沒法比。
江厲只能是他們之后的其次。
他不在意,就連整個江氏集團都是哥哥的,他自愿兩手奉上,只拿一些股份,每年到時間準時分錢。
江厲的夢想不在商界,他明白,一旦接手家族企業(yè),他就要失去擇偶的權(quán)利。
他不喜歡包辦婚姻,他不能走哥哥的后塵。
……
沉默了很久的江厲收起手機,對陳澹抬了下下巴:“知道你們晚上有局,幫我給錚帶個話。”
“帶什么?”陳澹打斷道:“給你保存他們今晚一起進酒店的監(jiān)控?”
江厲點點頭:“別刪就行,等我需要再來找?!?p> 他不確定自己之后會走到哪一步,但如果何瑾升不識抬舉,他不介意讓他身敗名裂后被分手。梁舟月原則性那么強,一旦何瑾升出軌一事暴露,她肯定不會容忍他再做男友。
想到那一天,江厲就情不自禁地笑出來。
“……”
“下次再有這種無腦簡單的事,你自己出來,別叫我。”
一根煙燃盡,陳澹捻滅煙蒂。
與其出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他還不如沉溺在他的溫柔鄉(xiāng),在溫香軟玉中打磨周末時光。
想想就郁悶,陳澹起身就想上車。
江厲緊跟其后,以前從來沒有問過的問題,此時他第一次問出來:“女人嘴硬怎么對付?”
陳澹哼聲,五十步笑百步:“堵住她的嘴啊,堵不住你就不是男人?!?p> “……”
江厲一噎:“可在她的認知里,如果我碰她,就是耍流氓。怎么辦?”
“你都搶人了,你還追求什么倫理道德,美好三觀?”陳澹無奈地嘖了一聲,懶洋洋地評價:“你就是因為猶豫才會敗北,喜歡就狠狠搶過來,別給她左右遲疑的機會,浪費恩愛的時間?!?p> “……”
“那生氣呢?”
陳澹習(xí)慣了誤人子弟:“使勁親,慢慢就軟了?!?p> 聞言,江厲陷入沉默。
回去路上,陳澹開車。由于兩人在中文大學(xué)食堂吃了個晚飯,此時回去路上天已經(jīng)黑了。
陳澹不住校,他先把江厲送回學(xué)校,才開著江厲的車回家。
走進校園的江厲沒有直接回寢室,他在分岔路口停下來,頓了兩秒后拐進梁舟月的教師公寓樓。
周六晚上學(xué)校里的人很少,住校的都窩在寢室,出去玩的還沒到回來的時間。整個一條宿舍甬道,只有江厲一人。
路邊路燈一幢樓只有一個,兩邊位置相對有點黑。江厲選擇坐到宿舍樓下的木椅,給梁舟月?lián)茈娫挕?p> ……
宿舍內(nèi),剛剛洗漱完畢的梁舟月在敷面膜,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沒看備注就接聽。
“我在樓下,過來找你道歉?!?p> 江厲的嗓音格外的低沉,像是大提琴拉出的美妙音色,沉穩(wěn)又有磁性。
聽到他的聲音,梁舟月下意識想到白天那血脈噴張的一幕,耳朵瞬間紅起,心跳錯亂。
她從來不敢想,他竟敢將她壓在床上,咬她鎖骨。
但正因為想到這一幕幕讓她無力阻止的場景,梁舟月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我馬上就不是你老師,沒必要見了。”
她以為這會是推卻江厲離開有力的理由,沒想到,江厲遠比她想象的要可惡。
他笑得面漫不經(jīng)心,說的話卻如打蛇七寸:“信不信,我去跳什剎海,留遺書說你欺負我?!?p> “……”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梁舟月滿肚子是火,向來溫柔的性子暴躁起來:“行!道歉是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和我道歉!”
怒火中燒的梁舟月掛斷電話,抬手扯掉臉上剛敷沒多久的面膜,沖到洗手間洗干凈。
在室友方梓芮驚詫的目光中,她踩著粉色豬豬拖鞋,疾步?jīng)_了出來。
看背影,方梓芮只有一個感受:兔子急了,她要咬人。
公寓樓外,江厲剛把手機放進褲袋,梁舟月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出來。
他坐在椅子上,她筆直站在他面前。
路燈氤氳,江厲微微仰起頭,嘴角勾起,笑意淺淡時,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錯了,姐姐?!?p> 梁舟月冷哼:“這句話,你說過太多次了?!?p> 聞言,江厲又如之前的習(xí)慣那般嗯了一聲,站起身。
一米八八的身高真的太有優(yōu)勢,他站在梁舟月面前,猶如一堵經(jīng)歷風(fēng)雨摧殘后仍堅挺屹立的高墻,讓她望而生畏。
他沒有說話,大掌錮住梁舟月纖細的手腕,轉(zhuǎn)身帶她往公寓樓的側(cè)面走。
那里黑悄悄的,梁舟月光是看著都害怕。剛剛的氣勢瞬間全無,她聲音都在顫:“去……去哪???”
江厲背著身,聲音模糊不清:“給你道歉。”
……
大概走了十幾秒,梁舟月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量的沖撞。等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被江厲抵在墻上。
背后是他的胳膊,幫她擋住了墻面粗糲的材質(zhì)。面前是他熱愛健身而擁有的緊實肌肉,將纖瘦高挑的她困在其中。
梁舟月仰起頭,下意識想同他講理。
可偏偏,這動作與江厲蓄意已久的覬覦之心不謀而合,他單手捏住她尖細的下巴,低頭覆了上去。
兩片唇瓣相貼,因女人的驚愕,男人趁機吻得更深,狠狠糾纏。
一聲悶哼,彌足深陷的遠遠不止一顆心。
今晚夜空沒有月亮。
月光被他貪戀地禁錮心上。
他沉迷其中,不知輕重。
十七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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