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斷腿,你們斷頭,不如賭一把?
至此,蔣震徹底明白了。
主子一定是聽聞了城中的那些流言蜚語,這真是沒地方瀉火,拿他開涮呢!
蔣震欲哭無淚,“主子?。∨畔矚g女人??!您若是瞧著奴才煩了,想打發(fā)了,至少也給奴才找個……”
蔣震壯著膽子,雙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劃了一下。
【要,大的那種!】
“哧?!?p> 原本便帶著戲弄之色的男人,再也繃不住了。
輕哧一聲后,便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w(°o°)w啊哈?主子咋笑得這么開心?喜歡大的女人,很搞笑?那我是正常男人啊,誰不喜歡?哦,主子不喜歡,主子看見女人就煩,主子……】
笑聲漸漸止住,蔣震吞了一口口水,不敢繼續(xù)想下去。
他總感覺主子奇奇怪怪地,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
【蔣震吶,長點(diǎn)心吧,便是主子聽不到,這種非議也不能再有了!】
“那惡丫頭,當(dāng)真打了管事婆子的女兒?”
嬴徹話鋒一轉(zhuǎn),蔣震愣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道:“打了!兩巴掌,還說‘別惹我哦,你這張漂亮的小臉蛋,刮花了就不好看了’?!?p> 蔣震微微揚(yáng)起下巴,細(xì)聲細(xì)氣地模仿著他看到的,主子口中的惡丫頭。
嬴徹再次被逗笑,似乎都能想到惡丫頭那副仗勢欺人的模樣。
只是,她這個‘勢’是誰給的?
似乎從昨日見到她,便如此膽大。
哦,對了,想起來了,是那本冊子……
嬴徹垂眸,睨著白紙上那一行行娟麗秀美的小字。
雖然文字頗有些矯情,但滿紙的愛意,他都能想出她寫下這些的時候,是怎樣的含羞帶怯。
那本冊子的確有問題,他看到她最后一頁上記錄的事件,便是今兒一早發(fā)生的。
只不過后半段,發(fā)生了變化。
因?yàn)槁牭搅怂男穆?,所以才有的變化,對吧?p> 可昨晚呢?
她明明希望他出現(xiàn)在她面前,卻又狠狠地將他推開,還……
絕對打了他一頓!那骨針也沒少刺!
只要一想到那骨針插入自己的皮肉之中,嬴策便感覺渾身不適。
“繼續(xù)盯著。”
他隨口吩咐,起身便要前往浴堂。
今日……怕是要洗禿嚕皮了。
“主子,那屬下與謝公子的婚事……不作數(shù)了吧?”
蔣震斗膽問了一句。
不是他真有什么龍陽之癖,只是他太了解主子了。
這位爺就沒有干不出來的事兒!
若是一時興起,他后半生可就毀了?。?p> 嬴徹腳步頓住,“怎地,你還真看上謝進(jìn)了?”
“不不不不不!??!屬下看不上!??!”蔣震頭搖得像撥浪鼓,這話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兒,“屬下不敢看不上!”
好像,也不對勁兒?
蔣震快哭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怎么就多嘴問了這么一句?
“你倒是想了,也得伯玉那小子看上你?!?p> 蔣震看著主子提步離去,終于長舒一口氣。
【啊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表達(dá)能力太差了,沒整!】
當(dāng)他以為這件離大譜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卻又聽見已經(jīng)走出承運(yùn)堂的主子,在院內(nèi)的聲音響起,“若是看上,自己努力吧。伯玉,不錯?!?p> 謝進(jìn),字伯玉。
私下里與主子亦師亦友。
噗——
蔣震一口老血啊,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謝公子若是知道今天的事兒,還不得砍了他?
啊不,謝公子做不出來那種血腥之事。
只是他會更狠!
借刀殺人不說,能從心理上搞死你!
蔣震打了個寒噤,不敢再多想。
自此后,蔣震遇到謝進(jìn)便不由得臉紅,能躲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此時的蔣震又去盯梢了。
見到那名少女從承奉司走出來,蔣震一拍腦門:忘記問主子了,若是管事嬤嬤來找茬,他是袖手旁觀呢,還是出手相助呢?
主子讓他一直盯著那丫頭,肯定有貓膩。
指不定就是重口味,看上她的惡毒狠辣了。
咳,畢竟主子也不是什么善茬……
蔣震的擔(dān)憂不無道理。
黃昏時分,管事嬤嬤便讓人來傳喚時柒。
兩個五大三粗的老婆子啊,一個能毀那丫頭四個!
正當(dāng)蔣震猶豫著要不要出手,要不要給主子助個力,便見到那趴在榻邊專心寫字的丫頭,頭也不抬地道:“不去,酉時王爺還讓我去交差呢,沒空?!?p> 粗使婆子可不信,擼胳膊挽袖子,惡狠狠地道:“少拿王爺嚇唬人!你算個什么東西,剛來頤和殿便能去存心院伺候了?論出身不如橙蕊,論樣貌不及爾竹,論……”
“論什么論,說破天也都是奴才?!?p> 時柒唇角帶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大作’,幾乎都能看到他瞧見這首詩的表情了。
提筆的時候,時柒才猛然想到,若是每日他都要檢查,那她這劇本該怎么寫?
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冊子的秘密。
所以時柒按捺住想要給狗男人安排一出好戲的急迫心情,尋思著等他檢查完自己的‘大作’再編寫劇情不遲。
這可是她‘冥思苦想’出來的,很辛苦的,在外面看螞蟻看了一個時辰。
誒嘿,大作這不就來了。
反正時柒是很滿意。
粗使婆子拿不定主意,一旁的橙蕊卻不干了,“你們是傻了嗎?這賤婢胡說八道,滿口謊言,你們也信!信不信我讓阿娘扣你們月錢!”
方才這丑婆子說她長相不如爾竹,橙蕊心里一百個不服!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
粗使婆子心里暗罵著‘小娼婦’,面上卻只能哄著,“橙蕊姑娘別生氣,咱們這就把這丫頭帶走?!?p> 婆子那雙粗糙的大手一伸,時柒立馬從大通鋪上起身。
她是有點(diǎn)拳腳功夫,但這倆壯碩如牛的婆子,再加上屋內(nèi)虎視眈眈的四個狗腿子,心里沒底。
畢竟她現(xiàn)在這副身子太弱了。
渾身上下稱不出二兩肉。
時柒寶貝地將劇本捧在懷里,“你們?nèi)羰遣恍牛汶S我一同去存心院?”
“少廢話!存心院也是你個賤婢想去就去的?王爺不砍了你的腿!”
時柒攤手,“那不就得了,我就算撒謊,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可你們?nèi)羰堑⒄`了我去見王爺,他怪罪下來……嘖,王爺喜歡美人,我斷腿,你們斷頭,不如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