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嚷嚷,我還在支鄢呢!”
林殊癱坐在床上:“那可如何是好?沒有你,我寸步難行??!”
林殊賣起慘來。
“怪我嘍?我可是好心提醒過你,你不當回事而已。”
“算我求你了,識姐姐,你快教教我怎么辦吧!”
林殊為了活下去,也是豁出這張老臉了。
“肉麻死了!收起你那套騙騙小女孩的話術,給我老老實實聽好了!
你所處的‘高武盛唐’可不是想當然的古武世界,這一點你應該有過深切體會了,我就不再多說。
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要完成這次的任務非常困難,所以必須找到快速提升自己的路子?!?p> 林殊兩眼放光:“你有什么好辦法?”
“雖然世界體系有所不同,但唐依舊是這個世界當前舉世無雙的超級王朝。
明光鎧,山文甲,魚鱗甲,橫刀,陌刀,馬槊,單以軍備論,放之四??捎袛呈郑?p> 有這些東西在,你的靈職不就能發(fā)揮用場了?
你該不會想著硬碰硬用你的細胳膊細腿和人家能跑馬的胳膊掰手腕吧?”
林殊訕訕地笑了笑,沒敢吱聲,心里還真有過這個想法。
“除此之外,我建議你去司天臺和軍器監(jiān)逛逛,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識的聲音突然被掐斷了,轉進了一條阿賴耶識意志庫的消息。
「阿賴耶識意志庫已禁言了違規(guī)泄密的‘識’?!?p> “不是吧?我地獄難度開局還給我斷了場外求助?還讓不讓我活著回去?。俊?p> 林殊叫苦不迭,他忽然想起個問題,萬一回不去了咋辦?
「阿賴耶識意志庫會清除代行者在支鄢世界留下的痕跡,‘識’將被意志庫召回,并抹除與代行者有關的一切記憶?!?p> “這就是……懲罰嗎?生不如死……”
林殊沮喪地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賴耶識意志庫根據(jù)大數(shù)據(jù)算法對本次任務難度進行復盤,考慮到代行者能力不足,智力欠缺,現(xiàn)決定額外補償一次限時任務?!?p> 「限時任務:長安,居不易
任務目標:武裝家奴,限時兩天
任務進度:0%
任務備注:大丈夫豈能郁郁久居人下?」
林殊不知該作何感想,要對意志庫送來的限時任務“感恩戴德”嗎?
“我可不想待在這個世界!”
唐末之混亂還在其次,緊隨其后的五代才是史書都不敢詳細記載的黑暗年代。
殺人盈野,尸骸遍地,易子而食,山河破碎……
“我可是個有節(jié)操的老板,絕不會拖欠員工工資!
我還是個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員工,絕不會上班摸魚!
我……”
林殊給自己找了許許多多個理由,反復給自己灌輸一定要活著回去的信念。
支鄢世界,不是沒有人記得他的!
“振作啊,少年!”
林殊跳下床,穿著足衣在自己的屋里翻箱倒柜。
“這里有兩顆金裸子,一盒海珠……
這簪子賣相不賴,應該值幾個錢!
這對夜光琉璃盞肯定能換些錢……”
屋外頭兩個婢女聽到聲響,輕輕扣門問道:“二郎,可是有事要吩咐婢子?”
“進屋進屋!幫我找找,哪里還有值錢的玩意兒?!?p> 兩名女婢推門而入,聽到林殊的話又看到滿地都是的貴重物件,頓時慌了神,不知所措呆在原地。
“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林殊又一次發(fā)話,兩人這才彎下腰梳理起物件來。
“二郎!二郎!快別玩了,老爺回來了!”
一青衣小廝連滾帶爬地進了屋。
“張三兒,我記得你還會耍劍,是不是?”
林殊抓住小廝的手臂說道。
“哎呦!我的二郎,這都啥時候了,可不敢再胡鬧了!
老爺臉色很差,去的晚了,少不得挨頓打!
求求你了二郎,快隨小的堂里答話吧!”
張三在前頭引路,時不時回過頭來,生怕林殊半路跑了。
回憶著腦海里的資料,林殊對自己憑空多出來的一個“爹”有了大概的了解。
張直方,盧龍軍節(jié)度使張仲武之子,后入朝,進位左金吾大將軍。
張直方其人暴虐無常。父張仲武死后,被擁立為盧龍留后,本該繼承盧龍軍節(jié)度使之位。
卻因酗酒虐卒,引得軍士嘩變,倉惶逃離本鎮(zhèn),請求入朝為官。
若不是走了宰相鄭畋的門路,哪還有如今的金吾衛(wèi)大將軍之職?
說到底還是個欺軟怕硬之人!
黃巢大軍長驅直入,皇帝帶著心腹遠遁川蜀,張直方無奈,帶著文武百官在灞上迎接黃巢,得以保存身家性命。
雖其人秉性殘暴,但骨子里還是忠于李唐皇室的,對巢軍并無好感。
今日被黃巢拉了去議事,心里越發(fā)堵得慌。進府的路上,一個奴仆先邁左腿跨進門檻,被其揪住后領丟了出去,亂棍打成了重傷,使得堂下眾奴仆大氣不敢喘。
“老爺,二郎到了!”
管家張德到底是府上老人,這個時候也就他敢出聲說話。
張藝立在一旁,臉上還有未褪的巴掌印,看來剛挨了打。
林殊察言觀色后,乖乖走到張藝旁邊站定,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巢賊今日喚為父過去,你們可知是何事?”
張藝剛被扇了耳光,不想在兄弟面前抬不起頭,搶先一步上前。
他不假思索道:“定然是要給阿爺升官了!
阿爺率百官相迎,這潑天大功不該升官嗎?
嘿嘿,到時候我也能能跟著弄個官當當……”
林殊聽得都心里直搖頭。
張直方都喊人家“巢賊”了,明擺著是看不起黃巢那一幫人,還會接受他的封賞,做新朝的官兒?
沒想到這個家里還有智商這么低的人存在,林殊頓時寬了心。
果不其然,張直方把管家送到手邊的酒盅砸向了張藝。張藝擋都不敢擋,任由眼角被砸破,血淌了半邊臉。
“蠢材!”
張直方又看向林殊,語氣冷淡道:“芝兒,你說說看?!?p> “阿爺,孩兒以為,巢賊是要建立新朝了,喚阿爺過去多半是要試探阿爺?shù)姆磻??!?p> 林殊抬眼偷看了一下張直方。
張直方眉頭稍稍舒緩,用另一種眼神看向二兒子。
“你接著講!”
“阿爺,巢賊既然入主關中,必會僭越登基,封賞百官。
可如今長安百官得阿爺庇佑,一下子就占住了不少位置。
即便巢賊暫時不想動百官,可擋不住下面人有想法,索性順水推舟,試探阿爺以及百官的工作,若是阿爺和百官輕舉妄動,正好授人以柄……”
林殊做了一個劈砍的動作,張直方臉一下拉了下來。
張藝以為弟弟也要吃“大逼兜”,嘴角都忍不住要揚起來了,張直方的大巴掌也確實落下,只是扇在了他另外半邊臉上,把他打得原地轉體三百六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