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記憶主場
“你很拽哦!那就看看你的身體其它部位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樣硬?”
風衣男子扯住林殊的右手,稍稍用力,竟然將右臂扯斷。
“?。。。∪漳岈?!”
“嘖嘖!你是左撇子吧,那這樣呢?”
林殊。
“傻X!”
“嘴真臭!”
他揪別他隨意地丟在了地上,林殊只能“啊啊啊”地發(fā)出無聲抗議。
“我沒有耐心了,只好請你去死了”
風衣男子的舌頭像蛇的信子一樣。
忽然身體一輕,踩在他臉上的風衣男子好像倒飛了出去。
林殊迷迷糊糊地看見一道靚影,她的身后拖著起碼四十米長的黑色長條物體朝他走來。
“事實證明,沒有老娘,你連活著的資格都要別人施舍?!?p> 帶著血水進入腹內(nèi)。
「阿賴耶識意志庫補丁載入……
漏洞已修復,檢測到代行者傷勢過重,是否支付靈珀進行治療?」
林殊恨地想罵娘。
明明是阿賴耶識意志庫造成的漏洞,導致自己受傷,結(jié)果還要自行支付治療費用?
奸商!這要是去勞動仲裁,那是板上釘釘?shù)墓?,連住院錢都不肯掏,阿賴耶識意志庫再次刷新了它的下限。
林殊只能選擇支付,兜里僅剩的92點靈珀被全部扣除,意志庫似乎意猶未盡,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對他的靈媒下手。
只是眨眼的功夫,林殊感覺渾身不疼了,手臂有了知覺
總算服務沒有打折扣,“胡漢三”又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識今天上身穿了件白色的襯衫,脖子上還套了個黑色項圈,一條灰色短裙,把白花花的大腿都露了出來,腳上蹬了雙尖底高跟。
如果忽略掉她手里四十米長的大刀,有一說一,識絕對是他見過顏值最能打的女孩。
可惜,刀是真的,識的暴力也是真實的。
風衣男子的風衣被大刀撕成了碎片。
就是物理意義上的撕,那把刀竟然化作了一頭滿嘴獠牙的怪物,抱著風衣男子一頓猛啃,生生將他嚼成了渣,可下一刻又活蹦亂跳地出現(xiàn)在識的面前。
“阿賴耶識!”
男子怒吼,那頭與樓體等高的黑色巨猿仰天咆哮,揮動面包車般大的拳頭砸向識。
識輕盈地原地后空翻,落到林殊身旁,姿態(tài)優(yōu)美至極,就是反重力短裙讓人多少有些掃興。
“他是誰?”
林殊終于逮到機會問出這個問題。
“苦渡,舊日殿堂支度使之一,已知靈職為險獄廚和縫合獸醫(yī)。”
識說得漫不經(jīng)心,但她的眼睛卻一刻不眨地盯著他。
林殊還打算追問,被識反手抓住衣領向后一甩,人在空中飛出一個拋物線,然后掛在了花園里的一棵樹上。
隨著聲聲怒吼,苦渡的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樣貌也變得怪異。
腦袋上長出了盤羊的角,滿口是鯊魚的利齒,雙手化作了虎爪,雙腿變作了獅爪,鱷魚的尾巴,穿山甲的皮,鷹的雙眼透出冷冽的目光。
他就像是一個野獸聚合物,以高明的醫(yī)術(shù)將野獸糅雜進人體內(nèi),保留人的思維,卻也繼承了野獸的野性。
“死!”
苦渡大吼一聲,張口噴吐出墨色的毒流,化作毒雨落下,將草木腐蝕,地面變得坑坑洼洼。
但識卻只是打了個響指,阿賴耶識意志庫就將一切復原。
因為樹木被腐蝕而掉落的林殊,還沒爬起身,人又被自動歸位的樹枝帶到了半空中,繼續(xù)掛在枝頭上。
“這是我的主場,你的這些伎倆毫無用處。”
識挑釁地說道。
“沒有用嗎?
這是他的記憶,每一次破損都是不可挽回的。
你只不過是用數(shù)據(jù)模擬出被損毀的部分,看上去和原來沒什么分別,可當他的記憶被粉碎時,你模擬出的場景會立刻失真!
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看似啰嗦,實則在瓦解林殊的心理防線。
果然,林殊的心里生出疑惑后,被修復的地面和花花草草都不同程度地模糊起來,好像馬賽克圖片一樣。
“林殊,這是你的記憶深處,在這里你才是主人,不要被他的語言左右!”
識立刻出聲呵斥,打斷林殊的自我懷疑。
“我是主人?哪有被揍得那么慘的主人?”
林殊苦笑。
“他在侵蝕你的記憶,如果被他得逞,他就能替代你的人生,奪取你的全部!”
識靈機一動,指著化作廢墟的女生宿舍道:“還想再見她一面嗎?
我可以做到,但他會毀掉這一切!”
“毀掉?不可以!不能毀掉!”
林殊突然爆發(fā)出強烈的信念,黑暗的天空中烏云背后露出枯黃的手掌,它似乎在用力抓取著什么。
“侵蝕點!
林殊,多想想她!想想她的一顰一笑,想想她對你的好!
想想你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想想你們一起說過的悄悄話,想想你們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
識語速加快,林殊的身體散發(fā)出耀眼的白光。
白色光芒照亮夜空,枯黃的手掌無處可逃,化作一根長繩系住苦渡和黑色巨猿,唰地一下破開空間消失了,留下一段狠話。
“這事不算完!等著吧,他遲早要喂我的五臟廟!哈哈哈哈!”
空間閉合,白光好像從未來過,黑夜依舊。
倒塌的女生宿舍恢復原樣,靜謐地夜晚響起微不可察地蟲鳴聲。
林殊落了地,神情恍惚。
識的大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半個西瓜,還有一個銀勺。
她挖了一勺送進嘴里,口齒不清地說道:“一起去看看她唄?”
林殊默然,腳步輕輕地走進女生宿舍樓的大門。
守門的兩個阿姨坐在窗邊磕著瓜子閑聊,一旁的電視正播放著綜藝節(jié)目。
好像沒人能看到他們兩個似的,正大光明地進了女生宿舍。
“輕車熟路啊,小子,你沒少混進來???”
識看他熟練地繞路,打趣道。
“別瞎想!我就送她進來過一回,給她搬過一次快遞,那天她身體不舒服給她送過一次零食,晚上給她送過牛奶……”
林殊居然一本正經(jīng)地算起自己混進過女生宿舍幾次。
想著想著,林殊算不下去了。
她宿舍的燈還亮著,橘黃色的燈光將一道女生忙碌的身影打在窗簾上,看得并不真切,可林殊分明認出了是她的輪廓。
“進去唄,反正也沒人看得見!”
識無所謂地抬腿,冷不防被林殊抓住了胳膊。
很用力,如果換做別的女生,怕是已經(jīng)跳起來給他一個大逼兜了。
識卻像沒事人一樣后退兩步,抱著西瓜示意自己不會再前進,安心做個吃瓜群眾,林殊這才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