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寫作張無宇、關耳煜后,創(chuàng)作素材如我的頭發(fā)般日漸稀少。加上近來備考緊張忙碌,很久沒有寫過人物傳記來贊揚他人,感覺渾身不自在。前夜,與培藝等人溜達,偶然聽得培藝的“掉井蓋事件”,心喜,特動筆改編之。
培藝是我的師弟,外表憨厚老實,一身五花肉均勻密布,整個人都有一種天然獨特的厚重感。2020年的夏天,培藝來到了學校,就如同2018年的我一樣,懷揣著一身肉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大學生活就此開始。說起培藝,我認為他是個像謎一樣的人,最迷的就是他的體重,誰也不知道。只知道用180斤的秤稱量是180斤,用200斤的秤稱量是200斤,因為更重的秤不好找,所以姑且算他200斤。這樣一個謎一般的人物,必然有著不同常人的經(jīng)歷,今天我就帶大家認識一下我的這位師弟。
2002年的冬天,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晚了一些,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我聽刀郎唱過。第一場雪過后,培藝就誕生了,那一天,冬日大地一片肅殺景象,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寧靜,震耳欲聾,讓人一聽就感覺這個娃娃不簡單。這個娃娃確實不簡單,一周歲“抓周”的時候,培藝抓了個碗,是個鐵的,頗有“鐵飯碗”的寓意。后來,事實證明,培藝不是想有個“鐵飯碗”,他只是想干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志向,也不枉后來的體重。
時間像頭野驢,跑著跑著就到了小學。這個階段的培藝很是苦惱,因為碩大的體型,總顯得與班內(nèi)同學格格不入。每次上學、放學培藝總是一個人走,他是孤獨的,跟早起捕蟲的鳥兒打招呼鳥兒都不搭理他。有一天,在上學路上,培藝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井蓋,上面畫著漂亮的小動物圖案,一下子吸引了培藝。培藝跑了過去,仔細欣賞著畫兒,欣賞完就要走。突然童心大起,井蓋是用來干嘛的,不就是用來踩的嘛,于是培藝站到了井蓋上,還蹦了兩下。見井蓋無事,培藝突然又對自己的體重感到滿意了,昂首挺胸進了學校。此后的幾年,無論是小學還是初中時期,培藝在上下學的路上總會踩幾下井蓋,以此證明自己真的不重。井蓋成為了培藝的知心朋友,積極配合培藝的踩踏,一聲不吭,默默忍受著培藝體重的增長。到了高中,培藝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也就沒有再探望過老朋友。后來聽說市政部門換井蓋的時候,培藝踩過的井蓋已嚴重彎曲,眼瞅著就要斷裂了,真是好險。
轉眼間,培藝考上了大學。井蓋這個知心朋友逐漸在培藝的記憶中淡去。培藝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學習和素質(zhì)發(fā)展上,倒也取得了一些成績。一日,培藝與同學們到教學樓上課,走在路上,同學指著路旁的井蓋,對著培藝說:你瞅這井蓋上的畫,真漂亮,一看就是專業(yè)的。這一句話仿佛一顆炸彈引爆了培藝的思緒,記憶如潮水般涌出,那年那月,那些人,那些冷眼與嘲笑,那個井蓋全都出現(xiàn)在培藝腦海中,他的同學看到培藝雙眼已然模糊,身體微微發(fā)抖,顯示出他當時極不寧靜的內(nèi)心。只見培藝緩緩伸出右腳,踩在了井蓋上,感受到井蓋反饋來的厚重感后,又把另一只腳踩了上去,井蓋巋然不動。培藝閉目凝神,突然躍起,這一刻,時空重合,那個少年仿佛與此刻的培藝跨越時空融合在了一起,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培藝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覺中不能自拔。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培藝這一躍至少跳起了三十厘米,在空中畫出一道垂直向上的直線后就落到了井蓋上。
嘭!一聲巨響,井蓋飛了出來,再看培藝,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身體各個肉團迅速進行填充,把培藝結結實實卡在了洞口。在經(jīng)過短暫的驚慌后,同學們迅速對培藝進行了營救,拖拉拽提,經(jīng)過大家的努力,培藝被成功拖了出來。培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瞅,鞋少了一只,往洞里看,大約兩三米的深度,一只鞋靜靜地躺在那里,等待他的主人營救。培藝與眾人立刻商議如何營救自己的鞋,在經(jīng)過長達十秒鐘的討論后,大家一致決定不管了,就讓鞋待在里面吧。培藝只得默默給鞋鞠了一躬,離開了現(xiàn)場。從那以后,培藝再也沒有靠近過井蓋,而那只鞋也永遠留在了下水道里。
若干年后,后人或許能將這只鞋挖出來,我想那時候的科技將十分發(fā)達,希望他們可以根據(jù)鞋子千年前的磨損狀況和受力程度推算出鞋子主人的體重。算出來了,別忘了燒紙告訴我一聲,因為我不想讓它永遠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