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一千萬
“你是叫任賀吧?”
被捆住雙手雙腳的安寧韻坐在車后座上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反而泰然自若的靠在皮質(zhì)座椅上,好像被捆住的并不是她。
回答她的是任賀的沉默,安寧韻不怒反笑,只是盯著后視鏡,好看的眼眸中盡是隨意,紅唇輕輕動了動,似乎在說著什么,任賀不敢懈怠,加快了車速。
任賀注意到了,外邊的光亮逐漸消失,他減慢車速,奇怪的現(xiàn)象依舊沒有消失,他握著方向盤停下車。
“老板,這里有些不對……”
下一秒,車子突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開了起來,無論任賀如何踩剎車或者是轉(zhuǎn)動方向盤都無法控制它的速度。
“救命??!”
任賀還沒說出安寧韻的不對勁,后座的安寧韻開始尖叫起來,手機對面的裴厭握著手機,聽著一陣亂音后,電話被掛斷了。
“安寧韻……”
在忙音的最后一秒,任賀發(fā)來了一個實時位置,裴厭拿起外套,瞥了一眼地上的碎屑,走了出去。
“醒醒——”
安寧韻耳中響起了系統(tǒng)的機械音,不像平時的調(diào)笑的語氣,帶著沉重。
“出事了?!?p> 隨瑜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她迷糊著眼睛摸手機,系統(tǒng)發(fā)來一張照片,一場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車子的前身已經(jīng)嵌入水泥墻中,救護車已然到了,擔(dān)架上沾滿血跡,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赫然就是任賀。
旁邊被醫(yī)護人員用毯子裹住的女人,一臉害怕的伸手,手腕上纏著膠帶。
“這是……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裴厭呢,任賀不是一直都呆在裴厭身邊嗎?”
感覺到心臟的被握住的窒息感,隨瑜打字的手都差點沒力氣,這血腥的場面很難讓她冷靜下來。
“這太奇怪了,根本就是劇情里不存在的事故,上次的事情不是指向你的,是裴厭?!?p> 說的是那個神秘的系統(tǒng),裴厭不過是一個世界的角色,為什么會一直針對他?
按照電子貓的說話,作為系統(tǒng),違反了所在世界的秩序,嚴(yán)重的話是會被主神抹殺的。
電子貓自從上次說會被主神囚禁幾個月,也確確實實如此發(fā)生了,這個神秘的系統(tǒng)連主神都沒有察覺與發(fā)現(xiàn)。
“不能讓他破壞,任務(wù)不能完成你是會被困在這個世界的,永遠(yuǎn)都回不去?!?p> 隨瑜當(dāng)然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這個時間,劇情應(yīng)該是段凌知曉了小澈就是他的孩子,并且開始去尋找逃到國外的安寧韻,和裴厭根本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事情,現(xiàn)在任賀卻和被捆綁住雙手雙腳的安寧韻出了車禍。
“安寧韻有問題是不是?”
隨瑜下意識就想到了這個良善的小白花女主,她很難不去相信作為一個NPC,卻做了那么多和主線劇情大相徑庭的事,尤其是裴厭本該愛上安寧韻這件最為重要的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電子貓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看著面前大光幕里隨瑜發(fā)來的消息,他沉默了,因為,他并不清楚。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隨瑜那件事,循環(huán)了的上個世界也不能在這個世界重現(xiàn),它必須狠下心來。
“宿主,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等裴厭回國,你知道該怎么做,現(xiàn)在我有個辦法,跟著段凌去倫敦,該做什么,你應(yīng)該清楚?!?p> 電子貓說完后,頭像便灰暗了。
該做什么。
隨瑜握住手機,下唇被咬的生疼,系統(tǒng)說的沒錯啊,她必須作出實際行動,迎來她真正的結(jié)局。
心臟突然的抽痛讓她難以入睡,看著裴厭和她的聊天記錄,她煩躁的用手蓋上雙眸。
她不得不做。
之后的考試周,隨瑜和裴厭好像約好一樣誰都沒有發(fā)過一條信息,就像剛認(rèn)識那段日子一樣,除非有任務(wù),不然一個月都不會說幾句話。
考完試的隨瑜立馬就回到了段家,剛一進去,段凌和段母坐在餐桌上,面前的飯菜都沒有動一筷子,段母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看見是隨瑜,勉強的笑了笑,道:“瑜瑜,你回來了,快來坐著,你哥馬上就要去……”
“媽,你不用這樣?!?p> 段凌抽開椅子,高大的身軀站起來,垂眸看著隨瑜,道:“你知道小澈是我的孩子?!?p> 聽見他冷漠的話語,隨瑜差點大腦宕機,在小說里,原主是知道的,但是一直都是隱瞞著安寧韻,次次用這個理由威脅她。
“嗯,我知道。”
“那你為什么不在醫(yī)院那天告訴我,你覺得很好玩?”
他第一次這么想知道隨瑜的芯子到底有多黑,他上前一步,握住隨瑜的手腕,迫使她看著他。
“段凌,你在干什么,她是你妹妹!”
段母被兒子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就要去阻止。
“媽,你看清楚,她到底是誰?!倍瘟栉兆∷掳停S瑜難以動彈,求助的眼神看向段母。
“瑜瑜,這是瑜瑜……瑜瑜……隨瑜,不,你不是我的瑜瑜!”
段母忽然眼前閃過了不少片段,脹的她腦袋生疼,她撐在大理石桌上,眼前隨瑜的臉難以和記憶中女兒的臉重合。
段凌見母親如此難受,松開了隨瑜,連忙扶著她坐在了凳子上,隨瑜愣了下,看著桌上的水杯,推了推。
“你為什么會在我家?!?p> 幾秒后,段母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冷漠,和段凌赫然一致,隨瑜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媽……”
下意識吐出這個字時,段母輕哼一聲,道:“在你出國的那一天,你就不是我的孩子了。”
“出來。”
段凌不想自己的母親被刺激到,抓著隨瑜的胳膊出了門。
坐著的段母看著二人的背影,蹙眉搖搖頭,旁邊的管家拿著水遞過來。
“怎養(yǎng)出了個如此深城府的孩子?!?p> 隨瑜被握的疼痛難忍,被段凌塞上車后狠狠的甩開了手,道:“說過別動手。”
“你不值得我對你動手,一天找不到安寧韻,我一天都不會讓你好過?!?p> 段凌話說的死,隨瑜自然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坐在副駕駛位上,想著那一張張不信任與厭惡的臉,沒有人愿意相信她,接下來,裴厭也該是如段凌一樣了。
悄悄抹開眼下的水漬,作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側(cè)目看著段凌。
“給我一千萬并帶我出國,我告訴你孩子和安寧韻在哪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