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的師弟不可能這么無恥
“這位前輩,小子有一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時候,站在隊伍末尾,平時里最為怕死的小師弟站了出來,皺起的眉頭寫滿了肅穆,正色拱手道。
這一番舉動倒是讓熟知他跟腳的年長道人,與次一代的二師兄紛紛側(cè)目。
這小子今天有點勇啊。
“什么問題?”
陳九歪了歪頭,面上掛滿了疑惑。
城中農(nóng)戶飼養(yǎng)的大公雞已經(jīng)開始打鳴,他得趕緊趕回客棧,催促客棧那幾個懶漢開門營業(yè)。
他,陳九,寸秒寸金,身為本地小有名氣的掌柜,那一息的收入,可都是用錢串子計算。
小師弟終于長大了。
二師兄不經(jīng)感慨道,向這樣的高人提出自己心中疑惑,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不過片刻后又有些疑惑。
小師弟能提出什么樣的問題?
“前輩可還缺義子?”
聲音一出,頓時驚掉了之后二師兄的下巴。
我的師弟,不可能這么無恥。
“三師弟住嘴,你怎么敢說出如此敗壞德行之話?”
嚴肅的聲音響起,源自于那最年長的道人,看上去有三十來歲,氣場十分沉穩(wěn),此時板著的一張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成何體統(tǒng)?”
“師傅還在世時是如何教導我們的,你就是這樣發(fā)揚師傅的精神?”
面對正氣凜然的年長道人,小師弟慚愧的底下了頭。
還得是大師兄。
師傅最得意的大弟子。
正所謂是富貴不能屈,貧賤不能移。
說的便是我家大師兄了。
然后他便聽到了那熟悉的沉穩(wěn)聲音。
“在下愿代師認祖,前輩若是愿意,今日以后便是我玄劍宗的太師祖?!?p> 小師兄:“……”
二師兄:“???”
你們兩個都沒事吧?
他表情呆滯,處于兩人之中只覺得自己簡直淳樸無華的不像話。
都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你們怎么能這么秀?
大師兄小師弟獨愛女紅。
有一天師傅病危,奄奄一息,而他們依舊在房里繡花,二師兄跪在房外,放聲大喊:我求求你別繡了。
“我不是什么前輩,只是受人所托,前來赴會的一個普通掌柜罷了?!?p> 陳九嚴肅道,下一刻,通幽造化的反饋趕到。
轟?。?!
熟悉的失重感,陳九的意識又被拉入到一日夜習練刀法的少年身上。
從笨拙到熟悉,從青澀到成熟,從習武到從軍,從士卒至一軍之將……
現(xiàn)實一秒,腦海之中好似過去無數(shù)年,在這期間,他在不斷出刀收刀,將刀法練到了極致。
恍惚間,陳九的意識回到現(xiàn)實。
嗡嗡嗡!?。?p> 嗡嗡嗡?。?!
狂暴的刀意從他身上宣泄而出,以他為中心,廂房的青磚石板,墻壁皆出現(xiàn)了無聲的裂縫。
那都是他無意識中,刀勢外泄的結(jié)果。
眼眸中,閃過一絲刀氣隨后隱去。
“我獲得了瞎子全盛時的刀術(shù)?!?p> 陳九心中知效。
啪嘰,他在筑基期的修煉徹底圓滿。
從一個普通人,到現(xiàn)在,得到奪天造化經(jīng),只過去了一個月。
他便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筑基期圓滿的修士。
新得到的通幽造化神通,更是玄妙。
但凡哪個世界,都少不了死人,而通幽造化便能夠直通幽靈,只要完成了對方的執(zhí)念,他便能獲得其生前的所有感悟與修煉經(jīng)驗。
超通世俗,未來可期。
一個月的時間從練氣到筑基圓滿,差一步到金丹。
說出去不知道得將多少人嚇死。
就算是那傳說中大域中的大教神子,圣女,恐怕也沒有這么快的修煉速度吧。
通常來講,境界越高,提升的速度則就越慢。
這倒確實是這樣,陳九也確實能夠感受到,最近修為的提升,沒有剛開始那么猛烈。
其中的差距大概是嗖嗖嗖,和丟丟丟的差距。
但是架不住修煉功法的人多呀,這一個月你來,小客棧中來往的散修沒有上萬,也有數(shù)千個人。
每個人哪怕只提供一點點的修為分成,積少成多也是一個恐怖的數(shù)字。
更不要說那些加入到仙門當中的“老朋友”。
和他們同代的那批弟子,大多都修煉的是最為基礎(chǔ)的吐納術(shù),而他們直接起步便是高級功法,雖然陳九會抽取他們修煉的收獲。
在同代人中也依然是鶴立雞群的。
尤其是怒而入宮的周元,在舍棄了那污濁的塵世根以后,修煉進展是突飛猛進,每日替陳九提供的修為,那更是海量。
各種丹藥陣法,天材地寶,靈泉洗澡,那是完全不吝嗇。
就差沒找?guī)讉€絕美爐鼎與他雙修了。
不過以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除非給他找個男修,不然也是修不成了。
這般天賦,將之收為弟子的仙們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而他的這些努力,陳九都看在眼里,記在心中。
好兄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好好修煉,爭取下一月讓我突破個元嬰。
三人:“……”
道理他們都懂,但是你下次在說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之前,能不能把這一身氣勢收一收?
嘴上說著是普通人,下一秒氣場全開,這好像是從亙古神話中走出來鬼神裝容又是怎么回事?
普通人能騎鬼馬踏空而行?
普通人踏馬能重要到讓一兩百年前的老鬼把這么重要的約定交給你來完成!????
可去尼瑪?shù)钠胀ò伞?p> 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何故將我們當傻子對待。
三名道人臉上同時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還有事嗎?”
陳九皺了皺眉,疑惑道。
“沒有沒有,完全沒有?!?p> 三人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陳九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們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唯恐驚的天人震怒。
“對嘛,窮山僻野,哪來那么多的高人。”
陳九欣慰一笑,說著便騎上老馬踏空而去。
半空中,還拍了拍這怕生伙計的屁股,引著對方不滿,鼻間噴出了兩道寒氣,長長的鬢毛隨風張揚。
只余下看呆的玄劍宗三人組。
臥槽,這仙人。
……
天邊翻起白魚肚。
第二日,天色方才蒙蒙亮。
陳九的小客棧便已經(jīng)被無數(shù)聽客塞滿,無數(shù)聽客里三層,外三層的,將那說書先生圍住。
在客棧外面,還有無數(shù)人削尖了腦袋想往里面擠。
更有出手闊綽之人,當場毫擲十串銅板,只為求得能在靠內(nèi)的位置有個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