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與長袍讓異能者在實力上顯得更加神秘莫測,同時也起到了掩蓋性別的作用。
雖說在這種環(huán)境中還是實力為尊,但性別還是會帶來身份上的差異和許多麻煩。
‘聰明?!?p> 李炎夸贊了一句,也明白了她如此做的原因。
“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p> 林清妍的問話打斷了李炎的回想。
現(xiàn)在她們面臨的問題很嚴峻,李炎的背包都在異能者的營地里,里面包含少量的藥品和食物,最重要的則是那份地圖。
李炎甚至在想,那架直升機是否會跟這次襲擊的士兵有所聯(lián)系。
異能者沒有明顯的外傷,且呼吸平穩(wěn),想來只是被炸暈了。
但馬尾女人的情況并不樂觀,最好能夠先止血。
這是頭一次讓李炎感到心亂的局面,由于昨夜太黑,加上喪尸軍陣的遮擋,原本的路線根本看不清。
若是能看清至少他還能根據(jù)原來的路線折返,但是哪怕折返回去也并不能保證絕對安全。
煩躁的撓了撓頭,李炎抱起了異能者來到三女面前問道:
“叫什么?”
“昂?”
“叫什么名字!”
“燕艷。”
“你們?nèi)齻€照顧她?!?p> 面對絕世美女的投懷送抱,三女面面相覷,眼神清澈的像是大學生。
跟著李炎這幾日下來,雖然不算多熟知,但在你一句我一句的玩笑中也算熟絡(luò)起來,所以對李炎的話,她們基本照做不誤。
雖然沒有一點頭緒,但總該先行動起來。
心道一句,李炎抱起馬尾女人,看了眼遠處還在響槍的位置,李炎頭也不回的走進了不遠處的森林。
“跟上?!?p> “那些士兵...是什么人?”
林清妍跟在李炎身旁,偶爾會給他擦擦額頭上的汗。
李炎抱著馬尾女人,在摸索腳下崎嶇的山路時,還會注意前方是否會有危險。
“槍支,手雷,戰(zhàn)斗服都像是北境聯(lián)盟的部隊?!?p> “那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
林清妍所問也正是李炎心中的人。
但稍微思考一下,把他們跟喪尸聯(lián)系起來,或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亡我之心不死?!?p> 李炎暗忖,望向遠方。
不遠處的山溝下,流淌的溪流在光照下散發(fā)著爍爍銀光,水珠跳躍間,滾落在了一旁花間的青草上。
放下女人,李炎捧起一捧仔細嗅了嗅,見沒有什么異味便大口喝了起來。
這種時候已經(jīng)不在乎什么寄生蟲或者病菌了,即使想處理一下再喝,他們也沒有工具。
別說是凈水片或者過濾裝置,他們連個碗兒都沒有。
溪流邊一株小花映入眼簾,寬厚的葉子青翠繁茂。
隨便拔下幾片在水里甩了幾下,李炎便送入口中咀嚼起來。
“你餓了嗎?我這還有些糖?!?p> 林清妍說著便從褲袋內(nèi)抓出了三兩個糖果遞到了李炎身前。
“好哇老師,你居然還藏私!”
身后傳來那撒嬌的質(zhì)問,讓林清妍有些微微臉紅,但前者輕輕推開她的手時,讓她心里有些失落。
輕輕摟著馬尾女人,李炎將手心里的水輕輕送入了她口中。
嘴唇微動間后者緩緩睜眼,陽光被層疊樹冠所遮擋,而一旁是一張清秀的臉。
“我這是死了么?”
懷中的馬尾女人輕輕的呢喃,條件反射的想動一下身軀,可劇烈的疼痛讓她眉頭緊皺。
“呃,看來還沒有?!?p> 李炎冷哼無聲,輕微起伏一下的肩膀不知是輕嘲,還是輕笑。
解開包扎,李炎將嘴里的碎末抹在了傷處。
馬尾女人靜靜看著這一切,可終究還是太過虛弱,再次昏了過去。
“你給她抹的什么?”
林清妍無聊的撥弄著水花,水珠順著玉頸沁濕了衣領(lǐng)。
“野韭,能止血??礌顟B(tài),彈頭應(yīng)該只貫穿了肌肉,沒打中骨頭那就應(yīng)該沒骨折?!?p> 李炎邊說邊在身上蹭著手,看這十幾人的小隊伍很明顯的劃分出了三個派系,或者說三個陣營。
第一個是以李炎為首的林清妍加上她的三個學生。
第二個便是短發(fā)女和異能者的殘余衛(wèi)隊一共五人。
而最后飛刀女就比較慘了,她只有一個人。
李炎每次注意到她時,她都是一個人捂著受傷的手臂,孤零零的走在隊伍的最后。
原本的求生小隊在營地就被打散,而現(xiàn)在這隊伍里更是沒有一個她熟悉的人。
而在營地中,她不出手,等李炎倒下,迎接她們的必將是死亡。
雖然也可能會被那些士兵抓走,但她可不敢保證會過得更好,說不定會比死亡更加恐怖。
會跟著李炎等人,無非是勢單力孤,在末世下難以生存的無奈選擇。
而短發(fā)女等人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合群,什么也不說,但也什么都不做。
想來是她們的頭頭還沒死,跟著看看什么時候醒來,還能帶著她們。
但又忌憚于李炎肩上挎著的槍,和那生人勿近般平淡的眼睛,不敢上前半步。
再看看林清妍四人,李炎早給她們打上了清澈而又愚蠢的大學生標簽。
這支幸存者小隊近乎無法發(fā)揮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從而形成戰(zhàn)斗力。
一眾喝了個水飽,準備再次上路時,李炎勾了一下手,示意飛刀女過來。
因為怕突遭襲擊,李炎讓林清妍四人二人一組,分別背著兩個傷員。
邊走李炎邊檢查著步槍,這是一支短管卡賓,槍管左右分別安裝上了手電和激光,可以說是配備精良。
可是最重要的消聲槍管沒有在槍上,想來是在士兵的配件包里。
但是這種步槍,即便加裝了消聲筒,彈頭出膛的聲音還是會很大,無法與之前的微沖相比。
當時的情況緊急,李炎并沒有去拿多余的彈匣,這就導致他現(xiàn)在彈匣內(nèi)只有二十發(fā)的子彈。
樹影交錯,光影斑駁。
附近的村落會有人到這來采些野菜,所以腳下并沒有太多落葉,甚至不遠處能看到前人踩下的小路,但依舊能聞到林間那芳郁的腐葉味兒。
“你只會扔飛刀嗎?”
李炎將(只)字咬的較重,但并沒有去看并肩而走的飛刀女。
“是?!?p> “是在什么時候。”
邁過樹根,李炎又補充了一句:
“呃~擁有的這種能力。”
說罷還不忘用手勢比劃了兩下。
“那你呢?”
鐘憶向上看去并反問了一句,似乎并不想先暴露某些秘密,所以她似乎在用一種等價交換的方式,來應(yīng)付李炎。
李炎沉默不語,邁出的腳步踩斷枯枝,發(fā)出輕脆聲響。
“我叫鐘憶,在一家小公司上班?!?p> 但眼下勢比人強,飛刀女,也就是鐘憶率先攤牌。
她知道,李炎同樣是超能力者,所以隱瞞也沒有意義。
說罷她裝作不經(jīng)意的回頭看了眼身后其他人,哪怕距離足夠安全,鐘憶也壓低了聲音,盡量只讓李炎一個人聽到。
“那一天,一塊隕石砸中了我們的宿舍空地,很多人都去圍觀過。”
頓了頓,鐘憶的語氣明顯有些顫抖。
“我也去了,但是有人說會有輻射,所以我們圍在坑邊看了兩眼就回去了?!?p> “之后我睡了很久,醒來之后一切都變了?!?p> 最后一句中帶著某些釋然與無奈。
“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有了超能力的。”
“我很難解釋,仿佛天生就能將它丟出去。”
‘廢話,誰天生不會扔東西。’
鐘憶有些語無倫次,還沒等李炎腹誹完,她繼續(xù)道:
“我們一行人出去找食物,毫不意外的碰到了它們?!?p> “我想拿著廚刀自我了斷,可~”
頓了下,鐘憶自嘲的笑了笑。
“我還是沒那勇氣,把刀扔了過去。”
“在我將刀丟出去后,我突然間感覺到,我能感應(yīng)到它,甚至能給它施加某種力,讓它或快或慢,或重或輕?!?p> “這種感覺,非常特殊。”
“在那之后,我能勉強應(yīng)付一些怪物?!?p> 鐘憶的講述,與李炎自身的經(jīng)歷相互印證。
但有一點讓李炎有些疑惑,隨即問道:
“你們一同圍觀的隕石,那其他人?”
鐘憶看著李炎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搖了搖頭。
“后來我聽幸存的人說,有的人當天就開始發(fā)狂,變成了那些怪物?!?p> “而據(jù)我之后的觀察,其他幸存的人并沒有什么變化?!?p> 甩了甩頭,李炎知道了,這并不是自己能探究清楚的問題。
李炎停下了腳步,也讓剛走出半步的鐘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