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路川笑了一下,“嗯,好久不見?!彼霉室鈱⑦@四個字咬的很重,像是在提醒許念,這“好久”是有多久。
許念一時無言,不知該說什么,她已經(jīng)做好了要被路川審問的準備,例如她三年前到底為什么會不辭而別?為什么……她甚至已經(jīng)想了上千種理由,只是每一種都讓她覺得漏洞百出。
出乎許念意料的是,路川在說完“好久不見”后并沒有再提什么,只是問她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一起出去逛逛嗎?”
許念微怔,隨即又點點頭:“嗯。”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賬單已經(jīng)被許父一行人結過了。兩個人就這樣沉默地走了出去。
許念全程跟著路川,她不知道該去哪。她不禁扯了扯嘴角,好像一直是這樣,即便是許家最受寵的小公主,她也有一種無所適從的孤獨。
“吃糖葫蘆嗎?”路川指著路邊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個老爺爺,正在買糖葫蘆。
許念回過神來,望向路川所指的方向,點了點頭。他還記得,她喜歡吃糖葫蘆。
路川帶她走到了老爺爺那邊,說:“一根糖葫蘆,謝謝?!?p> 老爺爺拿了一根糖葫蘆正要遞過去,結果在看到許念的時候愣住了:“你…你是不是……那個以前經(jīng)常來的小姑娘?”
“啊,”許念也愣住了,“你是……孟爺爺?”
老爺爺喜笑顏開:“對嘍,賣了那么多年糖葫蘆,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你了。人長的漂亮,又特別喜歡吃我的糖葫蘆,不過你后來生病了,我就只能天天看到這個小伙子了。你現(xiàn)在身體好些了嗎?”
許念聞言,垂眸,低聲說:“嗯,已經(jīng)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知道當年我聽到這個消息時……”孟爺爺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許念卻已無心聽下去。
買完糖葫蘆,兩個人并肩走了一會兒。許念忍不住出聲:“喂,聽說我病了呀,還一病就病了三年。嗯?”
路川看了她一眼,沒有絲毫心虛:“那我說你失聯(lián)了,一失聯(lián)就失聯(lián)了三年。嗯?”
許念一頓,表情有些不自在,她咳了幾聲:“那個,我覺得生病挺好的,嗯,挺好的?!?p> 路川盯著許念,眼神晦暗不明,良久,他選擇了沉默。有些事,或許不問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念吃著糖葫蘆,漫無目的地跟著路川。她剛想問要不要回去時,手機就正好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的備注——慕姐姐。
剛想掛電話的心思被徹底斬斷,她接了起來。“慕姐姐,怎么了?”許念心中疑惑,一般沈慕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更何況明天她就應該要過來了。
“念念,”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沈慕嘆了口氣,“我這里出了些事,估計暫時來不了了。”
許念其實也猜到了,她應到:“沒事,我這還好,不用你太操心。你那需要我?guī)兔幔俊?p> “不用,我一個人就夠了?!蹦┝耍蚰接终f:“阿炎發(fā)了好大脾氣,一個人走了,坐飛機去了你那里,應該快到了。你先幫我看他幾天,我這里處理好就去找你?!?p> “嗯,好?!痹S念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許念看向路川,問:“陪我去接個人?”
她剛才打電話沒有避著他,還開了外放,路川也大概了解了七七八八。差不多就是許念的“慕姐姐”出事,一個名叫“阿炎”的人離家出走來找許念,許念要照顧他幾天。
路川沒有拒絕,畢竟助人為樂乃中華傳統(tǒng)美德。呵,行吧,他只是想看看這個“阿炎”是何方神圣。
許念剛想打個滴滴,路川就說:“我家車就在附近,不用打車。”說完,便帶著許念朝車的方向走去。
路家的司機一直在車里等著他們家少爺,見人來了,忙問:“路少,回去嗎?”
路川幫許念開了車門,回到:“去機場?!?p> 司機看到許念時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不禁想起昨天看的小說《霸總的小嬌妻》,此時他也想和書中的管家一樣感慨一句:這可是少爺?shù)谝淮螢閯e的女生開車門??!
在車上,許念有些不自在,總感覺路川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忍不住,一轉頭,便正好與路川來了個對視。
許念視線不自主的下滑,在滑倒路川脖頸的時候頓住了。路川的脖頸上掛著一塊玉佩,上面刻著一個“川”字。
許念別過眼,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那個玉佩,你還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