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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看著安樂拿過來的試卷,一個人靜靜看了許久。
或許是安樂也注意到了自己這個小習慣,試卷上有輕微橡皮擦拭過的痕跡,仔細看才能看出一點點鉛筆留下的印記。
這更加可以讓安居肯定,試卷上的這些題目,安樂不是不會,她根本就是故意考出很差的成績。
所以,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安樂同他之間,開始有了秘密呢?
安居忽然記起,安樂成績變差是從那次數(shù)學比賽取得第一名之后,他十二歲,剛上初一的那一年。
好像便是那次獲獎之后,安樂的成績便斷崖式下跌,從原先的乖巧少女,一點點叛逆起來。
他們現(xiàn)在的這所高中,在全市排名前三,中考的時候,安樂忽然運氣爆發(fā),踩著分數(shù)線進了這所高中。
當時安樂還為此興奮了許久,現(xiàn)在回想起來,真的是運氣好嗎?
亦或是她有意為之?
安居嘆了一口氣,放下手里的試卷。
他想,他總會找到答案的。
周日早上,安居一個人下樓吃早飯。
因為知道安樂喜歡睡懶覺,每到周末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絕對不會起床。
安居吃完飯后便一個人到書房去看書,中午吃飯的時候,餐桌卻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安樂呢?”
隨著他們漸漸長大,那個小時候總跟在安樂身后叫姐姐的小安居,便甚少再叫她姐姐。
“小姐一早便出去了。”保姆劉阿姨說。
“她什么時候出去的?”安居臉色有些不悅。
“早上五點多的時候?!眲⒁袒叵肓艘幌拢f。
她也沒想到一向愛睡懶覺的安樂今天會起那么早,若不是她那會兒剛好去了趟廁所,怕是都沒人知道她出去了。
安居放下手里的筷子,面色冷峻的摩挲著手腕上白色的手表。
只不過是不許她出門而已,沒想到居然能為了溜出去,五點多就起來了。
而此時的安樂正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眼巴巴的看著對面生意火爆的炸串店,忍不住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
她自以為計劃周密,卻沒想到百密一疏,她出門的時候忘記帶錢包了,為了防止安居發(fā)現(xiàn)她溜出來之后給她打電話,她可是連手機都沒帶。
結果現(xiàn)在可倒好,身無分文,流落街頭。
她從起床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吃呢。
好餓~
不看了不看了,看不見就不覺得餓了。
安樂自我安慰般轉過身去,背對著那間炸串店。
“我不餓我不餓我不餓......”安樂閉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詞。
“別念了,給。”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安樂睜開眼睛就看到面前的炸串,炸雞腿,炸雞翅,炸香腸。
安樂勉強控制著自己把視線從炸雞腿上面移開,看到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霍深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我不會是餓出幻覺了吧?”要不然她怎么會看見炸雞腿自己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還看見了霍深。
“咬一口不就知道是不是幻覺了?!被羯畎蜒b著炸雞腿炸雞翅的袋子往前送了送。
安樂看著送到自己面前的雞腿,直接一口咬上了霍深的胳膊。
“我讓你咬雞腿,沒讓你咬我?!被羯钸B忙從安樂口中解救出自己的胳膊。
“看來不是幻覺?!?p> 安樂這才放心的從霍深手里接過炸的金黃酥脆的大雞腿,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了上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霍深看著吃的一臉滿足的安樂,揉了揉自己被她要紅的胳膊。
“還不是你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卑矘芬贿叧噪u腿,一邊抽空回答霍深的問題。
“我好心給你買雞腿吃,你還怪我?把雞腿還給我,不給你吃了?!被羯钫f著,作勢要從安樂手里把雞腿搶回來。
安樂眼疾手快的把最后一口吃到嘴里,手里就剩一根雞骨頭,“雞腿沒了,骨頭要嗎?”
霍深十分嫌棄的看著安樂油乎乎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遞給她,“你大中午的一個人坐這干什么呢?”
“我,”安樂接過紙巾擦了擦手,把擦過手的紙巾和骨頭一起仍到垃圾桶里之后才回答霍深的問題。
“看風景呢。”
“你就算要敷衍我也請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霍深看著面前的車水馬龍,誰家跑到路邊來看風景,與其說看風景,還不如說在這里吸汽車尾氣呢。
“對了,今天周末,你不是應該在家補習嗎?”霍深還記得安居說過的話。
“很顯然,”安樂撩了一把頭發(fā),翹起二郎腿,一臉霸氣側漏的開口:“我從家里偷跑出來的?!?p> 跟霍深猜的八九不離十,“怪不得你弟弟不再你身邊。”
“他要是在,我還能跑出來嗎?我為了出門,可是五點鐘就起床了?!卑矘芬荒樇拥拈_口。
“那你就準備在這里坐上一整天了?”霍深問。
“不知道?!卑矘费鲱^看天,“我本來計劃今天一整天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可是我忘記帶錢包了?!卑矘芬荒樋捱筮蟮谋砬椤?p> 她完美的計劃失去了金錢的支撐,全都泡湯了。
“那也別在路邊坐著了,我請你喝奶茶,去不去?”霍深看了一眼頭頂明晃晃的太陽,臨近中午,太陽也越來越曬了。
“霍深,你真是個好人?!卑矘凡涞囊幌抡酒饋?,一臉感動的看著他。
“走吧?!?p> 安樂跟著霍深進了一家奶茶店,點了兩杯奶茶,不得不說,奶茶店的椅子就是比路邊的公共長椅要舒服。
“啊~”安樂舒服的喟嘆一聲,“我決定了,我今天就待在這家店了?!?p> “你就這么偷偷跑出來了,安居知道了不會生氣嗎?”霍深看著安樂一臉愜意的表情,忽然開口問道。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霍深對安居也算有了幾分了解,這個人傲嬌又小氣,除了安樂,其他人基本上都入不得他的眼。
“沒事沒事,我回去哄哄他就好了?!卑矘泛敛辉谝獾臄[擺手。
對于哄安居這件事,安樂早就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