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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兩種極端的教育環(huán)境之下,也導(dǎo)致了霍格在霍母面前總是無理取鬧,驕縱任性,到了霍清風(fēng)面前,則沉默寡言,一言不發(fā)。
霍清風(fēng)一言不發(fā)的盯著霍格看了許久,最后對他擺擺手,“罷了,你出去吧?!?p> 霍格原以為會被霍清風(fēng)狠狠責(zé)罵一頓,沒想到他這次居然就這么輕描淡寫的讓這件事過去了,雖然有些不解,霍格還是起身離開了。
霍格走后,霍清風(fēng)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其實很高興霍格能忤逆他,而不是像個只知道執(zhí)行命令的機(jī)器人,這樣,他怎么能放心把霍家交到他手里。
好在霍深那孩子十分優(yōu)秀,他們霍家也算后繼有人。
唐敬一獨自一人躲在房間里,看著手機(jī)上霍家發(fā)布的聲明,一時間思緒復(fù)雜,百感交集。
安樂也同樣看到了霍家的那篇聲明,霍深的身份算是徹底暴露在大眾面前。
從之前那個家境一般的優(yōu)秀少年,搖身一變成了豪門公子。
安樂放下手機(jī),忽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又去衛(wèi)生間查看一番,果然是例假來了。
這兩天事情有點多,她都差點忘記這件事。
“小姐,晚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眰蛉饲瞄T對安樂說。
“我有點不舒服,告訴爺爺晚餐我就不吃了?!?p> 例假突然造訪,安樂只覺得渾身疲憊,只想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傭人聽到安樂的回答后很快離去。
餐桌上少了安樂,明顯都安靜不少,安居平日里就寡言少語,此刻更是一言不發(fā)的吃著碗里的飯菜。
吃過飯后,安居起身去廚房找出紅糖和生姜,親自動手煮了一碗紅糖姜水。
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安老爺子見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小居,這些事情交給傭人做就行了,你是個男孩子,廚房這種地方不是你該去的?!?p> “我知道了,爺爺?!卑簿踊卮?。
安老爺子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看著安居,想發(fā)火又忍住了,每次都說知道了,下次還依舊照做。
“時候不早了,爺爺早點休息?!卑簿佣酥t糖水路過安老爺子身邊的時候,不咸不淡的對他說了一句。
安樂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似乎看到有人推門進(jìn)來。
房間里的燈被人打開。
“安居,你怎么來了?”安樂坐起身看著他。
能怎么隨隨便便進(jìn)她房間,甚至連門都不敲一下的,在這個家里除了安居沒有別人。
“紅糖水。”安居把碗遞給安樂,“小心燙?!?p> “你怎么知道的?”安樂接過碗碰在手心里,紅糖水的暖意順著手掌漫延到全身。
“我看了日歷?!卑簿诱Z氣平淡的開口。
“也是,你每次都記得?!卑矘泛攘艘豢诩t糖水,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愉悅的氣息,連眉眼都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她初次來例假的時候,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那是怎么回事,可畢竟是第一次,她也會慌亂,會害怕,反倒是安居比她還要冷靜。
指揮她臥床休息,注意保暖,不要碰涼水,給她煮紅糖水。
有安居在她身邊,真是一件特別特別值得開心的事情。
“餓了嗎?要不要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
安居的話打斷了安樂的回憶,她搖了搖頭,說:“不餓,就是困了,想睡覺了。”
“那你好好休息,晚安?!卑簿幽米甙矘肥掷镆呀?jīng)空掉的碗,起身的時候還不忘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晚安?!?p> 安樂看著安居走出去,并關(guān)上房間里燈。
風(fēng)波平息之后,霍格終于打通了唐如儀的電話。
“如儀,”霍格在心里幾番糾結(jié),最終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們,離婚吧?!?p> 他甚至沒有勇氣當(dāng)面跟唐如儀說出這句話,只能在電話里告訴她。
“霍格,你什么意思,你憑什么跟我離婚,我不同意!我絕對不會同意的!”電話那頭傳來唐如儀激動的聲音。
“是不是因為黎冉?是不是她威脅你了?”
“跟黎冉無關(guān),我只是覺得我們可能,不太合適?!被舾裰皇羌{悶他提出離婚跟黎冉有什么關(guān)系。
“霍格,我們結(jié)婚十三年了,十三年,現(xiàn)在你跟我說我們不合適,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要同意娶我?”
不等霍格開口,唐如儀又接著說:“是因為黎冉,因為黎冉跟霍遠(yuǎn)帆結(jié)婚了,你們之間再也沒可能了,所以你才跟我結(jié)婚的。”
“這么多年,你從來沒有一刻,哪怕一分鐘,真正的愛上過我!”唐如儀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
“帖子是我讓人發(fā)的,臟水也是我讓人潑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會不會偏袒我一次?!?p> 這是一場她明知結(jié)局,卻仍舊一意孤行的賭局,結(jié)局不出意外,她輸了,輸?shù)膹貜氐椎住?p> 她那漏洞百出,毫不遮掩的計劃清清楚楚的擺在霍格眼前,她就是想看看霍格會不會維護(hù)她一次,哪怕只有這一次。
可是霍格沒有,他寧愿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頭上,都不肯傷害黎冉一絲一毫。
他們相識相知的這幾十年,怎么偏偏就抵不過他與黎冉那短短三年。
“你知道的,當(dāng)初的事情畢竟是我對不起她,我心懷有愧?!被舾翊丝痰恼Z言愈發(fā)蒼白無力。
“心懷有愧?”唐如儀聽了霍格的解釋,只覺得十分好笑,可她笑不出來,“究竟是心懷有愧,還是你依然愛著她,霍格,只有你自己清楚。”
霍格啞口無言。
唐如儀掛斷電話,崩潰的將頭埋進(jìn)膝蓋。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的愛上霍格,看著自己對他的愛意越陷越深。
等到她后知后覺的感受到這份愛意時,等她發(fā)覺她早已愛上霍格的時候,已經(jīng)太遲了。
霍格心里已經(jīng)藏進(jìn)另外一個人。
明明他們只分別了四年而已,短短四年的時間,就可以改變這么多事情的嗎?
所有人都覺得唐如儀腦子不清醒,可只有唐如儀自己知道,她很清醒,清醒的知道霍格一直都沒愛過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把霍格死死栓在身邊,誰也別想從她身邊把霍格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