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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妖靈薄

三十九 大雨

虛妖靈薄 卟啾 3296 2022-07-03 23:27:11

  大雨連著下了三天,顏柯一行人只得打算等雨停了再走。顏柯站在庭院中看雨,下人端著盤子和碗出來,顏柯好奇問:“往年也有這么大的雨嗎?”

  下人回答:“往年的都是綿綿細(xì)雨,斷斷續(xù)續(xù)能下個把月,倒是很少一下子下這么大的雨。”顏柯若有所思,大雨磅礴,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休謨出房間,看見顏柯在看雨,站在她身旁,“這云...是之前瞿飛羽召喚過來的?”

  顏柯點頭。

  陸柯然走近問:“這云有什么問題嗎?”

  葛臨均:“這云沒問題,這雨問題就大了?!?p>  顏柯忽然心慌,心跳驀然加速。門外一陣喧囂,有人驚慌失措的大喊,太過嘈雜了,聽不清在喊什么,直到下人喊了一聲,“決堤了!大家快上后山!”下人慌不擇路,休謨遠(yuǎn)遠(yuǎn)瞥了眼顏柯,一行人匆忙爬上后山??蜅N恢秒x水壩較遠(yuǎn),給足了他們時間爬山,只是比起他們來,有的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比起山上住的人而言,山下住的是一大把一大把。

  他們站在坡上,洪水淹沒了屋子,有人被沖走了。一時間,求救聲,大雨聲,洪水沖破木屋的聲音齊發(fā)。有人慌忙中推了顏柯一把,有老人躺在離顏柯不遠(yuǎn)的地方,嘶聲力竭喊:“救人??!快救人!去救人,我的小孫子?!睍娜艘呀?jīng)前去救人了,不會水的顏柯只好杵在原地。老人拽了拽顏柯褲角,苦苦哀求,“求你救救他,求你了!”流河中有小孩在掙扎,對岸已經(jīng)大漢順著繩子出發(fā)救小孩了。但那小孩離她更近些。

  “我...”顏柯囁嚅了下,說:“我救,有沒有繩子?”

  這兒有這兒有!有人熱心將布條扯成一段一段,一端拴在樹上,一端拴在顏柯腰上,顏柯算準(zhǔn)時間看好了從上游漂過來的小孩。顏柯越往前走,水就越深,沖力越大,水漫過顏柯肩膀,看準(zhǔn)時機,一把抓住了小孩。但顏柯也因此失去平衡,不斷向后漂去,她不斷嗆水。眾人驚呼,“救小孩!救小孩!”一個拉著一個人,顏柯舉過頭奮力一扔,大漢們接過。“得救了!”他們往回走,到山坡上,他們開始往回拉顏柯,誰知道那么不巧,布條攔住了漂起的木頭,在洪水加持下,布條斷了,又有雜木撞到了顏柯,顏柯覺得頭好重,精神恍惚。

  “救人啊!誰來救救她啊!”又是一陣呼喊。

  陸柯然聽著遠(yuǎn)方的救命,正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看著河中漂來的人忽然瞪大了眼睛,顏柯!是顏柯,她朝后面大喊:“救命??!顏柯掉水里了!你們快救救她!救命!”

  下游趕過來的葛臨均聽見了陸柯然的呼喊聲,朝河中看,真是顏柯,好像還受傷了,不會水能不能別添亂...他選擇了一處水比較緩且淺的地方,跳進水里,一把抱住了她,在他慢慢把顏柯往回拖的時候,休謨也趕來救人了。拖上岸后,葛臨均簡單的處理了顏柯面上的渣滓,雙手往她胸口按,幾下后,顏柯噗的朝一旁吐水,悠悠轉(zhuǎn)醒。他雙手?jǐn)堊☆伩录绨蜃屗茫昂昧?。”便放開了手。

  顏柯沒了支撐,無力的倒向葛臨均懷里,一邊瑟瑟發(fā)抖,呼吸急促。她不會水,第一次真切的體會那種窒息感,讓人害怕。她知道她應(yīng)該堅強點,應(yīng)該一個人躲在角落消化那種恐慌感,而不是倒在一個陌生的人身上,算了,反正他會推開的。

  葛臨均這才注意到顏柯在發(fā)抖,大幅度的喘著氣在害怕。他皺眉抬起手想把她推開,腦中卻浮出現(xiàn)下游救起的百姓,母親抱著孩子輕輕拍著后背關(guān)切說著不怕不怕的話這樣溫暖的畫面。一時心軟,他手從她肩膀的位置移到了她背上,他輕輕拍了幾下,似嘆息一般安撫道:“不怕,我抓住你了?!?p>  我抓住你了,只是這樣一句話,顏柯忽然有些濕了眼眶,有些情緒像洪水般涌了上來,她一下子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眨了一下眼,瞬間恢復(fù)了平靜。

  片刻后,顏柯直起身,離開他懷抱,垂著眼說:“謝謝你?!?p>  往后的許多次危機中,伴隨顏柯的也是這一句句我抓住你了。

  在幾十人努力下,堵住了決口,即使是這樣,也仍有傷亡。善后的工作用不到他們,一行人騎著馬前往無皋,途中經(jīng)過一個城鎮(zhèn)暮雨,短暫休息。之前從家?guī)淼腻X顏柯用的差不多了,加上冢胡洪災(zāi),她私自放走瞿飛羽,他們并沒有收村民錢。顏柯在暮雨鎮(zhèn)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有家店鋪上有一類似云紋的符號。顏柯一行人到鋪子里,說要找店家。

  店家問:“客官需要買點什么?”

  顏柯:“咳,你幕后東家來取點錢銀。”

  店家問:“可有憑證?”

  顏柯略加思索,說:“咳咳咳,有一塊玉,質(zhì)地潔白,長寬約1.5寸,看起來像小蛇銜尾繞成了一個圓,其實圖案是眼睛?!彼鹊男∧樛t。

  老頭摸著胡子說:“姑娘說的不錯,只是我接頭十幾年,能說出玉佩形狀的人也有七八個。姑娘,玉呢?”

  顏柯忽然沉默,陸柯然見顏柯不說話,問:“顏柯你總還有其它證明身份的信物吧?”顏柯深思,倒不是沒有,凡為顏家子女,在脊柱下約6寸與胸齊平的背部處有眼睛簡化圖案的紋身。顏柯朝店主說:“打擾了,這次出門匆忙,忘記帶了?!闭f完和三人一起回客棧了。

  傍晚,顏柯敲響葛臨均的房間門,葛臨均開門看見是顏柯后也不驚訝,兩人一起一前一后到桌子前坐下。顏柯思量著怎么開口,就聽見葛臨均說:“玉佩我沒有帶在身邊?!?p>  顏柯靜靜看了他幾秒,咳嗽著給自己倒了杯水,邊想,什么時候知道我身份的?是三年后在十術(shù)大會的比賽上嗎?也是總不可能覺得蒙了半張臉覺得能瞞天過海了。顏柯問:“什么時候知道我是顏家人的?”

  葛臨均抬頭像看智障一樣看她,“三年前就知道了。”

  顏柯拿手帕抹著鼻涕,有點意外知道的有點早,而且他知道她是顏氏還能袖手旁觀,真不愧是葛氏。她問:“從何得知?”那時她身旁只有一個朱曼,還是第一次到外面游玩,認(rèn)識她的人應(yīng)該沒有,更別說透露她的身份了。

  葛臨均:“我之前曾經(jīng)在一本不入流的捉妖大家注記上看見過顏家的信息,本來是不信的,但是你毫無遮掩的穿著繡著族徽的衣服在我面前閑逛,后來又把證明身份的信物給我,圖案都與注記上吻合?!?p>  不入流?內(nèi)涵誰?顏柯瞪他,鼻子下辣辣的。失策,居然是自己暴露了。不過誰那么閑,她家又不是皇親貴胄,為什么還會有起居注記這種東西?

  顏柯?lián)蠐涎畚玻且袈灾卣f:“能先寄信差人把玉佩還給我嗎?當(dāng)然我顏柯說到做的,凡是需要的地方,我在所不辭?!?p>  葛臨均聽著她這一番口號式的話,覺得好笑,“連信物都不在了,我憑什么相信你的承諾?”

  顏柯皺眉,那你還想我怎樣?玉佩他留著又用不了,顏家人的每塊玉佩上都是有差距的,就算他拿著玉佩去鋪子對錢,接頭人一看玉佩與所持人信息不符,是會被亂棍打死的。不過話說回來,三年前,玉佩只是作為他陪同去郊區(qū)的謝禮,但是他把她從野外撿回來還請大夫包扎,還沒有找她要謝禮了,不坐地起價,一點也不像這奸商。顏柯喝著茶默默想,忽然笑,不過他沒有提起,她為什么要自找不快了?

  顏柯整理下思緒猛揩鼻涕,“那葛公子你想如何?”反正這會兒葛家比顏家強太多,葛臨均也比顏柯強上太多,一時半會是沒什么要求需要她幫的。

  這...給葛臨均難住了,這會兒他確實不需要顏柯做什么,玉佩留在他這里沒什么用,只是玉佩一旦還回去,日后,讓顏柯做點什么就難了,畢竟承諾這東西太縹緲了。

  顏柯知道他的難處,他不信她,這沒什么,她也不信他。顏柯笑了笑,說:“你知道的,捉妖界,古老的咒語都是需要語言去驅(qū)動的,比如《大荒經(jīng)》中的咒語:‘所欲逐之者,令日:神北行!’或者《禮辭》的咒語:‘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湔Z是術(shù)法的核心,原始術(shù)法要通過語言來發(fā)動。所以,”顏柯頓了下,看著葛臨均繼續(xù)說,“我們捉妖師是相信語言的力量的,我們從不亂說話,怕不知道什么時候應(yīng)驗了。葛臨均,你不必相信我,相信反噬就好?!鳖伩聸]有說的是這兩本流傳于世的咒語書是顏家老祖寫的。

  葛臨均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顏柯,顏柯這話意思就是,愛信不信。只不過一點說在葛臨均心上了,不過他信不信,反正捉妖界是普通秉承著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原則,更何況顏家還是術(shù)法始祖呢?既然顏柯都扯到語言是有魔力上了,他還能說什么了?

  葛臨均:“你起誓?!?p>  顏柯眉眼彎彎說:“這有何難?!?p>  “天地為證,星辰為鑒,今日一諾,來日必踐。顏柯誓言,至死不渝?!?p>  葛臨均雙手環(huán)抱,手一下一下拍著自己胳膊,略帶輕松說:“希望不會看到你被雷劈的那一天?!?p>  顏柯朝他眨了下眼,肯定道:“放心好了,我肯定長命百歲。那接下來的信就拜托葛公子了!”顏柯站起來拜了一禮,正打算出門。

  葛臨均繼續(xù)拍打著胳膊,朝她一笑,“信已經(jīng)寄回去了?!?p>  顏柯:...假笑著出了門,剛剛那一大圈是逗我玩了?有病。氣的我眼淚都出來了。她擦著眼淚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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