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柯自妖化解除了以后,顏家主死活不愿意讓顏柯再獨自一人出門,最后顏柯說帶上崇吾,顏家主才肯作罷,此外,老家主擔心顏柯身體未痊愈,非要讓她帶上大夫,顏柯無語。而葛家順手推舟以王韜更了解顏柯身體情況,醫(yī)術更好,讓王韜跟他們一起出發(fā),屆時,顏柯沒什么問題,王韜再自行回葛家。
出發(fā)前一日,枉七敲響王韜房門,說:“有你的信?!?p> ***
因為王韜不會騎馬,枉七只好與王韜共騎一馬,而顏柯暗衛(wèi)崇吾則先他們一步到蔓渠幫他們找好客棧。而這一路上,休謨有些心不在焉,陸柯然看出來了,問:“休大哥是有什么心事嗎?”
休謨笑,搖搖頭,說:“沒事?!?p> 葛臨均看了他一眼,不語。
王韜努力回想,說:“我好像記得休謨家住附近是不是?”
陸柯然欣喜,“嗯?!真的嘛?”
休謨猶豫,“真的,去蔓渠會路過諸馀,諸馀是一個平靜的小鎮(zhèn)?!?p> 陸柯然激動,“休大哥是想家了嗎?既然順路,我們也可以去你家一趟的?!?p> 休謨臉上難得浮現(xiàn)出為難的神情。
顏柯:“或者休謨你回家,我們在小鎮(zhèn)上休息幾晚,待你們團聚結束,我們再走。”
休謨:“我...”
王韜:“對!既然順路就回家看看嘛,今年不出意外的話,你們就在路上過了!”
休謨點頭,笑:“謝各位體恤?!?p> 幾日后,幾人來到了諸馀,像休謨說的那樣,這里是個平靜的小鎮(zhèn),一進小鎮(zhèn)前有戶人家門口門口拴著一條黃狗正在哺育狗崽,一聽見陌生人的說話聲,立馬站起汪汪叫。瓦房上冒著煙,石子路上有小孩在打鬧,兩旁有商販在在吆喝,休謨先領著幾人去客棧辦入住,辦好后,他先讓幾人在客棧休息,說回去通知家人準備下,在回來接他們。
休謨騎在馬上,回了家,遠遠的,下人看見休謨就通報,“大公子回來啦!?。 ?p> 一位穿著布衣的婦人聽了放下手中菜籃子,飛奔過去。下人接過牽引馬的繩子,去拴馬。婦人看著休謨,熱淚盈眶,不住的顫抖,“好,好哇,我以為今年又見不著了!兒啊,你可算回來了!”
休謨拿起腰間的手帕給婦人擦淚,說:“又不是見不著了,我會呆上兩三天就走?!?p> 婦人拉起休謨的手,“應該的,應該的,為了生活嘛,我讓小李把你弟弟妹妹找回來,咱們一家人團聚下!”
休謨:“等一下!娘,我有幾個朋友,晚上要來一起吃飯,不過不在家里住,我特意回來和娘說一聲。”
婦人猶豫,“不住家里啊,吃飯可以啊,就是手上有點緊,需要買點菜和魚,酒水之類的?!?p> 休謨解下腰間的錢袋,給婦人,婦人掂了下錢袋,說:“可以!”
休謨:“勞煩娘了?!?p> 婦人擺手,說:“應該的,畢竟是?琈的朋友嘛,來者是客!我去啦?!眿D人笑嘻嘻的走了。休謨回到自己的濯清小院,小廝看見有白色人影在動,問:“誰?”
休謨:“是我。”
小廝開心:“公子?。?!你回來了!??!”小廝跑過去迎休謨。
休謨:“不止我,我好友也來了?!?p> 小廝:“哇!那太好了!是也是讀書人嗎?阿不,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念書了,應該是術士朋友才對!”
休謨:“是葛家少主和顏家少主,還有幾位好友。”
小廝激動,“是傳聞中的那個顏家嗎?是那個風頭無兩的葛家嗎?”
休謨訝異,說:“抽背你哪哪都不會,八卦你倒是很清楚?!?p> 小廝:“公子,我這叫事事關心?!?p> 休謨拿笛子敲他腦袋,“我看你是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小廝:“公子,他們要過來嗎?我能見著嗎?”
休謨點頭,笑:“來,能見著,所以準備下吧?!?p> 小廝興奮,“嗯嗯!公子,花開了,你到時領他們看看吧,他們會喜歡的!”然后轉頭去準備了。
休謨想,會喜歡嗎...正想著下人來稟報說,老爺要見公子。休謨點頭先去換了身衣服然后去祠堂燒香告知先祖,孫輩出遠門回來了,這才去了書房,
休謨穿了一件白色交領深衣,其次是圓袍交領上衣,領口是淺棕色,袖口有淺藍色幾字形刺繡;外著一件長到腳踝的白色無袖圓領半臂,領口有著淺藍色幾字形刺繡,胸前對角以下腰以上繡著淺藍色竹葉,系黑色大帶,大帶兩端垂在腰兩側,垂下的大帶兩端上繡有銀色祥云,寬寬的大帶上有灰色絲絳。半臂左右開裾,前后皆繡著一枝淺藍色竹葉。頭發(fā)全部用小冠束著,黑色發(fā)帶垂在背后。
休謨輕叩書房門,說:“父親,不肖孩兒休謨回來了?!?p> 門內傳來聲音,“進來?!毙葜兺崎T進來,彎腰行禮。
穿著青衣的休謨父親一臉冷峻,說:“我還以為你在外野了幾年,將禮數(shù)盡數(shù)忘記了。起身吧?!?p> 休謨:“父親的教誨,?琈一直謹記在心,未曾忘卻。”
父親:“哦,那我要考考你,何以為誠?”
休謨恭敬回答:“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圣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zhí)之者也?!?p> 青衣中年摸著胡須點頭,說:“誠為天之道,巧言令色者,人恒恥之,前有季札掛劍,后有張蒼德王陵,言行不致,是為欺心?!?p> 休謨雙手合摒齊頜,道:“天下有道,君子不以辭盡人。尊先賢教誨,行有枝葉是孩兒做人準則?!?p> 青衣中年贊許,問:“那,何為樂?”
休謨思量,說:“德者,性之端也;樂者,德之華也。金石絲竹,樂之器也。詩言其志也,歌詠其聲也,舞動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樂氣從之。是故情深而文明,氣盛而化神,和順積中而英華發(fā)外。唯樂不可以偽?!?p> 休謨父親:“禮樂皆得,謂之有德。
凡音者,生于人心者也。樂者,通倫理者也。是故知聲而不知音者,禽獸是也。知音而不知樂者,眾庶是也。唯君子為能知樂。
是故審聲以指引,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道政,而治道備矣。是故不知聲者,不可與言音。不知音者,不可與言樂。知樂則幾于禮矣。禮樂皆得,謂只有德,德者,得也。”
休謨抬手回答:“君子以道制欲,則樂而不亂;以欲忘道,則惑而不樂。孩兒時刻謹記。日夜鞭笞?!?p> 休謨父親點頭,“看來在外幾年,一直有在修行。不錯,奏一曲梅花引吧?!?p> 休謨拱手抱歉,“孩兒來得匆忙,笛子并未帶來?!?p> 休謨父親:“樂器于音樂者是僅此于性命的存在,不隨身攜帶,實在不該?!?p> 休謨:“是孩兒過錯,謹聽父親教誨。”
父親:“為何備豫?”
休謨:“道涂不爭險易之利,冬夏不爭陰陽之和,愛其死以有待也,養(yǎng)其身以有為也。其備豫有如此者?!?p> 父親:“不錯...”扣扣,外門有敲門聲,“何事?”
下人:“夫人命小的的來報,屋子已打掃完畢,晚飯已在準備,大公子可以去請朋友了?!?p> 父親:“去吧。”
休謨拱手退到門邊。
“等一下,你腰間的玉呢?”
玉在和合窳作戰(zhàn)的時候被擊碎了。休謨:“忘帶了?!?p> 父親:“這就是你的過錯了,君子無故玉不離身?!?p> 休謨點頭,這才轉身關門。背對門的那一剎那,舒了一口氣。騎馬去了客棧,發(fā)現(xiàn)幾人全在樓下坐著,桌上放了一堆禮物。
休謨:“這是...”
陸柯然解釋:“上門拜訪,不好意思空手?!?p> 休謨無奈:“也不用這么多?!?p> 王韜:“應該的!來,我們把它們放馬上去,我們走路過去,順便逛逛諸馀,如何?”
休謨:“我家離這里倒也不是很遠,臨近傍晚,有夜市,你們逛的話,正好?!?p> 陸柯然:“要逛,要逛!顏柯去嘛~”
顏柯:“我沒意見。”
葛臨均搖搖頭,他也沒有意見,幾人一起出門了。
道路兩旁都是紅燈籠,燈籠下是商販的攤子,賣的都是女兒家會喜歡的玩意,頭飾,耳飾,手鏈腳鏈之類的小物件。
陸柯然借著微光,從攤子上拿起一串手鏈,繩子是棕色,上面有棕色小圓片,和紅色小珠子,柱子紅瑞通透,“顏柯這個好看!我喜歡!”
顏柯看著陸柯然拿著手鏈在手上比劃,“紅色稱膚色,喜歡就買?!?p> 陸柯然愛不釋手,但還是猶豫,“可是...”
老板趁熱打鐵,“這手鏈多適合姑娘啊,不貴不貴,十文錢而已!”
陸柯然默默想,抵上一碗餛飩了...默默想放回去。
顏柯見她喜歡從腰間拿出銅錢,給老板,說:“包起來,我要了?!苯舆^老板包的手鏈,轉身給了陸柯然,
陸柯然迷惑,她以為顏柯也喜歡,問:“給我?”
顏柯:“對呀,像你這樣活潑的小姑娘,才撐得起這紅色?!?p> 陸柯然很喜歡,“可是無功不受祿,我把錢給你?!?p> 顏柯摁住她的手,“欠著吧,上一單的生意并未成,你有多少錢給我。”
陸柯然點頭,開心蹦起來一把抱住顏柯說:“謝謝顏柯!”
顏柯意外,有些局促,說:“快戴上試試?!?p> 陸柯然放開顏柯,拆開簡易的包裝,一只手笨拙往上戴。
顏柯見她不方便,幫她系在了手上。
陸柯然舉起手,晃晃紅色小珠子,滿眼興奮,問:“好看嘛!”
王韜走上前,平淡,“好看!話說我們還要逛多久?”
不想逛街的男子們跟著她倆步伐,很是無聊。
陸柯然說:“???馬上馬上走。”
牽著馬的休謨溫柔答,“沒事?!?p> 顏柯笑,問:“我就要逛,不行嗎?”
顏家少主好兇啊,王韜:“也不是不可以...”
幾人正穿過大街,路過一賣玉手鐲的攤子,顏柯停住了。
商販立馬上前問:“是小姐想買鐲子?”
顏柯眼睛盯著玉鐲,皺眉,品相不太好,問:“我不能買?”
商販:“也不是不能買,只是...男子買會更合適,不過小姐有看上的嗎?”
顏柯掃了眼那些黃黃綠綠的鐲子,實在是丑的很....
葛臨均站在顏柯身邊,說:“你審丑一直可以?!?p> 顏柯瞥了他一眼,說:“我審你也一直可以。”她接著對老板說,“那只粉色手鐲不錯?!?p> 商販取出鐲子,夸贊道:“小姐好眼光,這可是鎮(zhèn)店之寶啊,里面還有花呢!”
顏柯拿過一看,手感清涼,表面光滑,粉嫩透明,有幾朵粉白小花嵌在玉中。她說:“是好看的?!?p> 陸柯然也圍上來問:“老板,多少錢?”
老板大手一揮,“五十兩!不還價!”
顏柯看了老板一眼,把鐲子還給他了,說:“不值?!本妥吡?,剩老板在后面大喊,“咱可以再講一下價??!這樣就走了,會不會說話啊!”
陸柯然:“他現(xiàn)在說可以講價誒!”
顏柯:“現(xiàn)在又不想要了?!?p> 善變的女人...王韜:“那還逛嗎?”
顏柯:“不逛了,餓了?!?p> 休謨:“那我們回去吧。”
陸柯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