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鎮(zhèn)刀門四人聯(lián)手 看王炎一語困敵
一人一妖,在屋內(nèi)接了數(shù)招之后,那妖物突的嘯聲震蕩。
書柜震顫,房梁猙獰。
“不要逼我?!?p> 他忽然退后一步,雙手抱著腦袋。垂下的亂發(fā)遮住了整張臉。
白衣也破爛的不成樣子。
似乎很痛苦,整個身子搖晃著。
“不要逼我?!?p> “不要逼我殺你!”
仰頭長嘯,一雙眼睛血紅。一張嘴猛地向外凸出,牙齦和獠牙整個露在外面。
口水滴落。
那鎮(zhèn)刀門弟子舉刀劈去。
妖物左掌抬起,“鐺”的一聲,擋開樸刀。右掌自右上,向左下猛的劃出。
那鎮(zhèn)刀門弟子前胸衣襟瞬間破碎。
血霧乍現(xiàn)。
即使屋外的暴雨,侵吞了屋內(nèi)的光線。
但昏黑的房屋中,這血霧依舊發(fā)出鮮紅的顏色。
那血也鋪在四季屏風之上,黑白的四季花,染了血紅。
亦將王炎的瞳孔,整個灑滿。
“師兄小心!”
竹祺橫刀而出,腳步游龍,奔著要痛下殺手的妖物揮刀而出。
……
這下宮戌字的妖怪,就如此厲害嗎?
明明這個鎮(zhèn)刀門弟子在王炎的眼中,是鎮(zhèn)刀門年輕人里,刀法很強的存在了。
如何在這下宮戌字的妖怪手底,還是如此輕易的受傷?
……
是了,他沒修煉內(nèi)功心法。
這世界,就如慕容空龍所言,拳腳刀劍的功夫在強,沒有內(nèi)功,也只是低品階的武師。
而內(nèi)功深厚,才能進階高品。
這一瞬間。
王炎對自己體內(nèi)的兩套功法有了重新的認知。
他知道這《孤鴻劍法》雖然神異,但若沒有內(nèi)功加持,也似乎只能令他和高一兩品階的敵人抗衡。
而他體內(nèi)的《化龍訣》若是修煉高了,定如那位素衣劍士白谷蘭一般,成為這方世界,最強的劍客。
這堅定了他要去吸魂的想法。
可是項忠說,那戰(zhàn)場上,如果不是有先天罡氣的將軍。
六品以下武師,是沒有雄厚的內(nèi)力支持擊敗陰鬼的。
他去了戰(zhàn)場,又怎么能存活下來?
‘所以,我應該先提升自己戰(zhàn)力到六品左右!’
王炎一瞬間,想到這些。
屋內(nèi)其他鎮(zhèn)刀門的人,已經(jīng)和那妖物戰(zhàn)成了一團。
一時間,屋內(nèi)刀光縱橫,木頭亂飛。
但這鎮(zhèn)刀門的刀法講究大開大合,掄起來,不管不顧。
這個屋子的空間不僅限制了他們的發(fā)揮。
同時四個人一同對敵,更是互為掣肘。
更多的時候,其實是一人對敵,三人掠陣。
這種輪戰(zhàn)的方法,雖然能夠互相幫襯一些。
但對于妖物來說,也只是一對一的打斗。
下宮戌字妖物,本就是這四個鎮(zhèn)刀門弟子,一對一難以對付的強橫。
若是僵持下去,定難取勝。
王炎旁觀者清,看的明白。
正不知如何是好。
那妖物突然躍上房梁,一身肌肉鼓脹開來。
白衫被充盈的肌肉撐開。
“撕撕拉拉”的裂帛聲,鉆進屋內(nèi)每個的耳朵。
絲絲縷縷的破布飄落,有如雪下。
“嗷!”
原本還是人形的妖物,忽然變成了一只紅眼黑唇,渾身金黃的狐貍。
兩米多長的狐貍在房梁上每動一步,王炎都能聽到房梁斷裂的聲音。
壓抑,窒息。
這狐妖渾身金毛根根樹立,微微擺動。
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威壓,震懾著屋內(nèi)五人的心弦。
他們的心臟也似乎在隨著狐妖渾身毛發(fā)的擺動頻率而跳動。
‘這就是妖嗎?’
僅僅一個下宮戌字排行的妖怪,就有如此的威能。
王炎不禁小心的深呼吸,努力壓下心臟不尋常的跳動。
竹祺和她三個師兄也都屏息凝神,他們的刀,都握的非常緊,他們的身子更是繃的非常緊。
“啪!”
屋內(nèi)大亮。
窗欞抖動,天空中滾動的雷電,將整個天空劈開。將整個房屋照亮。
紅光閃動,狐妖鋼爪一瞬間抓破房梁,縱身一躍而下,又向四人攻去。
王炎此時根本想不到這狐妖為何不攻擊他。
只是見一團金黃落地,就是兩巴掌拍飛兩柄樸刀。
粗壯的狐尾一掃,塵土,碎屑,亂木“晃朗朗”向著后墻方向撞去。
“王炎!”
“我們拖住他!”
“快去叫項忠,韓棟兩位師兄!”
其中一個鎮(zhèn)刀門弟子躲閃的時候,脫口而出。
他始終沒把王炎放在眼里。
即使王炎現(xiàn)在是他的師兄,他還是那么順口的命令。
王炎此時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
“不用他們,我們也能殺了這只妖!”
他大聲的命令道,“快些散開,拿出旗子!”
從懷里掏出之前項忠給他的幡旗。
這幡旗,是專擅陣法的青蓮峰所作。
旗內(nèi)本身就被注入了內(nèi)力,臨時用時,結(jié)成陣法,能調(diào)動陣法內(nèi)的天地元素為陣法所用。
四人這才恍然。
他們練刀多年,為固有思想禁錮。
在對敵時,只知道以自家刀法對敵。
若是優(yōu)勢,則會勝的非常順利。而一但陷入劣勢,則會立馬慌神,不知如何處置。
這種思想,在許多電競比賽中,最為常見。
許多天賦異稟的選手,在優(yōu)勢時亂殺,劣勢時則亂送。
根本不知還有其他方法轉(zhuǎn)圜。
而王炎,腦瓜子很是靈光。
而且越是在緊張的清醒下,越能保持冷靜。
分析,和運用一切所學的手段,是他的取勝之道。
四人紛紛跳開,也從懷里摸出幡旗。
五人互望一眼,同時蹲下。
幡旗落地的瞬間。
那旗子木制的把柄,竟自行插進堅硬的石板地中。
五色五行門。
敕敕啦啦的電光聲動中,陣光五線,眨眼間,就在地上,生成了一個直徑五米的五芒星的圖案。
那妖狐就在五芒星正中。
五色光線沖天。
形成的光幕,將妖狐整個遮住。
“嗷!”
那妖狐想沖破光幕,尖銳的狐爪抓破光幕時,發(fā)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同時,狐爪上火光燒起。
焦糊的味道,令王炎不禁掩住了口鼻。
這陣法…
好生強悍。
……
“劈啪!”
暴雨傾盆。
之前查老爺走出的房子,在暴雨的沖刷下,更是鮮紅。
那位被王炎威脅的小丫鬟,就趴在房門口。
“夫人,少爺若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定會被打死的?!?p> 她的聲音顫顫巍巍,似乎很關(guān)心自家少爺。
更似乎,很畏懼自家夫人。
“哼!”
良久,屋內(nèi)才發(fā)出生息。
“不聽話的東西,讓他自生自滅!”
“我說過多少次,那些流民乞丐,騙進家里來,想吃多少,吃多少。永遠不會人發(fā)現(xiàn)?!?p> “可他偏偏去吃鎮(zhèn)上的小孩!”
這個聲音嬌的穿心,媚的入骨。
即使說的話如此駭人,也令聞者心中產(chǎn)生不出一點恨意。
北方戰(zhàn)亂,民不聊生。
多少人成了乞丐流民,向南逃離。
他們無人管,也無人愿意理會。
他們的死生,確實不是有人在意。
“可少爺畢竟是您的孩子!”
“您忍心看他被人殺了嗎?”
丫鬟哭出了聲。
屋內(nèi)沒有回答,整個屋子貼著黑色的窗紙,仿佛吸收了所有的聲音。
“少爺那日,是為您去往鎮(zhèn)上,買生日禮物??!”
“啪!”
電閃雷鳴,紅屋窗欞具被閃電震的抖動。
丫鬟一語出口。
那鮮紅的大門突然向外爆開。
一團錦繡花袍忽的凌空飛出。
“多嘴的東西!”
媚聲飛遠,直奔王炎所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