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重物掉入水中的聲音連響兩遍。
落入水中的莫塵毫無準(zhǔn)備,從未游泳的他一下子就抓住了身邊的王悉語,然后緊緊的抱在王悉語身上一動不動,讓本來可以嘗試游動的王悉語無法動彈,兩人就這樣直勾勾的向水底沉去……
“莫塵!放手啊,我快……不能……呼吸……了……呼……”無法換氣的王悉語只能在心中吶喊,臉上的著急之色十分明顯,憋氣憋的面色通紅。
“撲通!”又一個落水聲,是長刀男子下水了。
“你兩干啥呢?這水池里是可以呼吸和說話的,憋氣給誰看呢?”長刀男子笑瞇瞇的看著他兩,被逗得樂開花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許星瑩和長發(fā)男子,許星瑩顯然是被長發(fā)男子告知水池的特殊,此時也笑著看向莫塵和王悉語二人。
聽到這話,莫塵趕緊松手,把自己從王悉語身上分離開,王悉語也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臉色好轉(zhuǎn)。
莫塵不好意思的轉(zhuǎn)移視線,不去對許星瑩的視線,王悉語大方的盯著許星瑩,好似剛才出丑的不是自己。
眾人明明在水池之中下沉,但不知何時就改變方向,變成了上浮。
沒多久,眾人就浮出水面,正式來到了,長發(fā)男子兄弟四人的宗門。
此處雖然是水池,但早已不在洞穴之中,周圍是茂密的叢林,僅有一條小道從水池蜿蜒。水池旁站著兩位一身黑衣的人。
“常師兄,其他兩位師兄弟呢?”候在水池邊接待的一人問道,此人穿著純黑色交襟袍衫,胸口處別著一枚浪花樣式的胸章。
“他們在涼州城等著啦,放心吧!”長發(fā)男子被稱為常大哥。
眾人一齊上岸,王悉語驚訝的發(fā)現(xiàn)五人身上的衣物甚至都沒有沾水的痕跡,十分干燥。
“幸苦你們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水池邊一位女子說道,她的穿著與身旁的男子一致,皆是純黑色的交襟袍衫,不同的是女子胸口處別的是一個迷你的小旋風(fēng)。
“等你們靈氣覺醒后,若是不能修行就會被帶回來,然后我們會帶你們?nèi)ネ忾T的基地,成為外門弟子。要是你們成為靈師,就會被九位堂主其中之一接納,成為內(nèi)門弟子?!遍L發(fā)男子對三位少年說。
“三位,跟我們來?!苯哟哪凶诱f。
隨后那男子就向前走去,女子則回頭等待,王悉語、莫塵還有許星瑩趕緊跟上。
明明只是走了很短的一段路,兩旁的景象變化卻是十分迅速,從茂密的叢林到通向山頂?shù)氖A,只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這是你們?nèi)腴T的第一關(guān),也是宗門尚未靈氣覺醒之人要經(jīng)歷的考驗。”浪花胸章男子說道。
隨后就和那女子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似是不在意身后的三個新人,不多時就不見了蹤影。
莫塵看著被迷霧遮住望不到盡頭的臺階,吸一口氣,第一個踏上石階,然后快步上前,也消失在迷霧中。
許星瑩平靜的前進(jìn),不緊不慢的向前,只留下王悉語一人在山腳下。
看著不知道要爬多久的石階和逐漸迷失身影的同伴,王悉語開始微笑。
“許星瑩的翹臀真好看啊……”
聽到這句話,不遠(yuǎn)處暗中觀察的帶著小旋風(fēng)胸章的女子差點沒站穩(wěn),“這小子,十三歲就是這種心性,估計是走不完這石階了……”
“也不知道這宗門到底是怎么樣的,要是宗門實力不強我要不要故意不完成考驗,表現(xiàn)的差一點,然后成為邊緣人,這樣到時候被秋后算賬也不會給我定太大的罪……”這段話是王悉語心里自己想的。
“算了,先爬上去再說!”
不想思考那么多的王悉語踏上石階,快步前進(jìn),漸漸的消失在迷霧中……
“洛師妹,你覺得這次的三個人中,有幾個能撐到靈氣覺醒?”帶著浪花胸章的男子從山林中走出,站到被稱為洛師妹的女子旁。
“陳師兄,那個總是四處張望的少年或許不能撐到最后,但其余兩個都是心性堅定的孩子?!甭鍘熋猛讼У牡胤秸f。
“不論如何,能增加宗門的力量總是好的,這次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外門弟子中,只有常大哥按時回來,其他人或許都出事了……”陳師兄同樣望著那處,沉聲說。
“朝廷并不愚蠢,總會察覺到我們,或許宗門會改變以后的收徒策略?!?p> “不知那預(yù)言中的上天之子,還要多久才會帶領(lǐng)月隱宗重回天下?!?p> “與其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預(yù)言,不如提高自身的修為。”
“師妹倒是看得比我開明……”
…………
迷霧之中,王悉語看不到前后,只有腳下的石階可以辨認(rèn),只是他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到底前進(jìn)在什么樣的道路上,本該是向上的石階,突然變成朝下的方向,一會又變回向上,還會左拐接右拐……
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精疲力盡,再無力向上一步。
既然累了,那就停下來休息一下!
在“不想思考那么多”的模式下,王悉語的思考路線變得極其簡單,累了那就休息,渴了就找水喝,急了就找個地方解決……
“我,為什么在這條石階上走著?”在長時間的低意識下,又或許是這條石階的原因,王悉語想到了一個本質(zhì)的問題。
“來都來了……?不對……許星瑩?……太膚淺……”
“復(fù)……仇……?好像……就是這個……”
想到復(fù)仇時,王悉語雙目通紅,咬牙切齒,好似要把仇敵生吞活剝一般。
但馬上他的眼神中又閃過一絲疑惑,眼中的血紅也變淡幾分。
“復(fù)仇……對誰復(fù)仇……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王悉語痛苦的低語,在腦海中不停的思索自己的過去,卻什么也找不到。
他因此痛苦的在石階上跪倒,鮮血從他的皮膚滲出,不一會就讓他變得沾染鮮血。
回想起那個血色的世界,王悉語終于想到了什么……
“在血里!在我的血里!”王悉語驚叫。
因為王悉語身體血脈的存在,對他人來說是一種情緒的仇恨,在他這里更像是一種本能,即使沒有從前的記憶,只要血液還在身體中流動,那鮮血中的仇恨就會根植在心臟之中。
哪怕是后代,也會繼承這血脈,一代又一代,直到血脈中的仇恨消散。
而王悉語,終于承受不住腦海的疼痛,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