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談話與計劃
劉正德的宅邸位于城南山脈,與火車站相隔近整個城區(qū),雖然這年頭,有車的人不多,但由于行人的原因在城內(nèi)車速還是,在路上就要花費近二個小時。
唯一有赤云帝國駕駛資格證劉正德負責開車,劉文涵坐在副駕駛,而劉云和劉天,則一左一右的將劉文謙擠在中間。
“這次怎么二哥你親自開車過來了?司機呢?”在車上,劉云開口問道。
“嘿!”都是家里人,劉正德也不擺什么架子,完全沒有在外人面前那副惜字如金的態(tài)度,“這不正好休假嘛,我既然有空,又怎么能夠讓司機來接你?”
“而且,這可是我第一次和侄兒子見面,這么有紀念意義的事情我怎么可以讓給司機?不是你嫂子剛剛好回娘家了,本來我還要把她一起叫上?!?p> “不過幸虧她回娘家了,不然這車這么小,還載不了——又有人堵著前面,早知道把軍車開過來……”
“沛郡的道路得修了,該好好擴寬一下。”劉云回到,“單行道也太多了點,交通不方便——百花王國那塊,基本都是八車道,最窄的也不會低于四車道,怎么都這么多年了,這里的道路還這么狹窄?”
“還不是城主的問題?”劉正德笑道,“上面又不是沒給他撥錢,但是他貪啊——要知道,為了搞到這個位置他花了不少錢,如果不加十倍的賺回來,那么怎么行?”
“赤云帝國,已經(jīng)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明顯的察覺了關(guān)鍵字眼,劉云皺了皺眉,“賣官鬻爵,這可是王朝末年之像,這才幾年。”
“自從十年前的戰(zhàn)爭失敗,三大帝國,除了剛剛建立的破曉聯(lián)盟,不管是赤云帝國還是晨星聯(lián)盟,都在不斷的沒落?!痹谄渌胤交蛟S算是機密的東西,在劉正德的閑談之中隨意的說出,“失去了最大的殖民地以及收益最大的探索項目還要維持那群人的榮華富貴,不賣官鬻爵又怎么行?”
“八百年的王朝,如果不是當初風暴結(jié)束的恰到好處,赤云帝國早該崩塌了,現(xiàn)在也不遲,好日子過不長了……”
“那群腦滿腸肥的家伙,就像是一群吸血蟲,既然吸不到其他地方的血,那就只能吸自己的血了,依我看來,十年之內(nèi),若無外戰(zhàn)必有內(nèi)戰(zhàn),若是再逢天災(zāi),嘿,赤云帝國的壽命,眼看著也到頭了。”
“五弟你出走的決定很正確,現(xiàn)在這波譎云詭,形勢莫測,說不定哪天我們還要求到你頭上?!?p> 明明在赤云帝國中還算的上上流人士,在軍中也算得上掌權(quán)一地,整個劉氏家族堪稱蒸蒸日上,但劉正德話里話外卻一點都對赤云帝國的未來不報希望的樣子,甚至話語間都在安排起后路了。
“好了,不談這個了?!边€未等劉云回話,劉正德話鋒一轉(zhuǎn),把話題引到劉天頭上,“說起來,一直不見侄兒子說話,是害羞嗎?”
“?”聽到提到自己,正無聊的看著窗外隨處可見的保安毆打流浪漢的特景的劉天轉(zhuǎn)過頭來,“我?不,我只是沒什么好說的而已?!?p> “沒什么好說的?”劉正德接過話,一大堆話就噼里啪啦的出來了,“不如就說說你們幾個怎么會在一起的?另外,侄兒子你現(xiàn)在有婚約了嗎?要不要二叔給你牽個線?哦不,我都忘了,百花王國的美女可是遠近聞名,想必侄兒子你早就有心儀的對象了吧?”
“沒有?!眲⑻旄纱嗬涞幕氐剑唤o劉正德任何腦補的機會,“女人只會耽擱我練武的速度,一日不成世界第一,我可沒什么興趣談什么情情愛愛?!?p> “?”劉正德大笑道,“不愧是五弟你的種,和你以前一樣目光遠大啊——世界第一?我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想過,不過這哪里可能?這個世界太大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別提了。”劉云嘆了口氣,“我這兒子太過偏執(zhí)了,怎么勸都不回頭,想什么天下第一,不撞南墻不回頭?!?p> “誒,這也不錯嘛。年輕人就是要有夢想,隨著成長,自然而然就會有所改變?!眲⒄路炊参康?,“我記得五弟你以前是想著什么——踏遍青山人未老?鬧著一定要出海,觀遍世間風景,不一樣怎么勸都勸不回。后來還不是娶妻生子?就是沒回來,老爺子可時常念叨著你?!?p> “二哥你就別安慰我了,父親五個女兒,七個兒子,個個成才,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币呀?jīng)年過境遷,以前的錯事都能夠一笑而過,就像是在說別人一般,劉云表情平靜,“特別是有二哥你在,父親又怎么會惦記我這么一個逆子?上次回去,父親都認不出我來了。”
“畢竟父親年紀也大了,都一百了,也不知道還有多久,過一天是一天了?!眲⒄乱舱f道,“要是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本來這次你回來我肯定要勸你別回百花王國了,但現(xiàn)在,唉,過得一天是一天吧……”
“二哥也別太悲觀了,爛船還有三分釘,赤云帝國這么多年,哪能說倒就倒?!眲⒃瓢参康溃罢f起來,我兒子最近挺喜歡失落帝國的古董的,二哥你當初不是去那邊打仗嗎?有沒有留下什么紀念品?也讓我兒子開開眼界。”
“好說,好說,那些東西我還真留了不少,都不太金貴,就當我給侄兒子的見面禮了?!眲⒄麓蠓降恼f道,“都放倉庫了,到時候文天你看上什么,帶二件東西走。”
“謝謝二叔了。”問聽到關(guān)鍵字眼,劉天一下子就來勁了,趕緊道謝,“不過也沒必要,我看看,我看看就行?!?p> “只看看怎么行?最少給我?guī)б患摺蝗晃业綍r候就隨即砸一件,反正不能留空,我和你父親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這么點面子都沒有?”
“那就提前先謝謝二叔了?!币姷絼⒄聸Q定已下,劉天也不再做無謂的推讓,應(yīng)聲下來——反正就今天看來,遲早要發(fā)生事情,到時候多花點精力保護下二叔一家人就行了。
…………
深夜,一個小莊園內(nèi),一名外貌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男子正單膝跪地,一手握拳撐地,一手搭在膝蓋上,對今天的工作匯報。
“你是說你被一個少年發(fā)現(xiàn)了?”說話的是一個隱藏在陰影中的男子,其聲音低沉,略帶沙啞,“能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敏銳的察覺到你,看來劉家還是有幾分底蘊?!?p> “因?qū)傧率Ю?,打亂主人的計劃,簡直罪該萬死?!蹦凶庸?,低著頭,懇求道,“請主人責罰!”
“呵?!彼坪醪煊X到下屬的惶恐,男子輕輕的將其提起,“不必擔憂,鼠,縱使你這次不被發(fā)現(xiàn),我也會找個機會讓他們知曉,知曉有這么一股勢力在暗地里窺探他們?!?p> “我了解劉正德,就好像了解我自己一樣——他那個人是絕不會因為一些可能的隱患改變自己的想法的,他只會更加精密的去準備,去張揚,以此來將暗地里窺視他們的家伙一網(wǎng)打盡。”
“如果不讓劉正德知曉,如果不讓他努力過,讓他自信的認為萬無一失,這復(fù)仇之酒的甜美又怎么能讓我沉醉呢?”
聽聞主人的話,原本惶恐不安的男子頓時放心下來。
“屬下遵命?!?p> “退下吧,無需太過在意,只是這段時間可千萬別被捕捉了,鼠?!?p> “遵命。”
隨著話落,那個外貌平凡無奇的男子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