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散場時,封宇航拉著大哥勾肩搭背,走路都有些踉蹌,但好歹還能站起來,尚有半分清醒的柳淮詩扶著弄回去休息了。
作為全場唯一滴酒不沾的人,余凡霜操勞全家,安排完男友,就去照顧封宇航兩口子,最后還要幫忙把秦從安送回帳篷,叮囑道:“從安后來喝得有點(diǎn)多,晚上注意點(diǎn)?!?p> 溫容從她手里接過人,輕手輕腳地放到被子上,蓋上一層毛毯,本以為對方已經(jīng)睡著了,卻不想等他沾濕洗臉巾,轉(zhuǎn)過來準(zhǔn)備幫忙擦臉時,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杏眼,閃爍如星辰。
溫?zé)岬南茨樈碣N上肌膚,溫容對待珍品般的小心,不敢用力,輕輕拭去灰塵。
“當(dāng)時……為什么不愿意?”
“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棄了?”
一連兩個問句,如果第一個有點(diǎn)無厘頭,那么第二個代表什么,秦從安不可能不明白。
狹窄封閉的帳篷里,溫容慢慢俯下身,枕在女人胸前。
哪怕是假話哄哄他也好,能讓他繼續(xù)幻想,為自己編織一場美麗的夢。
帳篷沒有關(guān)緊,冷風(fēng)吹進(jìn)來,秦從安打了一個抖索,卻不正面回答:“好冷?!?p> 他說:“山上冷,今天夜里又降了溫?!?p> 原來如此,秦從安摸了摸身下的被子:“被窩里面會暖和點(diǎn),只不過我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踢被子?!?p> 忽然想到了什么,溫容笑了:“這么多年了,你睡覺還是不老實(shí)?!?p> “你還記得?!?p> 溫容重復(fù)了一遍,有些苦澀:“我還記得……只有我還記得,你卻快把我忘了?!?p> 秦從安想狡辯:“我沒有……我只是……把你放在了其他的地方?!?p> 溫容洗耳恭聽。
她說:“是忘記的邊緣,想忘卻永遠(yuǎn)也忘不了的地方?!?p> 掀起眼皮,秦從安隨手拽了一個枕頭靠著:“溫容,我們重新開始吧?!?p> 身上人一動。
上頭傳來輕笑,胸膛也隨之輕微浮動:“今晚喝了點(diǎn),沒準(zhǔn)明天早上就斷片了?!敝劣跀嗥臅r候說了什么,問就是不記得了,全都不作數(shù)。
溫容一骨碌爬起來,笑顏如花,閃著一雙星星眼,嗓音卻一緊:“不能反悔,我都聽到了!這次回來不走了?”
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想著什么走不走?秦從安只覺得自己氣得酒都醒了。“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用得著跟你匯報(bào)?”
那邊的依舊壓著人:“任性是要付出代價(jià)的。”
風(fēng)停了,簾子遮住入口,擋住了屋內(nèi)不明的靡靡之音。
第二天一早,半夢半醒之間,秦從安迷迷糊糊地聽到外面有人叫她的名字。
宿醉讓人頭痛欲裂,懶懶地在被窩里舒展四肢,翻了個身不想理會。
外面清脆的女聲傳進(jìn)來:“姐,你醒了嗎?導(dǎo)演催起床了。”
悶在被窩里的秦從安閉眼又瞇了幾秒,大腦遲緩運(yùn)作,勉強(qiáng)辨認(rèn)出聲音:“柳淮詩?”
外面的聲音聽起來帶些小心,輕聲問道:“是我,我能進(jìn)來嗎?”
秦從安整個人木木的,癱在床上,艱難回憶了一下昨晚睡前發(fā)生了什么,然后才用快冒煙的嗓子出聲:“你等下?!?p> 撐著半起身,撈了睡衣隨便一套,腦子久久停滯不肯轉(zhuǎn)動,渾身上下軟的,行尸走肉一般,艱難地站起來洗漱,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好了,進(jìn)來吧。”
得令的柳淮詩健步如飛,端了一杯牛奶,微微冒著熱氣。
同樣是宿醉,身體到底比不上年輕人。
柳淮詩拘束地坐在帳篷里的小馬扎上,活像幼兒園小朋友聽老師訓(xùn)誡:“昨晚是我不懂事,給大家添麻煩了,對不起?!?p> 秦從安頂著一腦袋亂七八糟的頭發(fā)也不羞于見人,平和發(fā)問:“為什么要道歉?”
上頭問一句,柳淮詩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地答一句:“如果不是我前面提了那種問題,后來,溫容哥和你也不會那樣……”
一杯熱牛奶下肚,秦從安感覺自己好多了,揉揉太陽穴:“無論你問了什么,這就是游戲規(guī)則,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
柳淮詩接過空掉的玻璃杯:“今早,凡霜姐也找我聊了,我確實(shí)是太焦慮了。而且,我覺得姐姐昨晚教育得對,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按摩的手一停,秦從安:“?”
自綜藝開播以來,柳淮詩對男友有多依賴,只要長了眼睛的都知道。
大腦待機(jī)的秦從安被她突如其來的反差搞懵了。
還是那副看似不諳世事的柔弱模樣,柳淮詩垂眸望著地面:“我出生的家庭其實(shí)還可以,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爸出軌,根本沒人能想到表面上那么顧家的人也會在外面偷腥。后來,我總是擔(dān)憂會不會有情敵在封宇航身邊晃悠,所以選擇了關(guān)店陪著他?!?p> 秦從安對她的認(rèn)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了:“想開點(diǎn),真正的安全感都是自己給的,要是談個戀愛也這么累,那不談也罷?!?p> 柳淮詩哭笑不得,從小馬扎上起身,果然自己的格局還是比不上偶像:“嗯,心態(tài)放平,一切都會好的?!?p> 撩開簾子,旁邊的男人不知等了多久,也不打招呼,帶著一份面包進(jìn)去。
“別臭著一張臉,人家小姑娘昨晚想了一夜,黑眼圈都出來了,早上說了幾句話,你就吃醋了?”秦從安說著便忍不住揉揉太陽穴,讓了點(diǎn)位置。
一雙大手握著那把軟腰又是揉又是按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嘴角掛著得意的笑:“沒斷片啊?!?p> 秦從安光著腳丫便在溫容的小腿上踹了一下,沒好氣道:“就你這點(diǎn)小心思。”
不僅記得昨晚復(fù)合了,連帶著后續(xù)溫容抱著自己啃了多少次也記得一清二楚。
嘴唇至今火辣辣的,真是想起來就來氣,秦從安恨得牙癢癢地抬腳又來一下?!肮房械囊粯樱阋医裉煸趺匆娙??”
溫容絲毫不覺得喪氣,高高興興抱著人又啃了一口:“沒事沒事,乖,一會兒就消了?!?p> 他太了解秦從安了,刀子嘴豆腐心,親親已經(jīng)來了,其他的還遠(yuǎ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