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夜道歉
面對劉寶珍前后不搭的控訴,溫婉聳了聳肩,“對對對,你說的都對。但是,你把大家都當(dāng)傻子,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說完,她直接從人群里穿了過去。
在場的人都用糾結(jié)的眼神看著她,包括慕如風(fēng),只不過他只看了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說實話,大部分人是不信溫婉的,可若是信了劉寶珍,難免有對號入座的嫌疑。
一時間,也沒有人愿意站出來搭話。
見人走了,劉寶珍一跺腳,“說的什么話!村長,你看你看,我就說這個人留不得,你們偏不信!”
不僅不知道感激,還罵全村人是傻子!
慕震喝止道:“行了,少說兩句。人家姑娘也說過,傷好了就走?!?p> “村長!”劉寶珍極其不愿。
她倒藥倒水,不尊重別人的勞動成果,還摔壞了陶罐,更可氣的是那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
但見到慕震一臉的威嚴(yán),她悻悻閉了嘴。
梨花凹向來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全村人必須和諧相處,禁止窩里斗。
所有人都離開了,劉寶珍奮起一腳踢在一旁的大樹干上,下一秒,抱起自己的腳,“哎喲~”
“娘,算了。”李月月勸說道。
“死丫頭,你剛才怎么不說話?”劉寶珍戳著李月月的腦門。
李月月也不惱她,反而笑著問:“娘,你方才可是想趕她走?”
劉寶珍壓低聲音,“可不是?!?p> 那兩個丫頭一天要吃他們多少東西,別人不管,她可看不過去。
“娘,現(xiàn)在還不能趕走她?!?p> “為什么?”劉寶珍疑惑地看向自家女兒,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也跟著吃里扒外?”
李月月翻了個白眼,抬起下巴指了指獨坐一旁的溫婉,“什么吃里扒外說得那么難聽!你好好瞅瞅她?!?p> 劉寶珍瞪著大眼珠子看了又看,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怎么?她長花了你叫我看?那狐媚的臉,看了就讓人心煩?!?p> 李月月嘆了口氣,“娘,你再仔細(xì)看看,她的左手?!?p> “左手?”劉寶珍又盯了好一會兒,除了白一點,手指頭纖細(xì)一點,她什么都沒看出來。
李月月掰正了劉寶珍的臉,“看看,手腕上有什么?”
這一提醒,劉寶珍就發(fā)現(xiàn)了,那姑娘手上似乎有個金燦燦的寶貝。
“不是似乎,是真的,早上我親眼瞧見了?!?p> 劉寶珍頓時露出笑意,“那還真不能就這么趕她走?!?p> 溫婉雖沒抬頭,卻能感應(yīng)到被人注視的目光。
一道來自剛才那對母女,一道來自身后。
她轉(zhuǎn)頭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慕如風(fēng)正盯著她。
起身走到慕如風(fēng)身旁,徑直坐在石頭上。
溫婉也知自己將藥倒掉的舉動不對,可醞釀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什么都沒說。
慕如風(fēng)疑惑地看著她,“簍子里的草藥你全煎完了?”
“嗯?!?p> “都喝完了?”
“嗯?!?p> “是藥三分毒,那么多藥,你一次性喝了,不怕喝出問題?”
“不怕,死不了?!?p> 要說受傷,她可是太有經(jīng)驗了,有小三在,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小三就能想辦法把她救回來。
只不過她囤的藥沒有了罷了。
慕如風(fēng)想說,身體要緊,不能過于著急,可看到她眸中流露出一絲傷感,這話就憋了回去。
“那個……藥我喝了,剛才只是倒了藥渣,陶罐也不是我弄壞的。不過,我會賠給你的。”
溫婉不想欠任何人,可終究還是欠了,這種感覺讓她心里十分的不好受。
“無妨,你能好就行。”
“嗯?!?p> 先前說的,是求他幫忙救自己,好了就離開,絕不拖累。
可桃花村回不去,離開,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溫婉的人生,第一次產(chǎn)生了迷茫。
另一邊,男人們拾來干柴,慕如風(fēng)去幫忙燒火。
天快黑了,四周都是山林,怕有野獸出沒,晚上必須燒起火堆。
但現(xiàn)在的情況,他倒是巴不得有野獸出現(xiàn)。
所有人都圍著在火堆旁,將行囊整理一下,就這樣靠在地上睡覺。
上半夜是慕如風(fēng)守夜,溫雅就占了慕如風(fēng)的位置,跟慕白擠在一張草席上睡。
溫婉獨自坐在一旁,背靠大樹。
前世養(yǎng)成了高質(zhì)量的睡眠,所以,她不需要睡太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閉目養(yǎng)神就夠了。
在小三的藥力作用下,能清楚的感覺到身體狀況比昨夜好許多。
下半夜是李二嬸的兒子李大牛守夜,慕如風(fēng)添了柴火,也到人群后,背靠大樹休息。
還未走出棲云山,棲云山的土匪隨時可能會來,他不敢睡熟。
后半夜時,溫婉察覺到有人靠近,忽地睜開眼,一把擎住來人的手腕。
對方受了驚嚇,手中的東西落到地上。
溫婉看出,那是一女子的衣裙。
“嘶~溫姐姐,是我,李月月。”
看清眼前的人,溫婉才放開手。
“溫姐姐,先前……對不住了。我娘也是心急,才會將事情鬧大?!?p> 溫婉睨了她一眼,眸中滿是冷漠。心急才將事情鬧大,感情還是在說她浪費了水、又摔了陶罐。
李月月?lián)炱鸬厣系囊路斑@是我的衣服,就當(dāng)是給你賠禮道歉的,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先……”
“嫌棄。”不等她說完,溫婉直接道。
李月月的臉色頓時僵了。
這個女人,怎么如此不識好歹?
“我看你衣服有些破爛了,就將就著些吧。”李月月再次將衣服遞過來。
“不用?!睖赝袢匀灰豢诨亟^。
她的衣服在逃跑時被樹枝掛爛了一些,還沾了許多血??伤辉盖穭e人任何東西。
李月月:……
許是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溫婉解釋道:“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自己的這身衣服更適合我?!?p> 李月月有些失落地回到火堆旁。
天微微亮,溫婉就離開人群,跟著小三的指引,深入大山中尋找藥材。
她才走,對面的慕如風(fēng)忽地睜開了眼。
找了小半個時辰,收獲并不大,想來昨晚這里可能被慕如風(fēng)走過。
溫婉正要打道回府,耳旁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似有東西在叢林里穿梭。
輕輕折了一根樹枝,閉眼傾聽,找準(zhǔn)了聲音來源,手中樹枝咻地飛了出去。
最后……
樹枝無力地扎進(jìn)了灌木林里。
蛇跑了。
溫婉忘了,自己目前拖著的是一副殘軀,根本就使不上力。
見蛇跑,她拔腿就追,忽然耳旁“咻”地飛過一支木箭,直直刺進(jìn)蛇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