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孤獨感包圍著她,但卻讓她倍感安全,那種感覺不是那種家給的安全感,而是來自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安全感。
仿佛自己就應(yīng)該處在這個冰冷的地方。
“果然,我就應(yīng)該去死…”
“呵呵,小妮子,這么冰冷的心為什么你卻還渴求著溫暖呢?”
謝楠莉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仿佛周圍流動的水被凝固住了,所謂的窒息,孤獨都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水流的聲音變得清脆,沉重的身體停止住了下墜的趨勢,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誰給抱住了,那懷抱,好像婆婆一樣。
溫暖的讓她沉沉的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好似聽見了婆婆的呼喚,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池塘已經(jīng)凍成一整塊的冰塊了。
而她坐在整個冰塊的空腔里面,當她蘇醒之后,冰塊開始碎裂,她頓時就慌了。
掙扎著想破開冰層,卻發(fā)現(xiàn)光滑的連蚊子都崴腳。
當冰層碎裂的已經(jīng)差不多的時候,她已經(jīng)浮到了水面上,冰塊層層碎裂,猶如雪蓮綻放。
她趕緊從冰塊上跳落到地面上,此時還是夜晚,就跟那天一樣,但是夜空中的明星告訴她,今天已經(jīng)不是她跳了的那天晚上了。
拿出有些老舊的按鍵手機,上面原本亮藍色的漆殼都滿是劃痕,一看屏幕,謝楠莉有些驚訝,“已經(jīng)過去三天了?”
周圍靜悄悄的,小土屋周圍鄰居屋里都漆黑一片,偶爾有些蠅語讓她清晰的知道,自己不屬于這里,不過現(xiàn)在那些刺耳的、難聽的、現(xiàn)在在她聽來都不在意了,根本無傷大雅。
第二天天晴,她就照常買著菜,做著飯,一個意料之外,常理之中的人出現(xiàn)在了小土屋里,謝楠莉看著母親那穿著華麗,開著小寶馬,臉上的魚尾紋都被白色的粉底遮掩,蒼白的就像黑白無常,不過她說出來的話比黑白無常還要可怕,“你婆婆已經(jīng)死了,以前交的保險已經(jīng)生效了,你跟我走?!?p> 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謝楠莉卻看見了坐在小寶馬里面的那個帶著墨鏡的男人,看起來大腹便便的,而且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的不對,這讓她的不適感更加的強烈了,她皺了皺眉道:“不,婆婆的東西,與你們無關(guān),當你走了之后,婆婆就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
母親和那個男人都皺了皺眉,仿佛謝楠莉現(xiàn)在的表情對他們來說是極大的挑釁,而周圍的鄰居不少也看著熱鬧,對于他們來說,無論是謝楠莉還是她母親,其實對于這個地方來說,都是一個陌生人。
與他們毫不相關(guān),但是他們卻喜歡看這種刺激的熱鬧,畢竟不嫌事大,甚至還有些人在瞎起哄。
“嘿嘿,這小女娃子,皮的很,要打……”
“看看那紅水那樣,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只會欺負別人楠莉。”
“這光吵架有什么用啊,動手呀!”
……
有嗑著瓜子的,有剛從田地里摘完菜的,還有挑著擔準備去趕集的,各色人影,丑態(tài)畢露。
謝楠莉只是皺了皺眉,看著母親,她并沒有說話,而母親明顯已經(jīng)等不及了,坐在小寶馬車里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開始催促起來了。
可能是因為等不及了,又或許是被村民們評論著讓她丟臉,也可能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催促。
母親直接沖上去動手動腳,想要將謝楠莉給抓上車去。
可是謝楠莉一個靈活的側(cè)身,躲過了母親伸來的手,隨后掏出手機,直接摁響了警察局的電話。
“喂,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世界仿佛都寂靜了,村民們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這么小的一件事,居然會引動這么大的問題。
而母親和那個男人的臉色則是難看至極,像是吃了十多斤奧利給似的。
母親還想動手將手機給奪下來,掛斷電話。
可是謝楠莉也不知怎么的,每次都能輕松的躲過母親的撲擊,她甚至還能輕松淡定的回著電話。
“您好,我這里有一個女人,她自稱是我的母親,還想來謀奪我婆婆的遺產(chǎn),現(xiàn)在她正在對我動手動腳的,我需要尋求幫助。”
“女士,請您報告您的位置,并且您現(xiàn)在是否有危險,希望您堅持住,我們這邊馬上派支援過去?!?p> “沒事,現(xiàn)在我還好,希望你們能夠盡快的到,我怕他們惱羞成怒會對我造成什么傷害?!?p> “好的女士,我們已經(jīng)在對短時間內(nèi)出發(fā)了。”
電話掛斷,響起了嘟嘟嘟的忙音,期間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而在電話掛斷后,大家才慢慢的又吵鬧起來。
母親此時又柔聲的勸說道:“楠莉,你何必又要搞得這么僵呢,媽媽還是愛你的,這都是為了你好!”
謝楠莉只是抱著臂,冷哼一聲,“有什么話你就對著警察去說吧,還有請跟我保持距離,否則我將對你這種行為進行記錄,是否對我造成傷害到時候可不歸我說了?!?p> “你……”母親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可惜并沒有太大用處,對于謝楠莉來說,她的存在更加像是一堆充滿回憶的相冊里的悲傷畫面。
后來警察來了,將三個人帶過去審問,母親和那個男人都異口同聲,可是謝楠莉卻保留著一段還算清晰的視頻,使她倆的謀算直接泡湯。
最后他們幾人在法院的判決,還解釋了婆婆遺產(chǎn)的尷尬問題。
最后得知,婆婆早在三年之前就取消了自己與母親的親子關(guān)系,而且還得到了母親的認可和簽字。
因此,遺產(chǎn)與母親毫無關(guān)聯(lián),而且在老人的遺言里面,明確說明了謝楠莉和婆婆的遺產(chǎn)關(guān)系問題。
因此,當母親和那個男人走出法院的時候,那個男人理都沒理母親,直接開車就走,母親無助的跌坐在地上,抖落的粉底還是表現(xiàn)出了她已經(jīng)衰老的姿色。
謝楠莉也不在意她,畢竟以后,她只愛她自己,婆婆將小土屋給賣了,再加上保險的四十多萬元,謝楠莉此時也是身家足足有一百來萬的小富婆了。
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離開這里,而是去婆婆的墓前,好好上個香。
卻發(fā)現(xiàn),婆婆根本沒有墓碑和墓冢,鄰居們知道婆婆死后,就直接將婆婆的遺體給火化了,而骨灰則是隨便找了個地方給埋掉了。
知道這個消息后,謝楠莉面無表情,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婆婆生活了將近一輩子的地方,死后卻連個安土之處都沒有,謝楠莉不禁心生寒意。
不過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后,就帶上了自己的的錄取通知書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
緣雨渡江
謝楠莉和卯秋的小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