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兩匹馬停在東黎武庫前。
梁也翻身下馬,被眼前的磅礴建筑所震撼。
他咽了口唾沫,“小姐,這可比咱們府大多了......”
武庫由夯土建造,整體呈長方形。
東西越八百三十米,南北三百米,四周固有圍墻,門前也有重兵把守。
“這只是在都城內(nèi)的武庫,如今在安陽境內(nèi)共有四個武庫。”傅參參淡淡的解釋。
“都這么大的嗎?”他還是很震驚。
“當(dāng)然沒有。地方的武庫,當(dāng)屬福州的最為完善,不過也只是東黎武庫的一半大而已?!备祬恐R匹上前,朝梁也使了個眼色。
梁也心中了然,立即出示腰牌,看守的人收劍放行。
從口入,進(jìn)入內(nèi)部,才發(fā)現(xiàn)這武庫被南北走向的隔墻平分成兩部分,兩部分有門相通,東西各三個倉庫,大小形狀不一,且四面相同,每隔三十米距離都會有兩人看守。
傅參參從西入,觀摩著這里的兵器。
“傅大人!您來啦!”不知誰在背后喊了一聲。
在開闊空曠的建筑內(nèi),本不大的聲音空靈悠長,綿延回響。
傅參參回首望去,只見來人著著深綠色的官袍,四十來歲的樣子。
想起叔父曾與她說過的武庫署令,當(dāng)下心中有了答案,她微微俯首,“來者可是許大人?”
那人討好的笑,怡聲下氣道:“不敢不敢,在下確為許毅。早前就聽說過傅大人偵破槐水案的豐功偉績,在下很是欽佩,能與您共事,實(shí)感榮幸之至??!”
傅參參客套地笑,“許大人說笑了,我對武器軍械不甚熟悉,日后還希望您多指教了?!?p> 許毅見傅參參神情放松,連忙道:“那是自然!想必傅大人不曾來過武庫,可需要在下領(lǐng)路熟識一番?”
跟在許毅身后的侍從對他的行為頗感不解,瞪大眼睛看著兩人。
“不必了,我記得我曾派了個師傅在此,不知他在何處?”
傅參參微微走動,觀摩著周遭的兵器。
“您說的是方師傅吧!他在東倉那邊呢。”
許毅嘴角著著笑,轉(zhuǎn)頭吩咐侍從道:“阿歲,快去請方師傅過來......”
還愣著的侍從清醒過來,連忙點(diǎn)頭。
“有勞許大人了,您有公務(wù)就先去忙吧......”
傅參參此話一出,許毅立刻會意,知道她要自己逛這武庫,笑著應(yīng)聲后就往東倉走。
走得漸遠(yuǎn),瞧不見人影了。那侍從才小心發(fā)聲問,語氣帶著酸澀。
“大人,您是六品,在武庫干了這么多年了,干什么對她一個八品的副尉這么客氣?”
許毅聽此一驚,忙回頭瞧遠(yuǎn)處的人聽見沒。
“大人,都走遠(yuǎn)了,早聽不見了,您怕她干什么......”阿歲撇撇嘴。
許毅一瞪眼,拾起拳頭朝他頭敲了過去。
見他吃痛,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笨小子,這傅參參一個女人,初次入任,直封八品。圣上還特賜她武庫署丞之權(quán),你就不明白為什么?”
阿歲一臉不解,“為什么???難道上頭人?”
“不止啊。”許毅微微嘆氣,朝他招招手,阿歲疑惑著湊了過來。
“本官早就打聽過了,她這官位是圣上親封,冊封當(dāng)日,圣上直接給人接到了宮里,滿朝文武親眼所見!搞不好以后......”
阿歲看著許毅眼神里傳達(dá)的訊息,想起傅參參的容顏,當(dāng)即心中了然。
兩人面面相覷,莊重的點(diǎn)頭。
此刻的傅參參被滿架的劍器所吸引,渾然不知他們的誤解。
滿倉的軍械整整齊齊的分類擺放,槍、矛、戟被規(guī)整的放置在木架上。
她不喜用長兵器,多年以來,身邊也只有一件父親留下來的短刀。
上了戰(zhàn)場后,自是長兵器更有優(yōu)勢,才該換用槍......
“小姐,這些真是好兵器,不愧是軍械!”梁也拾起一把劍,贊嘆連連,“真想帶一把走......”
傅參參聞言輕笑,“偷盜軍械,按國律當(dāng)斬?!?p> 梁也一個哆嗦,立即把劍放了回去,怕拍手。
不一會兒,方大升就匆匆趕來,傅參參翻袖取出一張圖紙,向他詢問。
“方大哥,可識得這個?”
方大升接過,細(xì)細(xì)打量畫紙上的劍,緩緩搖頭。
“非是軍械?”傅參參問。
“我不確定?,F(xiàn)下只有圖紙,無法確定它的材質(zhì)、明暗度和長度,傅小姐若要判斷它是否為軍械,就要在這武庫里排查了,不過會有些費(fèi)時?!?p> 傅參參看著圖紙微微出神,“不用,方大哥,你只管去要軍械出納的憑證,就說我要過目,梁也,你跟著去?!?p> 得了指令,兩個人立即動身去找許毅。
不一會兒,多個人回來,許毅誠心的笑,指揮著左右的人呈上一摞一摞賬目。
“不知傅大人要查什么?我也可以幫忙啊?!?p> 傅參參看著他諂笑的臉,不知怎么不太舒服,壓下這股莫名的情緒,她道謝后自己查了起來。
紙上記載的很詳細(xì),何時出,何時納,因何事。
最近幾個月……
傅參參翻頁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