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忽視,李羨悻悻然擺手,本想再說幾句話,卻看到于宏闊還有燕瑾都只顧孟晚琳了,根本沒人愿意搭理他。
他也不想自討無趣,于是自動退開了,站到了那條江邊。
他四下里看了看,記得于宏闊說這地方是一個叫衛(wèi)崇隔絕的一片天地,他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大,想四處走走。
畢竟是人為造就的空間,多少有些震撼到他了。
只是他還沒開始行動,孟晚琳就跑了過來,“李……李羨?!?p> 她如今是李羨的妻子,按理說應(yīng)該稱呼李羨為相公,或者自家大人,亦或者官家。只是她還沒有適應(yīng)這個身份,又覺得直呼姓名太過直白,因此言語上難免顯得有些凝滯。
李羨倒是自然,轉(zhuǎn)過身問道:“怎么了?”
孟晚琳說道:“我?guī)煾刚f我們該回去了?!?p> “回去?”李羨有些意外,這就回去了?
孟晚琳點頭,“解質(zhì)說我們不宜離開那個世界太久,免得讓人起疑。我?guī)煾敢膊幌脒@片空間被人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對自己被封一事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所以希望我們不要聲張?!?p> 李羨看了遠處正在給燕瑾說話的于宏闊一眼,點點頭道:“既然是他的意思,那我們照辦就是了。我們怎么出去?”
孟晚琳道:“燕瑾一會兒會帶我們出去。另外……”
她有些扭捏,似乎有什么話要說。
李羨問道:“另外什么?”
孟晚琳看向燕瑾,扭捏道:“燕瑾要跟我一起回去,不知方不方便?”
如今燕瑾已是她的劍侍,基本上是她走到哪燕瑾就走到哪。她現(xiàn)在肯定是要跟李羨一起回去的,而燕瑾自然也會跟上。
但她怕李羨不愿意,所以要提前問問李羨的意見,畢竟李羨才是那院子的主人。
李羨看了一眼燕瑾,無所謂道:“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她不嫌棄就行?!?p> 孟晚琳點點頭,心里高興。
片刻后,于宏闊等人便走了過來,對孟晚琳說道:“既然你這次來的匆忙,不宜消失太久,那就快回去吧。等解質(zhì)把外面的事安排好了,你再來?!?p> 這話完全是對孟晚琳說的,絲毫沒有要李羨也來的意思。
李羨腳尖踢了踢石頭,低頭數(shù)螞蟻,知道對方看不上他,也不愿再熱臉去貼冷屁股。
孟晚琳恭敬道:“是,師父?!?p> 于宏闊揮了揮手,“去吧。”
燕瑾雙手結(jié)印,虛空一點,很快橋上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虛空旋渦。解質(zhì)當先跳了進去,其次是李羨,然后是孟晚琳,最后才是燕瑾。
等這些人走后,于宏闊呼出一口氣,遙望云天,“天么?”
……
回到百器閣,解質(zhì)按著李羨的手說道:“三少爺,這里的事還望保密?!?p> 李羨隱隱感受到解質(zhì)手臂上傳來的大力,對方明顯也是一位修士,這是在警告他。
笑了笑道:“嗯,我會保密的?!?p> 他用力抬手,但始終都掙脫不開,直到解質(zhì)笑著說:“那就好?!敝鲃有度チ肆Φ?,他才將手拿了回來。
解質(zhì)又對孟晚琳說道:“三少奶奶,我會盡快安排事宜,等把這里處理好了,您再跟于師學(xué)藝,這段時日還請忍耐?!?p> 孟晚琳連連擺手,“不著急的。”
解質(zhì)微微一笑,又看了看燕瑾,沒有話說。
如今燕瑾已經(jīng)是孟晚琳的劍侍了,誰對她說話都沒用,她只聽從孟晚琳一個人的命令。
幾人又閑談了幾句,之后李羨便帶著孟晚琳和燕瑾離開。
等他們走后,那個叫阿力的小廝問道:“掌柜的,燕瑾怎么跟他們走了?她不干了嗎?”
解質(zhì)道:“她和三少奶奶投緣,被三少爺買去了?!?p> 阿力瞪眼,“被買了?他們買得起?”他橫看豎看,都看不出李羨等人是有錢人,怎么可能買得起人。
解質(zhì)瞪了他一眼,“跟你說了多少次,做生意不能狗眼看人低,別人沒把錢袋子掏出來給你看,你怎么就知道別人買不起?”
阿力道:“哪是我小看他啊,他明明已經(jīng)落魄了啊,怎么會突然有錢?”
解質(zhì)道:“你問我我問誰?再說了,這與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做生意的,只管收錢就行,你管別人落沒落魄。好了,別在這兒晃,給我備幾樣寶器,我去城主府賠禮道歉。”
不管怎么說,關(guān)語柳在他店里受了委屈,他不能不去表態(tài),不然以關(guān)語柳那位哥哥的脾氣,非把店給他拆了不可。
阿力點點頭,快步離去。
……
把東西都拿回家后,李羨簡單歸置了一下,便來到廚房做飯,而這時廚房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正一臉驚愕地望著他。
李羨轉(zhuǎn)過頭去,笑了笑道:“你這是什么表情?”
霍從寒道:“沒想到是你親自下廚,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p> 李羨道:“昨天你不是吃過了么?不是我還能是誰?”
霍從寒聳聳肩,雖然有這方面的猜測,但心里還是有些懷疑,畢竟對方以前可是那個游手好閑,囂張跋扈的三少爺,任憑她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三少爺會做飯。
昨天她就認為那飯菜多半是孟晚琳做的,即便孟晚琳當時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但她還是覺得孟晚琳下廚的可能性更大。
不過此時親眼目睹了,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李羨將一盤菜盛了出來,問道:“找我有事?”
霍從寒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jīng)做了七七八八了,現(xiàn)在該你出手了。”
李羨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這么快?”
霍從寒道:“你說的釀酒那些東西肯定沒這么快,不過那個什么關(guān)于豆腐之類的東西都做好了,你可以先看看,萬一做錯了,或者需要調(diào)整的地方,我們也好盡快修改?!?p> 她已經(jīng)看過了那些東西,完全不知道是干嘛用的,心里沒譜,所以跑來找李羨問問。
李羨表示理解,說道:“行,吃過飯了,我和你一起去。”
霍從寒點頭,對方答應(yīng)了就行。
李羨看她堵在門口,說道:“你還站在那里干嘛?要是沒事做的話,就幫我燒火,正好我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p> 霍從寒道:“我堂堂霍大小姐,你竟然要我給你燒火?”
李羨手上動作不停,悠閑說道:“燒火就有的吃,不燒就沒得吃。”
霍從寒冷哼道:“哼,就憑這也想威脅我?你也太小看我了?!?p> 見李羨無動于衷,又聞到鍋里的菜實在誘人,便說道:“算了,看你忙不過來的份上,我就舍下身份幫你一次,這可不是因為我想吃你做的東西啊?!?p> 李羨心里好笑,面上答道:“這是自然?!?p> ……
片刻后,飯菜都做好了,兩人又一起端到了客廳。
孟晚琳換上了新的衣服走了出來,旁邊是緊隨其后的燕瑾,手里抱著流息劍。
霍從寒看到孟晚琳的妝容愣了一下,隨后就有些自慚形穢。雖然昨天兩人見過,但昨天孟晚琳裹在被子里,還臉色發(fā)白,有些虛弱,看不出有多驚艷。
但此刻孟晚琳面色紅潤,姿態(tài)優(yōu)美,讓已經(jīng)不太在意女兒身段的霍從寒,還是生出了艷羨之情。
李羨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fù)理智,招呼大家坐下吃飯。
但這時燕瑾忽然走了出來說道:“等一下。”
眾人朝她看去,只見燕瑾走到飯桌旁,拿起一雙筷子在每一盤菜里都夾了一口菜放進嘴里,片刻后說道:“沒毒,可以食用?!?p> 李羨滿臉黑線,這是懷疑他下毒啊。他好歹是孟晚琳的相公,他可能下毒嗎?
這一舉動,也讓孟晚琳有些意外,看到李羨的臉色明顯不好,但也不知該說什么。
倒是一旁的霍從寒,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呢?
這個捧劍女子又是什么人?
李羨悶悶不樂吃過了飯,便和霍從寒一起出了門,出去時也不給孟晚琳說去了哪,至于燕瑾,他都不屑去說,而對方肯定也不屑來聽,雙方剛一進屋,就鬧得十分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