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業(yè)話音剛落,八名護衛(wèi)以迅雷之勢襲向那四名江湖散人。本就已是重傷的四人,如今以一敵二,又怎會是護衛(wèi)們的對手,轉(zhuǎn)眼間便被屠戮干凈。
與此同時,黃老也直奔蜉蝣兒而去,可即使蜉蝣兒使出渾身解數(shù)防守,也在堅持了不到三招后,被重創(chuàng)倒地。
黃老看著再也無力反抗的蜉蝣兒,正欲補上最后一擊。
兀的,林中一道寒光閃現(xiàn),對著黃老后心直刺而來。黃老急忙閃身,拂袖朝暗器拍去。“叮~”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把匕首撞向地上石頭,沒進地上。
“這個人你們不能殺!”
黃老聽到身后傳來說話的聲音,急忙回身看去。此時不遠(yuǎn)處正站著一名身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讓黃老震驚的是,這名男子的出現(xiàn)竟然連自己也沒察覺。
黃老心知來人實力不弱于自己,果斷再次沖著蜉蝣兒出手??赡巧衩啬凶营q如鬼魅一般,頃刻間擋在了黃老與蜉蝣兒之間。
神秘男子一邊和黃老交手,一邊對蜉蝣兒說道:
“要是還有口氣,就趕緊逃吧,我的任務(wù)只是阻止他們殺你,可沒人要求我將你從這里帶走?!?p> 蜉蝣兒聞言,勉強支撐起身體,朝著林地深處奔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終究因為體力不支,昏死過去。
黃老見蜉蝣兒已經(jīng)遠(yuǎn)去,自己又奈何不了眼前這黑衣男子。心中也是擔(dān)心對方還有同伙躲在暗處,萬一夏侯業(yè)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擔(dān)待不起。一掌擊退神秘男子后,便回守在夏侯業(yè)身旁。
而那神秘男子也是趁機朝著林中遁去,消失在黑暗中。
夏侯業(yè)眼見煮熟的鴨子,因為神秘男子的攪局而飛走了,心中不由得暗恨,叮囑著黃老說道:
“下次若再遇見龍家那余孽,不惜任何代價,也要給我將他弄死。另外,想辦法調(diào)查一下那黑衣男子的來歷,能和黃老你交手,想必也不是什么無名之輩?!?p> 夏侯業(yè)說完這些,轉(zhuǎn)身走進了帳篷。
林地另一頭,幾道人影還在黑暗中交談著:
“這小豹子,雖然速度快,暗殺是把好手??烧鎸ι夏屈S老頭,倒也沒占著上風(fēng)嘛~要是換我上,我就扭斷那黃老頭的脖子?!?p> 虎癡津津有味地看著黃老與神秘男子的戰(zhàn)斗,嘴里還點評起來。那救下蜉蝣兒的神秘男子,正是豹臣。
一旁把玩著自己青絲的胡魅聽到虎癡開口,立馬回懟著說道:
“我們的任務(wù)只是救下蜉蝣兒,可沒說要殺了他們。要真你去,萬一打得興起暴露身份,到時候打草驚蛇,你就等著回去領(lǐng)罰吧?!?p> 虎癡聞言,看了眼旁邊在閉目養(yǎng)神的鐵算子,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好似埋怨鐵算子般,開口說起來:
“沒意思,你這狐貍精還能下個藥,引個狼群,那小豹子也能出手和黃老頭過上幾招,就我在這里干看著!”
言語間,豹臣已經(jīng)回來了,對著鐵算子恭敬地說道:
“先生,任務(wù)完成了,只是......我方才觀察了一下,那龍蜉蝣這次傷得不輕,怕是......”
鐵算子聞言,站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向樹林深處走去。
“走吧,還有其他正事要做呢!活不活得下來看他自己命夠不夠硬了~”
......
第二天下午,吳稻德正和一群綠林人士在林中行進著,一把風(fēng)(前哨)嘍啰回報:
“當(dāng)家的,前面林子里躺著個人,一身的傷,嘴里還吊著口氣,看模樣打扮像是哪家公子哥?!?p> “走,帶我去看看。”
領(lǐng)頭的人聞言大手一揮,帶著眾人朝著林子里走去。
待得眾人走近,吳稻德一看到地上躺著的那人,嘴里直接驚呼道:
“我的個天老爺!”
心中暗暗嘀咕著,這倒霉祖宗怎么一天不見就躺在這了。
旁邊領(lǐng)頭的人見吳稻德這般反應(yīng),開口詢問起來:
“吳老弟,怎么?你啥時候還和這般人家搭上線(結(jié)識上)了?”
吳稻德卻是一把抱起蜉蝣兒,嘴里干嚎著:
“這哪是什么公子哥,這就我一并肩子(兄弟),他比我早一天進林子,我也不知道怎地就如此這般了?!?p> 吳稻德那般模樣,仿佛眼前這男子是他什么親人一般。領(lǐng)頭的人見吳稻德這反應(yīng),也是示意手下去幫蜉蝣兒處理傷勢。
吳稻德親自盯著那些嘍啰處理完蜉蝣兒身上的傷口,又簡單地做了個擔(dān)架安置好蜉蝣兒之后,才放下心來。
此時吳稻德心里惦記著:小祖宗,你可趕緊醒來吧,若這時候遇到點什么寶貝,咱倆可是湯都喝不上啊!
......
夜里,昏睡了一天一夜的蜉蝣兒悠悠醒來,剛打算坐起身,觀察一下周遭的情況,渾身上下傳來的痛感頓時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嘴里發(fā)出一陣呲咧聲。
一旁睡著的吳稻德聽到動靜,也是醒了過來,趕緊湊上前。
“老天爺顯靈了啊!小祖宗,啊呸,不是,少俠你受這么重的傷,竟然這么快就醒了。你上輩子是小強投胎忘了喝孟婆湯吧?”
蜉蝣兒聽到吳稻德這番話,一時之間不知道對方是夸自己還是損自己,趕緊打斷他,問起當(dāng)前請情況。
“你先等一下,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我怎么會被你所救?”
吳稻德自是將蜉蝣兒離去之后自己的全部經(jīng)歷娓娓道來:
“少俠你是獨自一人進了林子,我可沒你這本事,就想著過一夜,等天明再和其他人湊一湊,一塊進林子試試運氣。
哪知我這次出門也不知走什么霉運,居然在客棧撞著了那隔壁山頭的李老三。
這李老三此前一直都想拉我入伙,可我嫌棄他們規(guī)矩多,一直搪塞沒答應(yīng)。更何況他們劫道,全部都是過路取三分,要真遇到那些窮人我可下不去手。
如今他們仗著人多,硬生生拉上我一塊進了這林地。我本想著我一個人也斗不過他們一群人,這次算是白趟了,誰知道好巧不巧,李老三他手底下的嘍羅發(fā)現(xiàn)了你。
隨后我便告訴他你是我兄弟,就把你給保了下來?!?p> 只是你這......少俠,你怎么一天不見就這般狼狽了?”
蜉蝣兒大致了解情況后,掙扎著站起身,嘗試著活動身軀。
“這次救命之恩,我記下了,至于其他的,你還是少打聽。天明后我自會離去,你若是想走,就跟著我便是?!?p> 吳稻德經(jīng)過幾次相處,也知道了蜉蝣兒脾氣,也不再多問什么獨自睡去。
雖然蜉蝣兒對李老三這種土匪,心中不僅沒有好感,甚至還帶著敵意??山K究還是人家救了自己,蜉蝣兒也只能是讓吳稻德帶著自己去道謝。
等到天亮,蜉蝣兒二人,一早便找到了李老三道謝作別。
李老三也好奇這蜉蝣兒的身份,開口問道:
“兄弟,既然是吳當(dāng)家的朋友,想必也是一路人咯?不如甩個蔓?(報個名字)”
吳稻德一聽這話,哪能不知道李老三的意圖,急忙開口插話:
“李當(dāng)家,我這兄弟,和我一樣都是單干,如今他還有要事,我和他就先走了吧!”
“吳當(dāng)家,我和你這兄弟初識,嘮幾句都不行嗎?”
李老三聞言,此時臉上已有不悅之情,這吳稻德越是隱瞞,說明這蜉蝣兒身份越有問題,又問著蜉蝣兒:
“嘛哈嘛哈?(此前你單干?)”
蜉蝣兒卻沒一絲慌張,笑著回話:
“怎么,李當(dāng)家是信不過我呢?還是信不過我兄弟?他說我單干,還得再問我一次?”
那還想開口糊弄的吳稻德此時卻驚住了,他可沒想到蜉蝣兒能聽懂黑話,而蜉蝣兒此時接著說道。
“我就一野雞悶頭鉆(不是正牌山賊),這天南地北走過沙子(當(dāng)過鹽販子),開過條子(販過女人),搬過石頭(賣過孩子),實在沒錢也去撲個風(fēng)(打劫),哪能像李當(dāng)家這般瀟灑?!?p> 李老三聽到這里,對蜉蝣兒的話也是信了幾分,臉上也看不出此前的不悅。
“至于這名字就免了吧,我這般小人物,不勞煩李當(dāng)家惦記?!?p> “對了,李當(dāng)家。小弟還有一事相求,此前小弟折了自己配劍,不知能否借把趁手兵器?”
李老三聽到蜉蝣兒說出這話,示意小嘍啰扔給蜉蝣兒一把長劍。
誰知蜉蝣兒接過長劍,隨意地?fù)]舞了幾下后,便雙手用力將其折斷。
四周的小嘍啰們見狀,立馬都舉起了兵器,將蜉蝣兒和吳稻德團團圍住。
李老三微微皺眉,冷聲問道:
“兄弟,你這是何意?”
蜉蝣兒隨手將斷劍扔在地上,解釋道:
“李當(dāng)家別緊張,我只是想試試這把長劍,哪知竟是這般爛鐵,一時間沒收住氣力,不小心折斷了?!?p> 李老三聞言,心中也知道蜉蝣兒恐怕不簡單,揮手示意手下退去,拿過身邊親信手中長劍,插進劍鞘,扔給了蜉蝣兒。
“兄弟哪里的話,是我考慮不周,這把劍雖然不是那種破銅爛鐵但也算不上什么寶劍,兄弟這次可要收好了?!?p> 見蜉蝣兒穩(wěn)穩(wěn)接住自己扔去的長劍,李老三也不想再試探蜉蝣兒,開口送起客來:
“既然兄弟有要事在身,執(zhí)意要走,那我也就不留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