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一個十年
黑夜。
馬蹄踏水而過,穿梭在雨林之中,一片肅殺的景象,可謂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大人,就在前面?!?p> 一位身著紫色盔甲,手握長刀的將軍,凝視著前面的山谷。
“上?!?p> 數(shù)百名紫衣人瞬間包圍了前面的山谷,手持弓箭,蓄勢待發(fā)。
紫衣將軍緩步向前,一直走到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滿身血跡,腿腳殘疾狼狽不堪地倚在一顆石頭上,驚恐地看著眼前這個人。黑衣人慌忙撿起身邊的刀,慌忙朝著自己的心臟刺去。
一只箭羽串林而過,彈開了刀身,刺穿了黑衣人的手臂,將其固定在石頭上,黑衣人的眼神惶恐不安,甚至都忘記了疼痛。
紫衣人匆匆上前,將黑衣人扣上了枷鎖,塞住了嘴,將其雙腿打斷,癱在地上,黑衣人靈魂仿佛被抽走了一般,眼神無光,在這群紫衣人面前甚至來不及自殺。
“云衛(wèi)軍左副統(tǒng)領赫章,十年,現(xiàn)在你想尋死,這十年你怎么不自殺呢?是不是沒想到我會來?!弊弦聦④?,手持鐵鞭,猛地抽在赫章身上,一道鮮紅的鞭痕顯得格外刺眼,赫章的牙齒狠狠地咬著嘴中的木塞,疼痛遍布全身,但卻無能為力。
“帶走,看好了,可別讓他死了?!?p> 此時,遠處一位全身黑衣蒙面的人騎馬踏來,這人就是剛剛射出那一箭阻礙赫章自殺的人。
“嚴慶,你的紫衣軍干的不錯?!?p> “多謝大人夸獎?!眹缿c就是紫衣軍統(tǒng)領,他翻身下馬,畢恭畢敬地回話。
“好好審審,一定要問出他的下落。”黑衣蒙面的人,說完話便轉身離去,“近日我要回京,此事全權交與你,務必殺掉他?!?p> 一批紫衣人跟隨著黑衣蒙面的人離去了。
嚴慶率余下的人,押持著赫章也離去了。
茫茫夜色,下起了漂泊大雨,馬蹄印和血跡都湮滅在泥土里,仿佛這片山谷中從來不曾有人來過。
而此時在山谷的另一端,一個身著白衣的人目睹了全過程,一只信鴿從山谷離去,帶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向遠處飛去。
從山谷,這只信鴿樂此不疲,一直飛到皇城。
平京。
巍峨的宮墻,森嚴的守衛(wèi),以及暗藏在深處的殺機,來來往往的人都面色深沉,對于他們,進入這座宮城,或生或死不得而知,一言一行都可以成為殺死自己的利器。
在這座宮墻深處,一個身著黃袍,頭戴金冠的人昂然坐在中央。
等到朝會結束,平京主公云靖起身前往文暉殿。
一位身著白衣的人上前稟報。
“主公,這是天機軍所呈密信,是關于大皇子的?!?p> “念。”
“大皇子已捕得赫章,肅戰(zhàn)確已死?!?p> “白,你怎么看?”云靖問道。
“依微臣之見,不如將計就計,且讓大皇子尋去。至于云衛(wèi)軍,肅戰(zhàn)的結局早已有定論,不如由陛下直接管轄?!卑灼鹕砘卮鸬馈?p> “那件事你辦的怎么樣了?”
“元山閣依舊不愿幫忙,說是不摻和皇族之事。”
“依我個人名義,元山也不買這個面子嗎?”云靖面有慍色。
“元山已經(jīng)不過問元山閣之事,主事的是元淺風。元山閣不愿幫忙,其余各門派自然也不愿。為了避免走漏風聲,我們不敢前去拜訪?!卑渍f道。
“且下去吧?!?p> “是?!卑渍f完,化作一縷白煙消散而去。
云靖——平京的皇帝,自其上位一來,改編了原本的皇家護衛(wèi)軍,將其一分為二,其一便是黑衣云衛(wèi)軍,主要護衛(wèi)皇城和皇帝本身的安全,云衛(wèi)軍將士是眾人皆知的,訓練有素,戰(zhàn)力極強,自肅戰(zhàn)死亡后,便由云靖一人調遣了。
其二便是隱藏及其深的就是天機軍,又稱白衣軍,耳目遍布天下,負責收集各種情報,由白統(tǒng)領。
......
平京郊外,一個山洞中,暗無天日,唯獨幾個燭光照著。
“大人,大人,大人......”一名紫衣快步跑著。
嚴慶沉聲說道:“什么事,這么莽撞?!?p> “大人,藥尋到了?!弊弦戮徔跉猓d奮的說道。
“稷藥堂配的?”
“是的,是的,大人真是神機妙算。我們在倉央山脈果真遇到稷藥堂的人押送藥草,而且是少堂主稷湯親自押運?!?p> “可是有人攔截?”
“的確,看章法,應該是唐門的人?!弊弦滤伎剂似陶f道。
“自然,稷藥堂日益壯大,倉央山脈幾乎被他們囊括,此地藥材豐厚,唐門自然想要涉足,唐門門主唐曄向來不擇手段,我派人送出消息后,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眹缿c故作淡定地說道,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我們等到兩敗俱傷,方才出手救下了稷湯。雖然我們并沒有表明身份,但稷堂主好像還是察覺了一些?!?p> “無妨,稷正天看似老邁文弱,實則極為謹慎,若非我們先去談條件,再送上稷湯,這老家伙很可能翻臉不認賬。我們所求藥物特殊,有所懷疑也是正常,不過稷正天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眹缿c說道。
“正如大人所言,稷堂主封鎖了整件事情,只是傳出,稷湯受伏,幸支援及時,才得以脫險,說唐門都是奸詐宵小之徒,見則必殺之?!?p> “無妨,去試試這藥效如何。”
赫章被嚴刑拷打,邊打邊找人為期療傷,各種各樣的方法都已經(jīng)使用過,卻沒有套出一點點秘密。
嚴慶親自將藥物灌進了他的嘴里,等著藥效的發(fā)揮。
詢問無果,多方打聽,才知道稷藥堂可以配置讓人神志不清,受人控制的毒藥,只不過此藥及其惡毒,除了稷正天,天下無人可以制作。
至此,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嚴慶詢問赫章:“你叫什么?”
“赫...章...”
“你的身份是什么?”
“云衛(wèi)軍...左副統(tǒng)領?!?p> “肅戰(zhàn)哪去了?”
“那天我們...全部分散...跑去之后...就不知其行蹤了?!?p> “二皇子在哪?”
“少...少主,被將軍放在了廢墟里......”
“哪個廢墟?”
“分散開之前...遇到的...村莊...”
“現(xiàn)在在哪?”
“不...不知...”
“你可知怎么聯(lián)系二皇子?”
“不...不知...”
“殺了吧。”嚴慶說完便離開了。
徐太曾經(jīng)生活的村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另一批難民在那生活了起來。卻不曾想,晚上,一群紫衣人殺出。
青壯年都被抓了起來了,其余人皆數(shù)殺死。
但未曾發(fā)現(xiàn)二皇子云凡的蹤跡,青壯年皆被殺,一把大火,一切都燒成了灰燼。
嚴慶知道,距離二皇子云凡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