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達維哥離開了診所居然沒有關(guān)門嗎?”
符空坐在休息區(qū),左右看了看,依然亮著的燈光,沒有關(guān)閉的門窗,診所似乎還停留在有人在工作的狀態(tài)。
瀨田千圣伸出手,在桌面上輕輕擦了一下,看著自己沾上了一點灰塵的指腹,她提醒道:“達維醫(yī)生已經(jīng)一段時間沒回來了?!?p> 就在兩人疑惑之際,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外闖入,他撐著門框,喘著粗氣,急匆匆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剛才在路上碰到了一個需要搶救的病人?!?p> 診所內(nèi)的兩人循聲望去,看到了白色背心上沾著一些血跡的達維,他的頭發(fā)亂成一團,眼神有些疲憊,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哎呀,達維哥,你可算來了?!狈樟⒖陶酒鹕?,走上前準備迎接達維,“我們是回來還U盤的。”
U盤,哼,都什么年代了,還在用如此傳統(tǒng)的信息載體。
達維一聽,先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只是在臉上一閃而逝,便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他擠出了一個有些瘆人的笑容,點了點頭,無所謂地說道:“那個啊,不重要,一個U盤而已?!?p> “符空同學,你退后?!?p> 從達維出現(xiàn)開始,便一直沒出聲,默默觀察著對方的瀨田千圣突然拔出了刀,指向了站在門口的達維。
“你這是干什么?瀨田同學?!狈针m然有些疑惑,但他還是照著瀨田千圣的說法,退后了幾步,拉開了和達維的距離。
在這種關(guān)于直覺的方面,符空自認是不如瀨田千圣的,更何況他們還是搭檔,當然要給彼此一個信任。
“沒有哪個醫(yī)生會穿成你這樣的?!睘|田千圣一邊說,一邊積蓄著自己的氣勢,“你身上的衣服明顯是白大褂的材質(zhì),而上面沾上的血也不是從外面來的,是從你的身體里面出來的。”
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瀨田千圣腳下發(fā)力,一個閃身掠過了達維,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你根本不是達維醫(yī)生?!睘|田千圣合刀入鞘,冰冷無情的聲音一如她那閃著寒光的刀刃,“風旋·止?!?p> 清脆的碰撞聲響起,達維的身體周圍涌現(xiàn)出一陣狂風,自上而下嘶吼著擦過他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難以逃脫。
然而。
位于這陣旋風中的達維卻好像根本沒受到影響,雖然身上衣物被撕毀,皮膚被割開,血肉正變得模糊,但他沒有絲毫的痛苦表現(xiàn),反倒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小妹妹,一言不合就拿那把長的嚇人的刀砍人,你們家長就是這么教你做事的嗎?”達維笑了笑,嗓子里冒出了一個性感誘人的女聲,“就不怕,把你們的達維醫(yī)生給殺了嗎?”
“你說什么?”
瀨田千圣猛地轉(zhuǎn)過身,和符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瀨田千圣直接解除了自己的攻擊,上前一步,逼問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對著兩個人的夾擊,達維只是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不懂,以后都會懂的,那么,我們就有緣再見了?!?p> 說完,達維眼睛一閉,雙腿一軟,仿佛被抽走了支撐肉體的魂魄,向著地上倒了下去。
符空趕忙接住了達維虛弱的身體,一經(jīng)接觸,他便感覺不妙,達維的身體冰涼,全然不似常人該有的體表溫度,符空伸出手指放在了達維的鼻尖下,沒有感受到呼氣,再看胸廓,以達維的身形都無法看出有任何的起伏。
“符空同學?!睘|田千圣低下頭,輕輕搖動著。
看著瀨田千圣的表情和動作,符空很明白她的意思,生離死別在他不算漫長的人生里也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只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個幾天才見過面的人,在幾天后的重逢里,毫無預料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讓符空的心頭有些沉重。
達維哥,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符空將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力的達維安穩(wěn)地放在了病床上,找了塊干凈的白布替他蓋了起來。
他們兩人站在床邊,對著達維點了點頭,便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診所,至于達維的尸身,自然會有人來處理,而那不是他們該干的事情。
符空抬頭,看著越發(fā)陰沉的天空,問道:“你覺得,會和剛才那個女人有關(guān)嗎?”
“女人?”瀨田千圣皺起了眉頭,以同為女性的角度評價道,“那個聲音讓我很不舒服。”
“我覺得,我們需要回學院去,這事情明顯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狈漳贸鍪謾C,看了看時間,這短短的幾分鐘,讓他的心情從大起跌倒了大落。
瀨田千圣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和符空并排走著。
十分鐘后,兩人站在站臺上,等待著載他們回到學院的地鐵進站。
“達維醫(yī)生的死,和我們有關(guān)系。”瀨田千圣突然開口,神情嚴肅,“符空同學。”
“你為什么這么想?”符空看了一眼瀨田千圣,問道。
“是我們接下了將情報送回學院的任務,才讓達維醫(yī)生被盯上,才讓他……”瀨田千圣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著用詞,“死掉。”
你是這樣想的啊,瀨田同學。
符空搖了搖頭,拍了下瀨田千圣的肩膀,見她看了過來,才說道:“我們的到來只是剛好撞上了他們對達維哥動手而已,并不是我們導致了達維哥的死亡,瀨田同學?!?p> “可是……”瀨田千圣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樣?!狈沾驍嗔怂^續(xù)說道,“但是,我們要替達維哥報仇,你覺得呢?”
瀨田千圣看了一眼腰間的武士刀,接受了符空的開導,“你說的對,符空同學?!?p> 說完,返回學院的地鐵恰好進站,停在了他們的面前,瀨田千圣率先走上了車,補充道:“不過,我們得先回去,尋求一些幫助。”
“是嗎?”符空調(diào)侃道,“我以為你家的劍道精神會讓你必須自己搞定呢。”
瀨田千圣聽完,臉上沒有露出什么其他的表情,她淡淡地回應道:“瀨田家的劍道精神,只有四個字,隨機應變?!?p> 在符空二人踏上了離開曼徹斯特的地鐵時,達維的診所里又迎來了一男一女兩位客人。
“為什么不把那兩個人殺了?”
戴著烏鴉面具的男人問道。
“留著他們的性命,才會有加入我們的可能性?!?p> 女人說完便轉(zhuǎn)身,搖晃著腰肢走了出去,臨出門時,她回過頭,看著男人嫌棄地說道:“怪不得你是烏鴉,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