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沈慕夕這話,不僅沒起到,安撫的作用,反倒讓柳嬸,激動了起來。
柳嬸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眶微紅的道:“阿夕,你可不能反悔,嬸子......嬸子就是怕......”
沈慕夕意識到,柳嬸理解錯了,忙溫聲解釋:“柳嬸,我不反悔,可您要放松下來,否則如何手術(shù)。”
柳嬸疑惑道:“手術(shù)?”
沈慕夕把手術(shù)的意思,以及手術(shù)過程,治療恢復期等,詳細的和柳嬸說了一遍。
女人對美的執(zhí)著,最終戰(zhàn)勝了恐懼。
只見柳嬸面上仍有怯意,卻慢慢躺到了,手術(shù)臺上。
沈慕夕取出手術(shù)洞布,輕輕蓋在柳嬸面上,便開始局部麻醉,她就早觀察過,柳嬸臉上的疤痕,心里早有了方案。
麻醉帶來的刺痛,讓柳嬸嘶了一聲,她忙出言安撫:“柳嬸,這是麻藥,開始會有點疼,過一會兒就不疼了?!?p> 無菌布下面的柳嬸頷首道:“好?!?p> 估摸著麻醉,差不多起效了,沈慕夕用注射器,扎了麻醉部位幾下:“柳嬸還疼嗎?”
“阿夕,你開始了嗎?我不疼的。”柳嬸輕聲道。
確定麻醉起效了,她便開始切除,原先縫壞的地方,待切除了不平整組織,她拿出最小的縫合針,給柳嬸重新縫合。
為了讓傷口更平整,沈慕夕格外認真,十幾厘米的傷口,她縫了得有上百針。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拿起醫(yī)用剪刀,剪斷可吸收縫合線。
而后細細端詳片刻后,沈慕夕呼出一口道:“柳嬸兒,好了,那道縫壞的疤沒有了?!?p> 柳嬸兒聞言,立時坐起身,抬手就要摸臉,嚇得沈慕夕,趕緊抬手制止:“不可,傷口不可用手碰?!?p> 不知是麻醉的原故,還是因她太過興奮,只見柳嬸整個人,呆愣愣的顫抖著。
她哆嗦的道:“我能看看嗎?”
沈慕夕拿出,早備好的銅鏡,貼心的遞過去:“當然可以?!?p> 柳嬸抖著手接過鏡子,緩緩抬起又放下,反復幾次后,才終于鼓足勇氣,將鏡子置于面前。
待看清面頰只留一條,隱約血線時,她不由濕了眼眶,她哽咽的道:“阿夕,我的臉好了?!?p> 沈慕夕瞧著她,有些微腫的臉道:“是,回家好好養(yǎng)著,嬸嬸日后便更美了?!?p> 柳氏有些黯然的道:“若二十年前,我能遇到你便好了,現(xiàn)下終究是老了?!?p> 柳嬸略帶,凄然的表情,讓沈慕夕,略感無措,她不是個,會安慰人的,只能講事實:“柳嬸,那時我還沒出生?!?p> 柳氏估計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愣了幾秒后,便笑了起來,本欲奪眶的淚水,也霎時消失無蹤。
臉上沒了疤痕牽拉,柳氏這個笑,既明媚又端莊,沈慕夕忙夸道:“柳嬸,笑起來真好看”
柳嬸卻微微搖頭道:“阿夕,莫要哄嬸子,現(xiàn)下沒了疤,嬸子這臉,也算能看,只是歲月不饒人,
有這些溝溝壑壑,那還能好看?!?p> 沈慕夕心中暗嘆:果然,無論在那個時代,沒人能逃過年華逝去,也沒那個女人能坦然接受,慢慢凋零的顏值。
只是在現(xiàn)代,社會飛速發(fā)展,只要自己足夠努力,有經(jīng)濟能力支撐,就可以利用技術(shù)手段,延緩自己的衰老。
古代沒這些技術(shù),女人就算再愛美,也不得不對時間妥協(xié),慢慢和自己和解,接受自己年華老去的事實。
看著對方悵然的模樣,沈慕夕心里有些動搖,她空間里,是有玻尿酸的,但是拿出來有什么后果,她確定不了,更控制不了。
可想到柳嬸的人品,她又覺拿出來,也沒什么,只要柳嬸不說,誰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變年輕的。
柳嬸完全可以說,是擦護膚品起的作用。
左思右想下,沈慕夕決定,先試探一下,柳氏的反應,再決定幫不幫她,遂溫聲道:“柳嬸,若我能幫你,填平那些溝壑,
但不想讓別人知曉,你能幫我保密嗎?”
“那是自然,我怎會出賣,幫我的人?!绷弦荒樥J真道。
沈慕夕糾結(jié)片刻,便朝柳氏道:“嬸嬸,可要記住今日的話,我可當真了,若你能答應,我便替你去除?!?p> 柳氏立馬起誓,說自己若食言,必遭天打雷劈,死后墮入阿鼻地獄。
古人素來重誓言,聽她這么說,沈慕夕不再猶豫,示意柳氏躺下,并告知柳氏,去皺會有些疼。
柳氏毫不在意的道:“疼能有老和丑可怕么。”
沈慕夕想想也是,隨即不再啰嗦,從空間拿出玻尿酸,給柳氏填法令紋,而后又給她,做了輪廓固定。
在沈慕夕一番操作下,柳氏瞬間便年輕了,面部雖有些腫,但整個臉部線條,是向上走的。
柳氏看著鏡中的自己,笑的見牙不見眼,只是麻醉時間過了,她這個笑只停留了幾秒,便換成了痛色。
“柳嬸,麻藥過了,便會疼的?!鄙蚰较γμ嵝眩笥纸淮诵?,術(shù)后注意事項。
至此,沈慕夕在古代的,第一臺整形手術(shù),也在雙方皆滿意的情況下,順利結(jié)束。
她才送走柳氏,紀朝便湊了上來:“如何了?”
沈慕夕一臉臭屁道:“我是誰啊,肯定沒問題?!?p> “沒問題就好,柳嬸日后,也能開心些?!闭f罷,紀朝笑著,揉了揉她發(fā)頂。
“小破孩兒,你又揉我頭?!蔽嬷鴣y發(fā)的她,便要去打他,紀朝那會等她來打,揉完就跑了。
這樣的打鬧,幾乎每天,都要來幾次,她便也懶得,去追紀朝,只在原地跺腳:“小破孩兒,我哥在的時候,乖的跟什么似的,
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成大王?!?p> 遠在闌城的沈慕楠,忽然打了個噴嚏,動作牽動了傷口,他疼的臉都皺了起來。
“冷不冷?感冒了?”一旁的沈思曼忙問道,沈慕楠蹙眉道:“姑,這可是熱帶,我怎么可能感冒?!?p> “說不準,失血過多,抵抗力會下降,這里晝夜溫差大,萬一呢,等會兒,吃顆感冒藥?!鄙蛩悸鼑Z叨道。
沈慕楠不用還沒說出口,就聽營帳外有人稟報:“沈公子,斥候剛在營外捉到一個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