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第十六章 使臣

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幺蛾呢喃 3966 2022-07-29 18:00:00

  “所以,你是因為那個使臣的事情才耽擱了?”

  “主岳,實在是因為您如今一點記憶都沒了,青禾只能斗膽代您去辦此事,請您不要怪罪?!?p>  “怪罪甚?表揚你還來不及,那這使臣可找著了?”

  “找到了?!?p>  “那人呢。”

  “死了。”

  “死了?!”

  鐘岳一聲大喊險些把馬車廂給翻了,青禾忙將她壓住,以免受傷。

  “為何會死了?誰殺的?為何殺?尸首呢,找到了嗎?”鐘岳的奪命五連問,問的青禾一時不知從何答起。

  “尸首未曾找到,但是皓文君找到了那人留下的遺書?!?p>  “遺書?在哪里找到的,關(guān)皓文君什么事兒?“鐘岳的問題接二連三,青禾捋了捋思緒把事情講了一遍。

  “那日主岳您被宣進宮中后,皓文君來宮里找過您,只是當時您不方便,所幸我就替您去了。皓文君家里長輩是朝中老人了,自是有些權(quán)勢的,他母靈云公主的哥哥更是和先帝拜把子的兄弟,所以查個使臣本就不是難事。發(fā)現(xiàn)遺書的小廝是在一個叫冥喜院的花樓里打聽到的使臣的消息,據(jù)說使臣那晚去冥喜院飲酒,后來不知怎的匆匆留了一封書信在桌上,人就不見了。等冥喜院的老板娘拿到那封信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早了,這期間再沒人看見過使臣。“

  按照青禾的描述,這使臣看來是留了遺書然后自殺的,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這一切顯得那么不符合常理。

  “不可能是自殺,這中秋夜那晚,他還說著要救自己的女兒,怎得突然就變了卦去尋死去了。這也太不正常了。皓文君還查到些什么否“鐘岳顯然不相信這使臣會突然離世

  “有。皓文君讓我轉(zhuǎn)告主岳,說是這使臣是死是活,全憑您一句話決定?!?p>  “全憑我一句話?”青禾的話讓鐘岳有些不明所以,陷入了沉思。

  “皓文君還說,他會先留在福澤城找尋使臣的下落,讓主岳放心,不過離池的情況也并不明朗,讓主岳小心安全。還說……”青禾支支吾吾的說不出最后一句話

  鐘岳正想著使臣的事情,心中正煩,催著青禾把話一次性說完。

  “皓文君還說他會日日思念您,等您回城。“話沒說完,青禾的臉就羞紅了。

  也不知道是聽慣了,還是惡心慣了,鐘岳只是翻了記白眼,并未放在心上,靠在窗邊仔細的復(fù)盤起整件事情。

  【這個使臣,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沒有尸體單單一封遺書不足定論。皓文君應(yīng)該也是懷疑他假死,所以才說什么生死由我一句話的事情。可是,這會是誰綁走的呢,我記得冷蘇越說過他知道這使臣的下落,可是這家伙自從那天之后,就一點消息都沒有,看來也靠不上。至于青禾說的那個什么冥喜院,這名字都這么奇怪,這里一定有什么玄機,想我閱小說無數(shù),這種奇奇怪怪的花柳地,多半都是暗藏玄機?!?p>  “青禾,你替我傳封書信給皓文君,就說讓他替我去那個冥喜院玩一玩去,找?guī)讉€美嬌娘問一問,多塞些銀兩,沒準能問出些什么?!?p>  “是,主岳。“

  青禾從隨身的包裹里找出紙筆,娟秀的字跡全不像是一個侍女能寫出的,鐘岳不由的夸贊其寫字好看。書信寫完,青禾從行囊中又掏出一個小籠子,里頭裝了一只信鴿,把紙綁在其腿上,朝著外頭扔了出去。

  “青禾,你還隨身帶只鳥?“鐘岳當是魔術(shù)一般看著都愣了神

  “這是皓文君給的,說是能方便與主岳通信。“青禾道

  也就是沒有手機,還得隨身帶只鳥,萬一被人射下來,豈不就通不了信了,鐘岳心中甚是無語,眼下也只能是祈禱這只小鴿子能平平安安的回城吧。

  行了大概兩三個時辰,霍仲軼示意大家可以停車休整。離開蔚縣以后,一路上便都是竹林山路,因為地勢偏僻的原因,蔚縣也被人戲稱桃源仙境。青禾攙扶著鐘岳下了馬車,兩人互相捶著背,抻了抻筋骨,這馬車坐久了也是累人的很,關(guān)在車廂里都快暈車了。看著其余人都是騎著馬,鐘岳突然想著,不如試試騎馬,原來的地方,騎一下怎么都得百八十一次,這兒可都不要錢。環(huán)顧四周,只有將軍的馬離自己最近,長得也最好看,一身黑鬃毛梳得發(fā)亮,長長的尾巴垂著,馬蹄是純鐵鍛造涂了金的,光線底下閃閃發(fā)亮,配上那高大的馬身,實在是氣派。

  霍仲軼看她盯著自己的馬看了半天,知是這好奇心起來了,也不問她,直接一把抱起把她放在了馬背上。

  鞍上還留有余溫,鐘岳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上來了,這個高度看過去,仿佛自己是個巨人能俯視眾生,原來騎馬人的視野竟如此寬廣,放眼而去的不是單簇的雜草,而是一整片的土地,平日里只夠盯著一處看,此刻能一覽無余,心情都瞬間開闊了,抑制不住的雀躍和興奮讓自己忘了自己不會騎馬,學(xué)著電視里的人,雙腿一個用力,夾踢了馬腹,吃痛的馬一個躍起就飛奔了出去。

  沒有人料到這突然的變故,就連霍仲軼也只是當她想坐上去試試,眼瞅著馬帶著鐘岳沖了出去,試圖去拽住韁繩??蛇@馬到底是跟隨自己征戰(zhàn)沙場的,速度之快,尋常人的反應(yīng)是絕對跟不上他的?;糁佥W只能牽過蒙池的馬,一躍而上,急急追趕。

  “我去救小女君,其余人等原地待命?!?p>  說罷就跟著鐘岳的馬跑沒了影兒。

  “吁吁吁——你停下,你停下??!“鐘岳的身形還駕馭不了這批戰(zhàn)馬,腳也夠不到馬鐙,只能死命的抓住韁繩,可這繩子越是勒緊,這馬越是生氣,跑的是越來越快。

  “阿岳,坐穩(wěn)了身子不要歪,踩住馬鐙?!盎糁佥W的聲音隨著風(fēng)聲勉強傳到耳邊

  “踩不到!“鐘岳用力回應(yīng)

  “那你也努力坐直,不然會摔下來的。“霍仲軼大喊

  “坐不直……哎呀!“剛說完,前路一個陡坡,鐘岳身子一歪從馬背滑了下來,掛在了馬的側(cè)腹處。

  此刻已經(jīng)不是叫停這么簡單了,自己的力氣根本就支撐不到馬停下就會摔下去,萬一掉下去,那可就得被馬蹄子生生踩扁了,想想都怕的肝兒顫。

  眼看著手上的勁兒一點點被耗盡,鐘岳的內(nèi)心逐漸崩潰,就在以為自己即將奔赴黃泉的時候,霍仲軼一個飛躍跳了過來,一只大手將她提起,抱回了馬上,而那馬也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好像是知道自己的主人來了一般,不再狂奔。

  “別怕,我來了“

  霍仲軼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鐘岳已經(jīng)哭到暈厥了,小臉兒煞白的可憐模樣,讓霍仲軼不免心疼,輕輕擦凈已被風(fēng)吹干的淚痕,輕輕往懷里摟了摟,學(xué)著娘親哄娃的姿勢,微微地晃著,嘴里發(fā)出噓聲。

  “噓——不哭了,再哭便不好看了?!?p>  他只是這般輕柔的對她,好像這世間一切但凡與他沾親帶故,都能輕易的扯出他的心肉,這個女子像一場未有征兆的電閃雷鳴,劃破了所有和黑夜有關(guān)的死寂,像是從胸口冒出的芽兒,扯著肉連著筋的帶動著心跳一起,再不受控制。

  鐘岳從來沒有像此刻這么安靜過,即使是父母離婚,姥姥去世,高考落榜,甚至的在親爹的再婚宴上看到了自己老媽的新對象都沒這么掉過眼淚,可是剛才的那一刻,就在自己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她退縮了,害怕了,深深的恐懼感像是要把自己吞噬殆盡,原來自己這么渴望活下去,可是自己早就沒什么可供牽掛的人了,活著難道不會是無止盡的孤獨嗎。

  她只是這般反問自己,全然沒在意到身邊的男人也同樣在為一個問題而思考。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有些答案,即便是近在咫尺,就算是一步之遙,也遠的好似沒有盡頭,他們的未來里從來沒有第二個人出現(xiàn),意外對自己來說,又是那樣沉重,沉重到不知該如何接受。

  霍仲軼下了馬,拉著韁繩,又拴上蒙江的那匹,慢慢的牽著往回走。直到看到了眾人扎營的地方,才停下。青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朝著鐘岳撲過來。

  “吾主岳,你嚇死我了!青禾差點以為你回不來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青禾定是追隨您而去!”

  “呸呸呸,說什么胡話呢,不過是虛驚一場,用得著說的和殉情似的嘛。好在是有霍將軍及時搭救,咱們只管謝過他才是?!?p>  鐘岳拉著滿臉鼻涕水的青禾朝著霍仲軼一頷首,算是謝過了。

  這么一折騰,路途又被耽擱了些許,日落之前想要趕去下一個縣城——黎陽縣怕是不能了,野外又是兇獸繁多,那群將士倒是不打緊,只不過礙于隊伍中還有她們兩個女眷,總得想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停下。

  “將軍,我聽說不到黎陽縣的地方還有一處舊址,原是前朝的都城叫做——武清城,后因被反,都城淪陷而被廢,福澤城便成了咱們現(xiàn)在的都城。只不過這都城年久失修,無人居住,無人知其中的情況,不敢貿(mào)然前去?!泵山崃艘蛔?p>  “無礙,讓蒙池派一小隊人馬先去探路,那武清城離得并不遠,我們慢慢跟上便是?!?p>  蒙池見又是自己被派出去,有些委屈的癟起了嘴,“將軍當真是偏心,好事兒從也輪不上我,探路冒險的事兒倒是回回不給我落下。”雖是有些情緒,但也終是不敢和這位霍將軍對著干的,只是小聲的嘟囔,然后領(lǐng)上兩個得力的,快馬加鞭離開了。

  “霍將軍,莫非你真是厚此薄彼,只喜歡蒙江將軍,不喜歡蒙池將軍?”鐘岳抱著胳膊看好戲

  “偏愛一人有何妨?”

  也不知這回答,答得究竟是哪個問題,他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眼神,倒不像是把話說給旁的聽。鐘岳環(huán)顧著四周,躲閃了幾次,那目光總是穩(wěn)穩(wěn)落在自己臉上,慌忙扯過青禾遞來的薄餅往嘴里塞,試圖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

  “阿岳當真是愛吃這餅,真是不知該羨慕餅還是羨慕你的好胃口?!?p>  霍仲軼愈發(fā)露骨的言辭讓鐘岳險些又把自己噎著,只能假裝困了逃回了馬車里,坐在席位上,像只掉入陷阱而驚魂未定的野兔子,心臟突突的就快是要脫離這副軀殼了,完了完了,這地方再不可待下去了,真是要了命了,這霍將軍看著正義凌然,竟不知有這般虎狼之面,若是再湊近些,怕是真能把自己給生吃了吧。

  青禾跟上來看到面若桃花的鐘岳,只當是她是吃急憋紅的臉,忙上前敲著背給她順順。

  “別敲了別敲了,再敲就敲死了。”

  青禾趕緊停了手

  鐘岳一臉認真的看著她,“青禾,你有否心悅的兒郎?”

  “沒有沒有。主岳莫要尋青禾的開心?!?p>  青禾到底是跟在她身邊久了,從未接觸過男女之事,一聽這話就已羞紅了臉

  “怎會沒有,我之前還瞧見你總愛一個人黯然神傷,多半是為哪位郎君惆悵吧。”

  “主岳說笑了,青禾跟著您,吃穿不缺的,哪兒來的煩心事,不過是吃撐了發(fā)會兒呆罷了?!鼻嗪陶f話間,眉眼里的閃躲卻是藏不住。

  鐘岳見她不愿說,便也不問了,打趣道

  “欸,我不過是瞎說的,你也不必放心上,他日若真有欽慕的,定要告訴我,我好替你做主。”

  “嗯……”

  說這話的鐘岳好像把自己真當成了小女君,心中會記掛著青禾,也會思慮著旁人,有那么一瞬間,好像自己一直就是她,她從未死去,自己也并不是那個到哪兒都多余的復(fù)讀生,這一世從始至終,都唯有她一人,倘若是這樣,該有多好。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