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事了,本來想要看望秦悅文父親的河陽明白此時不是寒暄的時候,就不再露面和秦悅文見面,而是和方顏一起走出醫(yī)院。
看著宛如戰(zhàn)火停息之后的戰(zhàn)場一般的黃石鎮(zhèn),河陽心中的怒火沉悶燃燒著,罪魁禍首肯定少不了王薩,但河陽又不相信單憑他自己就能策劃發(fā)動如此規(guī)模的襲擊。
玉瓶關的天魔軍團派出了更多的搜救部隊和后勤建設部隊,宏安城星府和城主府派遣的增援人手也到了,大量的人員在搜尋著倒塌房舍的幸存人員,以使第一時間得到救治。
對發(fā)現不幸遇害的人們則是核對身份,登記造冊,有親屬的通知認領及后續(xù)的入殮等事宜,沒親屬的則由黃石鎮(zhèn)鎮(zhèn)府安葬在公墓中。
遭受襲擊受損最大的主要還是在黃石鎮(zhèn)最外圍,河陽他們的盡力阻擊還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沒有將危害進一步擴大,所以在里面的鎮(zhèn)民們在危機度過之后也都紛紛走上街頭,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救人的隊伍中去。
在熟門熟路的鎮(zhèn)民配合下,在現代科技設備及相關探測靈器的作用下,搜救工作進行的很快,不足半個小時基本結束,人員數量也和黃石鎮(zhèn)戶案官那里登載的戶口人數一致。
然后就是保險公司介入拍照定損,保險理賠登記一家,后續(xù)的重建工作就開始一家,進度快的在傍晚就可以入住了,不過相關的日常電器及用品仍需進一步采購。
在救援重建工作進行的同時,黃石鎮(zhèn)外的黃石山等大小山頭前出現了許多武裝飛行器,將山林給包圍了起來。
一名佩戴中將軍銜的外王境星士出現在黃石山前的一個武裝飛行器中,他看著武裝飛行器探測出來的黃石山廣大區(qū)域中呈現的光點,通過武裝飛行器的增幅靈器說道:“此次襲擊事件給黃石鎮(zhèn)立即西北邊境沿線的諸多城鎮(zhèn)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人員傷亡慘重,財產損失無數,是近年來最為惡劣、、最為猖狂、影響最大的恐怖事件之一!”
“地動天光的影響才短短一年左右的時間,妖獸、精怪的襲擊事件就層出不窮,這一次干脆就發(fā)展到了獸潮的地步!怎么,諸異族自覺實力壯大,想要翻天?!!”
“此次襲擊事件不是一時一會兒、單槍匹馬就能做到的,期間的溝通、串聯、指揮、協動等等,都需要時間和人員來推動。在此過程中,你們這些化形的和覺醒了相當靈智的異族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推波助瀾,是視之不見還是包庇縱容?無論是哪一種,你們都存在一些難以原諒的錯誤!”
“從現在開始,愿意承認并彌補這種錯誤,愿意為我們查出真兇提供幫助的,還請自覺從山林中出來,我天魔軍團想給各位一次改過的機會,我平常一般不說那么多廢話,希望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
“就以五分鐘為限吧,五分鐘之后還未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那就是我們的敵人,而對于敵人我們是從來都不會手軟的!”
黃石鎮(zhèn)的密林中在這位中將話音落下后騷動了一陣,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沒有鳥飛,沒有蟲鳴,連風都停止了,萬籟俱寂,充斥著令人不安的寂靜。
五分鐘的時間轉瞬即逝,中將平靜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似乎對這種情形早已預料到,他對這身旁的副手揮了揮手,副手轉身來到指揮臺前發(fā)布起了命令。
很快,黃石山外的武裝飛行器行動了起來,各自到達指定位置之后,這些武裝飛行器立刻發(fā)動攻擊。
炮火并不密集,但是在探測靈器的指引之下,這些炮火精準殺傷了每一個可探測到的星能反應點。炮火打擊之后,這些光點立刻從探測靈器上消失,這引得黃石山林里面的異族倉皇逃竄起來。
他們驚慌失措的想要盡量遠離這些宛如惡魔的武裝飛行器,越遠越好,只是武裝飛行器的殺戮效率極高,全都是精準點殺。
即使被密林遮蔽了身形或藏在泥土之下,也依然逃不出天魔軍團的打擊,照樣在那看似平淡實則危險重重的破壞射線攻擊之下隕命。
攻擊是以地毯式的方式在進行著,眾多的武裝飛行器間隔一定的距離后排成長長的一線不斷向前推進,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一些爆炸所形成的火焰點燃了富含油脂的樹木和草叢,但天魔軍團并沒有要滅火的意思,任由火勢逐漸擴大,然后漸漸的連成一片漫山遍野的大火。
火苗躥起十幾米高,滾滾濃煙直沖天際,漫天的飛鳥飛蟲不顧一切地沖上天空四散逃命。這些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野獸野禽,對于混雜在其中的飛行妖怪,仍然全都一個不落的被武裝飛行器給點殺擊斃。
當越來越大的山火和濃煙覆蓋小半個黃石山的時候,黃石鎮(zhèn)及附近的其他幾個村鎮(zhèn)制度的居民抬起頭都能看到黃石山這里發(fā)生的火情,不禁紛紛撥打火警救援電話,很快被告知已經有人在處理此事,讓大家不必驚慌。
在人類制造的武裝飛行器這種殺戮靈器的面前,這些妖怪也好,精怪也好,妖獸也好,全都毫無反抗之力。
尤其是在天魔軍團這樣在整個人類國家勢力中都屬于上游主力軍團的強大部隊面前,更是連反擊都無從談起。
那些逃命的妖怪精怪們當快要逃出黃石山的時候,突然絕望的發(fā)現,在他們的面前也整齊的排列著一架架的武裝飛行器,只不過并沒有開火,只是在那虎視耽耽地懸浮在那里。
如果沒有人踏出黃石山的界限,這些武裝飛行器并沒有什么動作,而一旦有妖怪精怪踏出了黃石山,則必然會被第一時間消滅,令這些異族不敢再貿然前行。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這些異族頓時陷入了絕境之中,恐慌絕望的情緒很快滋生蔓延。
在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遇面前,除了按照刀俎的要求做之外,并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更主要的是沒有做出選擇的實力,所以反應快、心思靈敏的異族第一時間發(fā)出投降配合的信號。
并且為了避免被誤傷,他們整齊地站在黃石山的山腳處,不敢有什么額外的動作,也不敢表明絲毫想要逃染的心思,然后靜靜等待命運的抉擇。
這樣的投降和配合有人帶頭,后跟著同樣選擇的越來越多,在天魔軍團幾乎殺戮了黃石山近乎一半的覺醒星能的異族之后,整個黃石山所有剩余的異族全都無條件投降,表示愿意配合,至此整個局面平靜下來。
那些投降的異族被天魔軍團封了星能,然后全部被帶回了玉瓶關審問。
之后天魔軍團在滅掉燃燒烈火的同時,又對黃石山及附近的幾個山頭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搜索,確保沒有遺漏之后,才撤離了戰(zhàn)斗人員,只留一些救援重建人員確保火患消除并幫助黃石鎮(zhèn)及臨近的幾個受襲的村鎮(zhèn)恢復重建。
在天魔軍團開始圍住黃山的時候,河陽與方顏來到了黃石鎮(zhèn)廣場。見此時軍部、城主府、星府救援重建的人手已經足夠,他在此并不能發(fā)揮更大的作用,河陽準備就此離開。
雖然已經聯系過自己的家人,他們并沒有在此次襲擊中遭受什么傷害,但是在此次襲擊的余波之后,還是要親眼見到他們才能放下心來。
正當河陽想要開口告辭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不只是他,附近河陽視線中的許多人都同時拿出了手機,他們同一時間都收到了什么消息。
河陽打開手機,發(fā)現是一條視頻消息。他點開一看,里面竟然自己不久前戰(zhàn)斗的畫面,主要是自己在獸潮來臨后化身為光體摧枯拉朽般解決眾多妖獸的戰(zhàn)斗場面。
同時伴隨著畫面的播放傳出了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令河陽頓時想到了之前在戰(zhàn)隊試煉任務中與之交手的王薩,頓時確認此次襲擊定與王薩脫不開關系。
王薩的聲音說道:“”河陽,你還真是令我驚喜呀!沒想到你被我以小世界碎片崩碎了上星核之后,沒想到僅僅以點魂鏡中期的下星核中的武能,所施展出的星戰(zhàn)技和武技都能發(fā)揮出如此的威力,恐怕稱得上是下三境無敵了吧?”
“我很欣慰,因為你,我的小世界就此失去,令我的實力大跌,到現在仍然沒有恢復過來。同時我也就此脫困,從這一點上來看,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河陽!”
“所以我就送上了這一份薄禮,希望你能笑納。我知道那些死靈之力并不能難住你,所以和圣族、精靈族開啟了首次合作,就是為了你啊河陽!”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你的家人,你所在的黃石鎮(zhèn),甚至整個暗陽界,你在哪里,哪里都都將成為我王薩所對付的目標!”
“只要你一日不曾死去,我對你的感謝就一日不會停止,所以,河陽,以及你的同胞們,你們準備好接受我之后的感謝了嗎?哈哈哈哈......!”
隨著王薩的話音結束,畫面停在了河陽從光體變回自己本來面目的那一瞬間,看起來是那么的英姿颯爽,挾著消滅一眾妖獸而形成的氣勢凜然,令河陽的雙目銳氣逼人!
河陽皺了皺眉,立刻體會到王薩話語中隱含的意味。無論他是威脅也好,還是真正的要繼續(xù)采取什么報復手段也好,單憑這幾句話都能令河陽自己無立足之地。
自己和家人還好,但是與自己同處一鎮(zhèn)的鎮(zhèn)民,乃至更大范圍內的同胞,恐怕聽了王薩的話,尤其是在親眼見到、經歷過此次獸潮及死靈之力的襲擊之后,會毫不猶豫地相信王薩一定是能說到做到的。
這樣一來,與河陽在一起就會引來難測的危險,大家的矛頭恐怕就會從恐怖襲擊的發(fā)動者、幕后的黑手轉向河陽自己身上來。他們對王薩、對妖怪精怪沒有什么辦法,甚至都找不到他們,但是對自己來說那可是現成的靶子。
河陽收起手機,左右看去,果然發(fā)現那些看過視頻的人們,主要是那些熟悉的黃石鎮(zhèn)鎮(zhèn)民們,全都看向河陽這里,眼中的意味復雜,卻又那么清晰可辨。
河陽想要做點什么,哪怕是解釋幾句也好,但鎮(zhèn)民們動作很快,已經有一些人向河陽所在的黃石鎮(zhèn)廣場圍攏過來。
其中一位按輩分應該被河陽成為爺爺的老者,胳膊上打著被鮮血染紅的繃帶,通紅的眼睛下面是兩道未完全擦干的淚痕。
他對河陽說道:“河陽娃娃,看了這視頻我們才知道,原來此次襲擊竟然與你有關。我們不知道你和這個人有過什么恩怨,但是此次襲擊是因你而起,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河陽望著這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感知到了他心中的悲憤,想了想說道:“說話的人名叫王薩,確實與我有一定的關系,其中的事由一兩句話難以說明白......”
老者伸出手,打斷了河陽的話,繼續(xù)說道:“”既然你承認與什么王薩有一定的關系,那看來他所說應該不假,那么不知道娃娃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
見河陽沉默,老者繼續(xù)追問道:“我的小孫子,那個已經可以張口喊你哥哥的小孫子,在此次襲擊中喪了命,我也受了傷,家里的房子也塌了,這還只是我一家的遭遇?!?p> “娃娃,你再看看那些倒塌的房屋,你再聽聽遠處的哭聲,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呀!”
“你一日還在黃石鎮(zhèn),那么我們就要一日陷入這未知的危險之中,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因此遭遇不幸。那我就直說了,娃娃你能不能搬出黃石鎮(zhèn)呢?”
老者話音剛落,聚集起來的成群的父老鄉(xiāng)親,甚至河陽的親戚也都隨聲附和。
“是??!河陽,不能讓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你遭遇危險吧!你是星士,有能力、有實力保護自己和家人,而我們都是普通人,面對這樣的突然襲擊,完全沒有抵抗之力。這樣繼續(xù)下去,不是讓我們整個黃石鎮(zhèn)居民跟你陪葬嗎“
“對呀!這太危險了,而且這一次死的人太多了,就因為你一個人!叫那些連死都不知道因何而死的無辜者如何瞑目?”
“是??!你以前是我們黃石鎮(zhèn)的驕傲,但是現在你的存在本身已經給我們帶來了難以解決、難以克服的致命危險。你還真的不如搬出黃石鎮(zhèn)吧,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
“對,搬出黃石鎮(zhèn)!搬出黃石鎮(zhèn)!”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喊著“搬出黃石鎮(zhèn)”,呼聲越來越多,到最后逐漸形成了一致,令河陽有些呆呆的喃喃自語:“搬出黃石鎮(zhèn)嗎?”
剛才自己還在不遺余力地為解決死靈之力、獸潮襲擊的事情全力以赴,幾十分鐘后自己要被驅逐出黃石鎮(zhèn)了,事情竟然一瞬間發(fā)展到如此地步,實在是令河陽沒有想到。
在河陽一旁的方顏見河陽有些呆滯的模樣,不禁轉頭看向這些情緒激動起來的居民們,然后喝道:“都閉嘴!”
她一個人的聲音蓋住了所有居民的呼喊之聲,令大家頓時安靜下來,也有不懼怕她的,想要再次呼喊,方顏立刻繼續(xù)大聲說道:“我是走錯地方了嗎?這還是那個以民風淳樸、豪爽無懼、勇猛勤勞而著稱的黃石鎮(zhèn)嗎?怎么在我眼里看到的全是一群群縮頭烏龜呢?”
“河陽和王薩這事情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簡要來說就是王薩襲擊了我們暗陽界的人,然后河陽接了任務趕走了王薩,現在王薩來報復,就這么簡單?!?p> “怎么?作為一名星士,為暗陽界的利益執(zhí)行任務,打擊了暗陽界的敵人,然后遭受敵人的報復襲擊,到你們這里,河陽好像成了禍亂的根源一樣,你們還真是讓我看不起!”
“我們的勇士抗擊了敵人,保護的是誰?保護的就是包括大家在內的所有暗陽界居民!”
“你只看到了他們痛快殺敵,沒有想到他們面對的危險要比你們更大更多!遇到危險不是一起想辦法解決,而是拋棄、驅趕令敵人畏懼的勇士,這不是我認識的黃石鎮(zhèn)居民,而是懦夫,是背叛!”
“至于王薩及此次襲擊事件相關的幕后黑手,星府聯合軍部、城主府已經行動起來,必會給大家一個交待!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才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不是趕走為我們付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