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他是錦衣衛(wèi)(一)
宴清黎蹲坐在地上,靠著體型強(qiáng)壯的狗狗。
她周圍都是狗狗,狗狗們幫她擋住了涼風(fēng)。
那邊的對話聲時(shí)不時(shí)傳到耳中。
他們的聲音沒有很大,但她卻聽得清清楚楚。
二當(dāng)家,就是文海,是宮里出來的,曾侍奉先帝,后來機(jī)緣巧合下得到了修皇陵的差事。
本來先帝賓天之后,他按照規(guī)矩要守在皇陵,直到死。
但是他起了貪念,伙同另外兩人,侵盜施工場材料,還偷了許多先帝的陪葬品。
孫六娘奉命查清此事,尋回那些金銀珠寶。
另外兩人已經(jīng)被抓,只剩下一個(gè)文海。
文海很狡猾,他以那些金銀之物作為籌碼,讓大當(dāng)家留下了他,還主動把結(jié)發(fā)妻子孫六娘贈予了他。
文海還企圖用那些珠寶的下落作為交換,讓現(xiàn)在的孫六娘饒他一命。
宴清黎沒有聽到孫六娘是如何回他的,再往后也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她默默捏著一小塊袖角,感覺自己知道的有些多。
宮里出來的,奉命查案,且是悄悄進(jìn)行的……
現(xiàn)在的孫六娘,莫不是直屬陛下調(diào)遣的錦衣衛(wèi)?
“在這里啊,睡著了嗎?”
聽到男子醇厚的聲音,宴清黎下意識抬了下頭,視線被他掛著的象牙腰牌吸引住。
腰牌的上方刻著云紋,下方則是六個(gè)字——
錦衣衛(wèi)指揮使。
宴清黎眼前一黑,猜對了她并沒有多高興,甚至懊悔自己想這么多作甚。
還有為什么要抬頭,裝睡不好么。
周圍的狗狗們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心情,一改無害的狀態(tài),各各磨牙擦掌對著孫六娘。
孫六娘完全不在意它們呼哧呼哧地威脅,在宴清黎身前蹲下,手指勾著腰牌,“這東西竟是忘了收起來,讓你看到了?!?p> 宴清黎斂下眼眸,沉默不語。
孫六娘眼中戲謔之色更重,故意在她面前晃著腰牌,“方才我與文海的對話,你也都聽到了。都是機(jī)密,還涉及皇家顏面。最簡單的法子就是斬草除根,一絕永患?!?p> 宴清黎心下一緊,額角突突的疼,“大娘,我什么都沒看到,也什么都沒聽到?!?p> “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宴清黎不得已抬眼,對上他的視線。
孫六娘已經(jīng)徹底撤下偽裝。
高鼻深目,線條流暢,眼尾略上揚(yáng),氣勢凌厲,整個(gè)人看起來孤傲又乖張。
但他好像在笑著,上揚(yáng)的唇角中和了他身上的那股兇悍狠意,很是清冽明亮。
看清孫六娘的這張臉后,宴清黎迅速低頭。
完了,便是他信了她所說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看到,可這一下,卻是清楚看到了這人的真面,前功盡棄。
“我丑到你了?”霍縉單手捏著自己的下巴,語氣很是不解,“不應(yīng)該啊,張錄總說我是錦衣衛(wèi)中最俊朗的郎君,莫不是他在糊弄我。”
“大人金質(zhì)玉相,世出無二?!毖缜謇杈o緊攥著衣角,“是小女自覺無……阿嚏!”
她打了個(gè)哆嗦。
霍縉面上的笑意稍稍收斂,手掌落在她的眉間,嗓音帶些冷,“你發(fā)熱了?!?p> 宴清黎偏頭躲開他的手,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嫌棄他,她將自己的手覆在眉上,“并沒有啊,我未覺得不舒服。”
霍縉冷嗤一聲,將外衣脫下,披到她身上,“等你自己發(fā)覺的時(shí)候,已晚了?!?p> 他往身后看了眼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文海,踢了腳蹲在宴清黎身邊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大狗。
那狗張嘴就要咬他,被他直接踩在腳下。
其他狗聞聲而動,紛紛欲攻擊,卻被男人兇戾陰鷙的視線嚇到,嗚嗚嗚著重新趴下去。
宴清黎嘴巴張了張,默默咽下制止狗的話語。
“在這里等著,不要亂跑。”霍縉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