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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隱藏實力了,讓迷彩帽以為我就是個胸大無腦的。
尷尬的笑了笑,然后繼續(xù)問他,“那你跟他們應該不是一伙的吧?”
迷彩帽一聽到“他們”這個詞,立刻拜拜手,“不不不,開玩笑,要是一伙的我挨那一下子干嘛?!?p> 我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哦~這樣啊?!?p> 陰陽怪氣的語氣,言語間充滿了對隊友的信任呢。
直男對這種調(diào)調(diào)是招架不住的,他開始著急的解釋。
“你倆別想那么多啊,我是一眼就看出這墓里有機關(guān)的,沒想到里邊還有人,早知道有人我還能下來嗎?”
他露出瘀血給我們看,“能嗎?”
我覺得好笑,但也可以理解他。
一邊笑一邊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判斷出我們會被困住的?”
迷彩帽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流沙陣唄,剛進墓室就碰上流沙陣,后邊怎么說也得來個三五個麻煩的機關(guān)?!?p> 原來是流沙陣,但是跟我理解的流沙陣不一樣。
我們碰到的的是石板,分分鐘碎完那種一次性機關(guān)。
一般真要做機關(guān)不都應該做可循環(huán)的那種嘛。
聽完之后,我心里在猜測他是不是不專業(yè)。
但是為了友誼的小船不翻,我不指出來。
“我們一路走來,已經(jīng)碰到流沙,石門,霧氣三個了?!?p> 迷彩帽搖搖頭,伸出手比劃出個數(shù)。
“四個了”
四個?我們分開的這段時間里,迷彩帽經(jīng)歷了什么…
“你怎么一直沒說第四個是什么?”
迷彩帽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在我腦子里,有人唱戲。”
說完之后,他又忌諱的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我本身是不信那東西的,所以就沒告訴你們,沒想到你們沒碰到?!?p> 說的云里霧里,讓人摸不到頭腦。
剛碰到他時,他就說自己是跟著唱戲的聲音過來的。
司簡說道:“你能聽的懂歌詞嗎?”
迷彩帽猛地抬頭,神色激動,“你怎么知道我聽不懂歌詞,司警官是不是也聽到了?”
司簡點了點頭,“對,看不到尹玥后,聲音就一直在?!?p> 他倆仿佛抗戰(zhàn)時期走散的戰(zhàn)士,歷經(jīng)滄桑又重聚。
這倆人心思一個比一個重,太能藏事情了。
只有我一個人聽不到的唱戲聲,如果沒猜錯,這和老道士所聽到的聲音一樣。
他們兩個聽到了二十年前的聲音。
司簡中招時我就在他身邊,我問道:“你怎么不說啊…”
司簡扭頭,眼神沒有焦點,他只能看著我聲音傳出的方向。
“你會害怕?!?p> 挺貼心的,但我是發(fā)現(xiàn)問題就會想著試圖解決問題的性格。
而且,我不信鬼神。
害怕來源于未知,他一聲不吭在墓穴里聽顱內(nèi)詭異戲曲,這更恐怖好嘛。
司簡自作貼心的隱瞞,讓我晚了一點分析問題。
這應該也是一種對神經(jīng)有影響的東西,傳播媒介應該也在霧氣里。
我把猜測告訴兩人,迷彩帽拍手,動作浮夸,“你可真是小機靈鬼,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然后看向司簡,想聽聽他是什么想法。
“很有可能是同一種毒素,視中毒程度不同,癥狀也不同。
前幾年有人用類似藥品下毒,通過暗示之后,會使中毒人產(chǎn)生指定幻覺。”
我心道司警官真是見多識廣。
迷彩帽還是一臉懵的問道:“暗示?哪種暗示?”
司簡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放青銅器的房間,“先走出去再說,另一處通道內(nèi)有他們生活的地方,那邊應該不受影響?!?p> 就在我們剛走出墓穴沒多遠時,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發(fā)生了。
這是還沒走到土夯墻的位置,離墓室很近。
就聽到一連串清脆的叮叮當當?shù)穆曇繇懫?,聲音細小但頻率繁多,特別是在知道他們倆顱內(nèi)有背景音之后,這叮叮當當?shù)穆曇舾乔迷谖业拿恳桓窠?jīng)上。
迷彩帽試探著問道:“這次不會只有我一個人聽到吧?”
我僵著身子回答道:“你不是一個人?!?p> 我看了看迷彩帽,迷彩帽看了看我,然后我又看向司簡,司簡和迷彩帽對視一眼。
連一向面無表情的司簡也眼眸幽暗。
叮叮當當?shù)穆曇魶]有停下,像是小時候玩的那種玻璃彈珠,由一百顆玻璃彈珠互相碰撞發(fā)出的聲音。
我想,我們?nèi)齻€人都聽出了那是什么聲音。
青銅器的聲音比這低沉,珍珠金器的聲音不會響到能穿出來。
能發(fā)出這聲音的,只有玉石。
我自認為膽子不小,但此時應該也是面如土色,條件反射的想跑。
迷彩帽罵罵咧咧的說道:“特碼的,那個棺材里好像有人拿高腳玻璃杯碰杯?!?p> 他裝好洛陽鏟之后就回頭走,連司簡也迅速拿出藏刀。
這倆人反應一致,不知道的還以為統(tǒng)一受過訓練。
果然最好的防守是進攻,他們的思維我可以理解。
我們博物館有招過退役的,在反恐演習中別人等歹徒傷人之后擺防爆盾,他一看到歹徒演員出現(xiàn)就追著打。每一屆反恐演習都是如此,令領(lǐng)導頭疼,到現(xiàn)在這個習慣還在保持。
直面恐懼,是克服恐懼的唯一辦法。
但兩位大哥能不能考慮一下實際情況!
哇靠,就算人家真是詐尸,那也是千年古尸!
綁起來,放博物館,以后就是我們的鎮(zhèn)館之寶,要安排一排保安看守的。
不過我可笑不出來,在陰暗的墓室中,能發(fā)亮的唯一的煤油燈被司簡拿著,他一走光線跟著他消失了。
叮叮咚咚的聲音依舊響著,這種場景可比看到墓室石門中那紅衣童子會動嚇人的多。
我沒有遲疑的就跟了上去,誰怕誰!
但是當三人都回到墓室,迷彩帽半蹲馬步,手握洛陽鏟,逐步逼近聲音來處的時候,聲音消失了。
突然的消失讓我們措不及防,不知道又有什么變動。
迷彩帽壓著聲音對我們說:“棺蓋開了條縫?!?p> 我正想找個順手的青銅器當武器揮,離得最遠。聽到這話后,不由自主擺出防備姿勢。
“套棺還是里邊的棺材?”
“倆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