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們不僅僅只在海灘散步,有時候坐在房間里看著大海也不錯。為此我也逐漸學會了如何料理,甚至有時做得比南椎還好吃。
至于晚上,我們還是相伴散步在海邊,而南椎似乎開始執(zhí)著于白色長裙,就像我們當初相遇的那樣,單純,可愛。
或許我與南椎都已經(jīng)無意識地預見了那天的到來,因為這幸福好似夢幻一般。
“那個,阿諾,學校那邊怎么樣了?”南椎坐在石頭上,想著以后,好像她有些害怕。
“……,我選了一個靠海的大學的,我們過去的時候也能看到大海?!蔽耶斎幌M献悼梢院臀乙黄鹑?。
“阿諾,我,可能不能離開這里?!蹦献滴站o了自己的雙手,“我一到小鎮(zhèn)的邊緣地帶就會內(nèi)心揪心的痛苦?!?p> 我一臉震驚看著她,“你沒事吧,還有什么不適嗎?”我抓住她的手,緊張的望著她。
“沒事啦,”南椎笑著說著,“好可惜啊,不能和阿諾一起上大學呢。”
南椎走到一邊,撿起一塊石頭往大海扔去,我想牽著她的手,可一瞬間我抓空了,我呆呆地望著自己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阿諾也來扔個唄?!蹦献敌χ?,遞給我一塊石頭,我將它扔地老遠,直到?jīng)]了身影。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我一直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可當我意識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我有時候抓不到、碰不到南椎!
這個想法令我無比恐懼,我回避不去想它,但它還是在我沉浸在戀情的時候,擾亂我的思緒。
南椎坐在那塊石頭上,突然問了一句:“阿諾明天還會來嗎?”
“嗯,當然,我肯定會來?!?p> “阿諾害怕什么呢?”
“狗啊,還有蝙蝠?!?p> “那,阿諾害怕我消失嗎?要是阿諾看不見我了,阿諾會怎么樣呢?”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真的害怕,我不敢去想它,只是它還是會來。
“我,不知道?!?p> “這樣啊,那我可要告訴你,我可能會更厲害了,也就是不見了哦,很快連阿諾也看不見我了?!?p>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我極力否認,“不論怎樣,我都能看見南椎的。”
我明白南椎的意思。
她馬上就要變得真正的幽靈了,再也不能被“看見”了。
“一點也不厲害!”我閉眼爆發(fā)著自己的激動,因為我害怕我的眼淚。
南椎走近我,把頭埋在我的胸口,不一會我的衣領(lǐng)就開始濕潤了,我緊緊地抱住她,我也把她留在我懷里。
“阿諾以后去大學那邊,就隨便吧,都說了不用對我負責的,畢竟,畢竟,”南椎再也說不下去了,話語里帶著哭腔,“畢竟不能讓一個即將消失的人拖累你?!?p> “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一定可以看見你的?!?p> “這你可做不了主?!蹦献堤痤^,與我吻在一起,待嘴唇離開的時候,南椎滿眼都是淚,“果然還是不舍,讓給別人還真舍不得?!?p> 她抬起頭,遙望著星空,“阿諾,看!是巨蟹座唉,好好看的星座!”
我也順勢看向星空,真的很美,“南椎對星座還真是了解呢。”
我發(fā)出了感嘆,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只是她原來的地方多了一些泡沫,那種人魚公主的逝去一般的泡沫。
我攤坐在海灘上,放聲大笑,不過笑著笑就變成了哭腔。
我的哭聲響徹整個海灘,響徹了整個夜晚。
海水使白月泛起了淚光,也隨著潮汐逐漸褪去,卻又能留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