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們成功了,感謝你。”
馬登隊長失敗了,他沒有保護好特基鎮(zhèn),起碼沒有提前警覺瑪拉達的入侵。
但他同時也成功了,他帶領著其余的村民終于來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這是埃魯爾子民應該做的事情?!贝藭r的托爾斯已經(jīng)當然的成為了難民隊伍的二號人物。
實際作用上甚至比馬登隊長還要有用的多。
越過了搖搖欲墜的吊橋,擺在隊伍面前的是兩條道路,一條繼續(xù)向北,直通布格拉斯,那是戈蘭埃爾森公爵領內(nèi)的第一大城。
向南則是里登堡,距離特基鎮(zhèn)最近的城塞。
“年輕人,以你的眼光,我們應該向哪里進發(fā)呢?”
馬登隊長對于眼前的法師的眼光已經(jīng)非常信服,沿途除了自己沒有參加過的兩次戰(zhàn)斗,幾乎沒有遇到什么像樣的抵抗就來到了之前絞盡腦汁也走不到的安全地方。
這樣的智慧和遠見,“老兵”自認為差得遠了。
“當然是前往布格拉斯,如果條件允許,應該繼續(xù)向北?!?p> 看著馬登疑惑不解的眼神,他解釋道:“瑪拉達的入侵不會僅僅為了取得特基三鎮(zhèn)或者里登堡的控制權,他們想要更多的地盤或者好處,否則是不會退兵的。”
“布格拉斯早晚也會經(jīng)歷戰(zhàn)火,里登堡雖然是一座戰(zhàn)爭堡壘,可是面對源源不斷的亡靈大軍,它所能做的抵抗實在是有限,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p> 托爾斯沒有明確說明,因為那正是馬登的失職,讓里登堡現(xiàn)在沒有收到警告,完全沒有防備瑪拉達的入侵。
“你說的不錯?!瘪R登隊長有些黯然,但身上的責任不允許他繼續(xù)在愧疚中徘徊許久。
“那么我們就向著布格拉斯進發(fā)吧,告訴他們消息,在那安頓下來?!?p> 再向北的建議被馬登否決了,這倒不是因為不相信托爾斯的眼光,而是如果繼續(xù)向前,這些難民們就離自己的家鄉(xiāng)太遠了,他們恐怕沒有那個心愿和氣力繼續(xù)前行了。
即刻的安穩(wěn)和修整是必須的,暫時也是安全的。
“等一等,馬登隊長?!绷硪粋€有為的年輕人打斷道。
“怎么,你想要獨自逃跑嗎?”布蘭多的實力有目共睹,白位劍士的身體素質,卻掌握了很多黑鐵階劍士都不會的技能。
他的劍術老辣干練,一點也不像沒有經(jīng)歷過生死實戰(zhàn)的民兵。
這樣的一個人在脫離了包圍圈后獨自逃亡,實際比與這些難民在一起要輕松許多。
不論是吃喝,亦或者行進的速度。
馬登對于年輕人的感官略有降低,但這個時候,人們有著自己的想法,也無可厚非。
“不是的,馬登隊長,我認為我們有必要派遣足夠人手前往里登堡?!闭f著,布蘭多又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側的栗色卷發(fā)的少女。
羅曼雙手局促的扭在一起,頭微微低著:“羅,羅曼也要去里登堡,去找姑媽。”
很明顯,農(nóng)場主的兒子不單單是為了通風報信那么簡單,馬登隊長雖然心領神會,但還是勸解道:“就像托爾斯所說的,里登堡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岌岌可危,瑪拉達的軍隊隨時會攻擊那里?!?p> “你不用為了報信而冒這樣大的風險,一切的責任都由我獨自承擔好了?!?p> 馬登隊長沒有因為布蘭多有自己的私心,而忘記布蘭多的舉動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好處。
如果他和埃魯爾的其他腐朽貴族一樣,有人代替自己履行義務而自己獨享權利,完全不會多此一舉來勸解眼前的年輕人珍惜生命。
愛情有很多種方式來證明其浪漫,不必非要冒著巨大的危險去做那樣的事。
“不,我們需要有人這樣做,里登堡的居民現(xiàn)在正在危難之中?!辈继m多的考慮似乎并不是那么一點。
“總有人要站出來的,馬登隊長,這個隊伍不能沒有您,請您將他們帶到布格拉斯,報信的任務交給我就可以了。”
小羅曼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布蘭多的身后,緊緊攥著他的衣角,眼睛里滿是崇拜。
埃魯爾有多久沒有出現(xiàn)這樣英雄式的人物了?如果自己再年輕十歲,不是地方的軍事長官,也一定會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樣吧。
“老兵”馬登被少年的心氣所感染,拍了拍他的肩膀。
“托爾斯大哥,你,你也和布蘭多一起去里登堡嗎?”芙蕾雅也擔心著里登堡居民的安危。
特基的鄉(xiāng)下姑娘,卻有著旁人所沒有的責任感和國家的概念,這讓托爾斯刮目相看。
如果他不知道眼前的金發(fā)少女就是未來的女武神的話,一定以為她瘋了。
“那里離戰(zhàn)爭很近,不論時間上還是空間上,你要去嗎?”托爾斯自己實在不想趟這趟渾水。不用說,里登堡的戰(zhàn)場不日就會開啟。
也許他們剛剛到達那里,就會遇見成群結隊的瑪拉達軍隊和四散逃逸的難民。
但是他也知道,第一次黑薔薇戰(zhàn)爭的影響面極大,整個戈蘭—埃爾森公爵領都被卷入了戰(zhàn)火,布格拉斯也并不安全。
縱然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正式法師,并且有著白作為護衛(wèi),甚至兜里還有不少錢。但要一路前往法師的圣地——布加,還需要走很遠的路,克服很多的危險。
之前想著在里登堡或者布格拉斯某個差事慢慢成長的計劃早就宣告破產(chǎn)。這個風起云涌的年代,已經(jīng)不允許自己安然地坐在圖書館里一點一點地增長經(jīng)驗了。
起碼埃魯爾內(nèi)的圖書館不行,就算是皇家圖書館也不行。
跟著芙蕾雅,該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后世證明,她活了下來,一直保護她安全的鐵衛(wèi)喬森,也活了下來。
那么理所當然,幕后的法師先生,沒有理由活不下來。
看著芙蕾雅清澈而又堅定的眼神,不用她回答,托爾斯已經(jīng)知道了民兵少女內(nèi)心的真摯答案。
“好吧,如果你要去,我也會去的?!?p> 法師先生無奈地用蒂爾之杖錘了一下地面,讓自己有第三個支點支撐身體。
“對不起,托爾斯大哥。”少女呢喃道,芙蕾雅的年紀和托爾斯相差仿佛,短短的經(jīng)歷卻讓這個剛強的女孩有了依靠,不自覺地改口。
她用近乎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請原諒我的任性,可是我知道,如果沒有你,我沒有足夠的智慧幫助那里的人?!?p> 將壁壘大劍背在身上的布雷森匆匆趕來:“馬登隊長,隊伍已經(jīng)整備好,我們可以出發(fā)了?!?p> “好,那么我們這就出發(fā),你們幾個年輕人,保護好自己。”
“隊長,我也可以一起去嗎?有我的身份在,會引起里登堡爵士足夠的重視的?!?p> 由于時間匆忙,他們并沒有攜帶信箋一類的東西,消息的可信度確實成為了一個問題,即使這幾個鄉(xiāng)下少年少女愿意冒著風險報信,也不一定會得貴族老爺?shù)男湃巍?p> 布雷森主動請纓,讓馬登隊長給這個“鍍金”的年輕人的評價再次提升了一個檔次。
“很好,布雷森副隊長,你很不錯。”
馬登隊長語重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