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真相背后

　　“放屁！”佐藤雄堅決否定了鐵手的說法。

　　“歐米伽正在從怪獸身上竊取人類不該觸碰的力量，我和MS-07BV就是最好的證明！”鐵手的心情越來越激動，“我不知道他們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這股力量囚禁在機甲里，但只要你沾染了它，就不可能再有回頭路了！”

　　“佐藤上校，他沒必要說謊?！标P鍵時刻，還是刑天站出來制止了兩人的爭吵。

　　“……媽的，你們跟他說吧！”猶豫了許久，佐藤雄才控制豪杰將手中的斬刀放下。

　　只有白影駕駛的MS-03仍手持雙劍，如雕塑般站在原地。

　　“白影，鐵手的話你也不用全信，這件事我們回頭再向歐米伽求證?！庇嘞袚Q到了私人頻道，試圖平復白影的心情，“你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嗎？別想太多?！?p>　　MS-03的駕駛艙中，白影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

　　她看著同步監(jiān)控面板上顯示的“99%”，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惡寒。

　　所以正在跟她同步的“MS-03”也是一頭怪獸么？

　　那之前她在“追小兔”中看到的那段記憶又是怎么回事？

　　白影不敢繼續(xù)往下想，因為這只怪獸現(xiàn)在就盤踞在她的腦海之中，感受著她的每一個念頭與想法。

　　看著半身異化的鐵手，白影有無數(shù)個問題想要對方回答，可這些話語才剛剛到了嗓子眼就又被打散。

　　她有一種現(xiàn)在就想斷開同步，從駕駛艙中逃離的沖動！

　　滴答！

　　就在這時，那熟悉的水滴聲又一次憑空出現(xiàn)在白影的耳邊。

　　下一秒，白影的心臟驟然慢了半拍。

　　她感覺到了！

　　那是屬于“MS-03”的恐懼！

　　“怎么會……”白影無法理解為什么“MS-03”會產(chǎn)生恐懼，難以克制的好奇心使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試圖理解對方的情感。

　　“MS-03”害怕失去白影！

　　這種恐懼單純的就像是孩子不想被父母丟在原地一般——“MS-03”根本沒有理解鐵手說的那番話，它只是單純的對白影的想法做出回應。

　　沒錯，“MS-03”現(xiàn)在就是個對世界沒有任何認知的孩子，它的一切情感都來自生物本能。

　　“我……我沒事?！?p>　　許久之后，余宵終于聽到了白影的回應。

　　“我還有問題想問你?！被净謴土死碇堑陌子翱刂芃S-03將兩柄高周波熱切劍收回了背后，挺直了機身與MS-07BV形成對峙。

　　“問吧小丫頭。”鐵手已經(jīng)將白影視作了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

　　“你能感受到MS-07BV的想法和情緒嗎，它有沒有嘗試過跟你溝通？”

　　出乎白影意料的是，鐵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從表情上看，反而是他顯得有些吃驚。

　　“……你能問出這種問題，要么是我瘋了，要么是你瘋了?！辫F手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我就當你不是在陳述自己的癥狀。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它的想法和情緒，更不要提溝通這種可笑的行為，我只是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僅此而已。”

　　“我沒瘋。”白影堅定地回答了鐵手。

　　“哈！可我更愿意相信是你瘋了，因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辫F手瞇了瞇眼睛，“無論它是機甲還是怪獸，都跟你不是一個物種，你怎么可能理解它的想法，甚至跟它溝通？”

　　“為什么不可能？你能跟它建立神經(jīng)同步，就說明它是有意識的，就算你無法理解它的想法，也至少能感受到它的……”

　　“不可能?！?p>　　沒等白影把話說完，鐵手就直接打斷了她：“無論你有什么充足的理由，在我這里就是不可能，這是我的親身經(jīng)歷，它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副駕駛而已?！?p>　　“……那我沒有問題了?！卑子爸肋@場對話進行下去也毫無意義，索性到此為止。

　　“那我來問最后一個問題吧，你是在什么情況下發(fā)生異變的，有沒有什么明顯的征兆？”余宵接過了話題。

　　“同步率?！?p>　　聽到鐵手的回答，白影又一次集中了精神！

　　“在我首次和MS-07BV建立同步的時候，我和它的同步率就已經(jīng)有85%了。”鐵手不緊不慢地說道，“隨著我駕駛機甲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我和它之間的同步率也開始逐步上升。第三個月，同步率提升到了86%，第六個月是89%，到了現(xiàn)在是第十個月，94%?！?p>　　“也就是說異變的閾值在94%是嗎?！庇嘞鶕?jù)鐵手的話做出了推斷。

　　“不，發(fā)生異變前，我和另外兩臺機甲正好在圍剿一只4級怪獸，而我的同步率也在那場戰(zhàn)斗中突破了到了95%。

　　“我對這些數(shù)據(jù)印象深刻，現(xiàn)在想想真覺得可笑，明明已經(jīng)隱隱察覺到了哪里不對，但上升的同步率讓我在駕駛機甲上越來越得心應手，也讓我忽略了潛在的風險?！贝藭r的鐵手已經(jīng)不再后悔，有的只是無奈和感慨。

　　“那你現(xiàn)在的同步率呢！？”白影突然搶在余宵之前發(fā)問。

　　“95%，沒再變過了?！辫F手攤了攤手，“同步率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MS-07BV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第二具軀體，只要我和它不超過某個固定范圍，我就能像站在操控位上一樣控制它?！?p>　　“說不定這就是歐米伽想要的結果?！庇嘞幌氲綒W米伽的作風，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袁真那張笑瞇瞇的臉。

　　與其說袁真是個在科研領域無與倫比的天才，余宵更愿意稱她為永遠將真實目的藏在笑容背后的可怕操盤手。

　　“拜他們所賜，我現(xiàn)在不需要能量雷達也能感知到怪獸的存在，或許是因為我變成了它們的同類?！辫F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

　　“我沒有問題了?！庇嘞呀?jīng)得到了所有他想知道的情報，“但我必須告訴你個壞消息，介于你的情況，我們可能沒法對你的機甲做維護?！?p>　　“怎么，覺得我是手刃友軍的叛徒，還是單純認為我是個異類？”鐵手似乎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他把憋在心里的話一股腦說出來后，反倒覺得輕松了許多。

　　“都沒有，只是因為我們腳底下就是歐米伽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