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就是當(dāng)年蝗災(zāi)鬧饑荒被賣的,她已經(jīng)記不起自己母親的模樣,但還記得那個場景。
沈貴妃摸著手中的雪花看了她一眼說:“六月飄雪,你我又是這天相遇的,我就叫你沈寒雪吧。”
“奴婢...不敢用貴妃您的性...”寒雪害怕的哆嗦,說話都說不清楚。
“那就叫寒雪,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沈貴妃輕輕的轉(zhuǎn)身,摸了她的腦袋一下。
沈貴妃獨(dú)自走進(jìn)寢宮里面,背著對寒雪講:“幫我去煮杯茶。”
寒雪一時沒有緩過來,傻乎乎的在哪里楞一下,畢竟自己從小就被送到宮里,經(jīng)常被打罵,這也是最近才送到沈貴妃這里來,自己的那些小錯誤在其他地方興許已經(jīng)挨罵挨罰了,天氣冷更別指望她們關(guān)切你。
她斷斷續(xù)續(xù)帶著一點開心和期盼的說道:“貴妃要什么...茶?!?p> 沈貴妃笑瞇瞇說道:“云幽宮沒什么好茶,你看那個少拿那個就好了?!?p> 寒雪內(nèi)心已經(jīng)滿是喜悅,摸著沈貴妃送給她的衣裳,心中想著:“貴妃娘娘也沒有她們說的那么可怕呀,說話那么溫柔?!?p> 寒雪一臉笑容,對未來的日子也多了幾分期待,一直在心里重復(fù)嘀咕著自己的名字。
這偌大的云幽宮雖然人少,條件也一般雖然不如其他院的丫鬟得的月錢多,但是她在這里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歸屬感,她還挺甘愿清淡一點的。
沈貴妃偶爾也會教她讀書寫字,也沒有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寒雪的人生和認(rèn)知也因為沈貴妃所改變。
沈貴妃也會教她彈琴下棋,二人就像姐妹一樣,寒雪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低微不敢攀附沈貴妃,但是她一直把沈貴妃當(dāng)姐姐一樣看待,她們彼此尊重,和沈貴妃相處的日子里她也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開心與喜悅,因為從小到大就沒有人關(guān)心過她,體諒過她。
沈貴妃的聰明才智和有一位天之驕子的兒子,引來了太后的嫉妒,雖然做不來什么,但也被拘束的死死的。
懷王獨(dú)自一人趁著大雪,披著厚實的披風(fēng),來到上陽城最高的地方,掃視四周,皚皚白雪已經(jīng)落滿上陽城家家戶戶的屋頂,人來人往也變得少了起來。
但始終有些頑皮的孩子,在外面玩雪,他瞧見三個小孩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對面的臉上扔去。
他一下子來了興趣,騙蕭白祁和清寧郡主出來玩,具體什么他也沒說。
蕭白祁騎著馬帶著清寧郡主來到他那里,一臉疑惑的看著四周,啥都沒有啊,不知道叫他們干啥。
四周空框框,啥也沒有就有幾顆樹,懷王背著手笑嘻嘻的看著他們。
清寧郡主疑惑的問:“子云哥哥你叫我們來這個干啥?”
話剛說完,懷王就把手上的雪球扔到清寧郡主的臉上,蕭白祁吃驚的看著他....
懷王哈哈大笑的時候,清寧郡主蹲下來抓著一把雪一捏往懷王的嘴里扔去。還不耐煩的嚷嚷:“啊....!”
懷王馬上吐出嘴里的雪,抓起雪球二人互相對持。清寧郡主趁他不注意就往他的臉上扔去,還不忘記說:“阿蕭你幫我,這猢猻欺負(fù)人?!?p> 懷王雙手乘著雪往她的臉上潑去,叫囂的說道:“小丫頭片子,長能耐了,阿蕭你不用幫我!我一個打倆!”
清寧郡主,拍拍身上的雪,憤怒的跑向懷王,把他推到在地,一直往他身上潑雪。還不忘記說道:“我要去告訴沈伯母說你欺負(fù)我。”
蕭白祁拉開憤怒的她,勸她冷靜一下,她還抓起一團(tuán)雪笑嘻嘻的往懷王身上扔去。
懷王嘆氣的說:“小丫頭這么玩不起,斗不過我還告訴我母妃,這算什么事。”
懷抓起一團(tuán)雪往他們臉上潑去,她瞧見蕭白祁被潑了,更生氣了。
蕭白祁和她一起圍攻著懷王,在時間的洗禮下,時間也將近下去,他們也完了累了,懷王躺在雪上,呆呆的望著天空,深深的呼一口氣。
清寧郡主還不依不饒的往懷王身上扔雪,懷王一躍起來一股寒風(fēng)吹過,楚子云打了一個哈欠,呼了一口氣揉搓雙手,雙手抱肘抖了一下,便騎著馬回到了皇宮。
懷王騎在馬上說:“改天我請阿蕭你出來,記住要甩了這小丫頭?!?p> 清寧郡主聽見了,蹲下來抓起一團(tuán)雪,往馬屁股上扔去,大聲的說道:“懷王哥哥你做夢!阿蕭怎么可能不帶我!”
懷王剛回到云幽宮派,沈貴妃瞧見他滿身是雪,就拉著他進(jìn)屋暖暖身子,她已經(jīng)知道懷王是偷偷出去鬧騰的,就叫寒雪溫一壺茶。
他看見了,這丫鬟有點眼生,就好奇的問:“母妃,我們云幽宮總算來了新人了,這該不會是慕容皇后那老太婆的眼線吧?”
寒雪端著茶走過來,遞給他客客氣氣的說道:“懷王殿下你的茶?!?p> 懷王接過茶,掂量了一下寒雪,瞧見她低著頭,有點懷疑她便讓寒雪先下去了,把茶放在桌子上,退下的時候還不忘記行禮。
懷王靠近沈貴妃的耳朵輕聲的說:“母妃這人不會有問題吧?”
沈貴妃微微一笑,還以為是什么呢,她雖然不知道寒雪有沒有問題但是她不怕。
“寒雪你先回來?!鄙蛸F妃清澈明朗的聲音傳入剛剛踏出門檻的寒雪的耳朵里。
一下子使她忐忑的心情好轉(zhuǎn)了許多,她輕輕的走到沈貴妃面前弱弱的說:“娘娘有什么吩咐么?”
懷王瞧著寒雪,猜她應(yīng)該是深宮里來的,不然繁文縟節(jié)咋那么多,他就直接的說:“我們云幽宮沒有那么多禮節(jié)?!?p> 寒雪楞了一下,腦子里一直在回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以為自己要被罰了。
沈貴妃笑著對寒雪說:“別怕?!?p> 懷王剛喝完一杯茶的時候,紫金宮里就來了一名內(nèi)侍官,給懷王捎信,要他去紫金宮面見楚莊王。
沈貴妃看了一眼他,輕輕撫摸他的肩膀,只是給他一個眼神,什么都沒說,估摸著是要他小心行事謹(jǐn)言慎行,畢竟朝綱混亂,皇后一手把持。
他走到門口瞧見那群兄弟已經(jīng)早早就到了門口等候著,就等他自己一個人才能一起覲見,怪不好意思的,不過云幽宮的距離確實遠(yuǎn)了點。
那內(nèi)侍官大聲的宣他們進(jìn)去覲見楚皇帝,進(jìn)入室內(nèi)瞧見楚皇帝病懨懨的躺在床上,瞧見他們進(jìn)來,吃力的撐起自己那病軀,內(nèi)侍官上去攙扶他起來,把他扶坐起來。
楚皇帝一直咳嗽個不停,直到那內(nèi)侍官端了一碗藥給他喝才緩解了一點。
兄弟五人馬上走向前去鞠躬低著頭異口同聲的說道:“拜見父皇?!?p> 內(nèi)侍官拿來一碗糖漿給楚皇帝,他緩緩的喝下去一口,抬頭看著自己的五位兒子,已經(jīng)那么大了,都還沒得及好好相處,明明是血肉至親為什么感覺到有點陌生,心中的悲涼悠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的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得從這五名孩子里挑出一位最能擔(dān)任這幅重?fù)?dān)的人來政治這個看似華麗的朝堂。
他登基的這些年,很多想做的事情都沒做到,自己余下的時間不多,上位的新帝接手的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楚皇帝一邊咳嗽,一邊說話,一句一字的說道:“當(dāng)有一天你們坐上我這個位置之后你們打算干嘛?”
楚京墨鞠躬行李之后,自信的說道:“稟父皇,如果我當(dāng)了皇帝,必定帶兵東征西討收復(fù)失地開疆拓土!震懾權(quán)臣!”
楚皇帝,瞧了瞧楚京墨,仔細(xì)打量著他一身霸氣,盛氣凌人,一副無人可欺的帝王相,對兄弟也算仁義寬厚。
郡王性子剛烈,十七歲就和恩師定國將軍樊天勤出征塞北立下軍功,二十歲掛帥再次討伐塞北,履歷戰(zhàn)功朝政之中的文臣武將都很喜歡這位年輕氣盛的皇子,性子像極了當(dāng)年的楚襄王。
他再把目光看向老二,站起來背著手上下打量著楚景初。
咳嗽了一聲,用手捂住了一下嘴巴,吃力的說道:“那老二你該怎么做呢?”
老二楚景初假惺惺的說道:“我會重用老臣,肅殺外敵....”
說完之后臉不紅,心不跳,楚莊王也明白,國不能交于他,任人唯親,驕橫跋扈,兩眼只能看到眼前鼠目寸光。只能依靠著母后,出來問題永遠(yuǎn)都不會自己解決。
楚皇帝心里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變現(xiàn)出來,但是他已經(jīng)很失望了,如果朝政到了二皇子手中,必定混亂不堪。
楚皇帝把目光投向他們風(fēng)輕云淡的說道:“云諫、淮于、少卿你們都說說該怎么當(dāng)?!?p> 楚云諫自信響亮回答道:“當(dāng)提拔能臣良將,護(hù)國佑民?!?p> 五兄弟之中數(shù)他最無能,朝中無人,也沒有一個背景強(qiáng)大的母后,雖然才華很好,但是四處得罪人,他若上位必定內(nèi)憂外患,使自己成為眾矢之地。
楚淮于看著楚皇帝一片赤誠認(rèn)真說道:“不任人唯親,改革朝綱,清理庸碌貪腐無能的官宦?!?p> “善待親人,尊重長輩,對內(nèi)整治,對外擴(kuò)張,開放貿(mào)易。強(qiáng)國當(dāng)先富民,民強(qiáng)則國盛,國盛則兵強(qiáng),兵強(qiáng)則民安,民安則天下安,天下安則江山永固?!?p> 楚皇帝心里已經(jīng)一百個叫好了,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害怕他成為兄弟五人之中的眼中釘肉中刺。
二皇子看了一眼他,不屑的說道:“如果朝政之中有一半貪腐你怎么辦?都?xì)⒘嗣???p> 楚淮于向楚皇帝鞠躬行禮,霸道的說道:“貪官,腐官,留來無用,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定當(dāng)誅殺!”
楚景初恨得心里直癢癢,他知道父皇不看好自己,看到父皇對他一臉滿意的樣子恨不得吃了楚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