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兒欣喜的表情與我們的心情形成鮮明對比。見小喬哭得傷心,狐仙兒手足無措起來——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她終于明白怎么回事,眉頭一皺,略顯尷尬,隨即哈哈大笑:“我其實比很多人都幸運了,最起碼我還活著,活得年輕貌美,可比大多數(shù)人好太多。再說了,誰能有我這么一個超級聰慧的絕世美女徒弟?還有如孫猴子一般存在的蓋世英雄師侄樵山朗?還隨時伴我左右?若有人拿你們給我當(dāng)皇帝來換,我都不換?!?p> 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她這一頓猛夸,搞得我居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我居然成了猴子?你若不覺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小喬見狐仙兒如此,破涕為笑。經(jīng)她這么一說,沉悶的氣氛就此打破。狐仙兒將前兩次來這邊獲得的信息娓娓道來。
“咱們看到的這個地方其實是封水集。看到后面那座大山?jīng)]?那叫封水嶺。封水嶺并不只是一座山嶺,而是連綿十二座大山。這次我從高空看,這十二座山正如龍爪一般從天山山脈中探出,而封水河如經(jīng)絡(luò)般在群山間蜿蜒?!?p> 小喬點頭道:“奇怪,我看過地圖,一東山和白邙嶺均在封水河沿線。一東山在上游,白邙嶺在下游。而且這次事件都發(fā)生在封水河這條河道上?!?p> “是嗎?我看看!”狐仙兒取出地圖,邊看邊點頭,隨后陷入沉思。
“如果我沒猜錯,沿著封水河的其他村落,必然還有不少荒廢的地方,就像這封水集一樣。若是如此,我們的方向或許可以做出判斷。”我總能在小喬篤定的眼神中看到希望,這次也不例外。
“出發(fā)!”狐仙兒眼中精光一閃,精神抖擻。
封水河雖不大,水流卻異常湍急,即便現(xiàn)在是枯水期。我們繼續(xù)沿河道上行,水路漸窄,卻愈發(fā)深邃。
行進數(shù)十公里后,在一個分支溪流轉(zhuǎn)角處,小喬突然喊道:“快看,溪流上邊是不是有點奇怪?”
溪流后是一座峭壁,若非樹木遮擋,很難發(fā)現(xiàn)。透過枝葉縫隙,隱約可見峭壁下有錯落的木樓。
三人迅速攀巖而上。在亂枝雜草中,我赫然發(fā)現(xiàn)青石臺階。大家駐足細看,明顯是人工堆砌,只是長滿青苔,若不仔細看,真以為是自然形成。沿隱約的石階行進約三百米后,終于到達懸崖底部,青石路面變得清晰可見。
“后面就是了!”狐仙兒話音剛落,我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我靠!”隨著我一聲驚呼,狐仙兒和小喬先后趕到。這個灣子內(nèi),盡是殘破的木質(zhì)房子,足有十幾棟。看樣貌,應(yīng)是在封水集之后發(fā)生的事。
緩步走入這些房子,青苔蔓藤隨意生長,將木屋完全遮蔽,與山壁處的植被融為一體,若不仔細分辨,根本無法察覺。
“若是能看得更清楚些就好了?!蔽胰∠律n暴,緩步走進木屋,開始劈砍藤蔓。
“山朗哥退下,我來……起!”小喬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一聲嬌喝,蔓藤騰空而起,伴著“梭梭”聲響,如盤蛇般游動,藤蔓有序竄向天空,最終豎立起來,形成一個高約數(shù)十米的綠色帳篷。這手段我見小喬用過多次,但這一次并非殺敵。
我和狐仙兒抵近查看,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擺設(shè)原封未動——被褥、衣服、鍋碗瓢盆一樣不少。顯然,這戶人家并非遷徙離開。答案似乎只有一個……
接著,我們又查看了另外兩家,情況如出一轍。
望著這片廢棄的村落,難以想象當(dāng)時人去樓空之時,會是怎樣的一種寂寥景象。
我們不做停留,順河流方向繼續(xù)行進。離這里不到一里處,同樣發(fā)現(xiàn)了幾處殘破建筑,損毀程度與木屋相近。
沿河繼續(xù)行進,無一例外地發(fā)現(xiàn)多處損毀點。同時,我們發(fā)現(xiàn)一個特點:損毀處附近,均有山體坍塌,掩埋路段。若這些發(fā)生在幾十年前,自然無人察覺。山路本就是山間用腳和砍刀開辟的小道,年代久遠后,痕跡早已模糊。
人販子?不可能。連老人也一起消失?老人能用來干嘛?一個大大的問號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這些人去了哪里?越想越頭疼,越想越氣。空有一身本事,卻摸不到頭緒。
不知為何,我今天莫名暴躁,“若是知道是誰干的,或是來自哪里的惡魔,我必將它們碎尸萬段!”我感覺自己的經(jīng)脈如熔巖般奔涌,每個穴位都是一座火山。
“莫要急躁,我們這才剛開始?!毙堂黠@感覺到我情緒的波動,趕忙安慰道。
“嗯!”或許是因為這幾年習(xí)慣了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我更容易被情緒左右。同時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我轉(zhuǎn)頭對狐仙兒說道:“姑姑,除了這些,可有新的發(fā)現(xiàn)?有些頭緒了嗎?”
“山朗,你問對人了,別急,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梢钥隙ǖ氖牵覀兣龅搅朔浅=苹膶κ帧2贿^還好,今天總算有了一些進展,可不比打仗簡單?!焙蓛簲偸譄o奈道。
“咱們現(xiàn)在回去和理政前輩碰頭再說吧!這次動靜鬧這么大,總會有些蛛絲馬跡的!除非它們是神,或來自另一個世界,像我們突然出現(xiàn)在蒼域一樣!即便如此,最終我們也掩蓋不了自己的來歷。師傅,山朗哥,別急!”小喬從儲物袋取出一些食物分發(fā)給我們。
她們的話讓我冷靜了些:“憑空出現(xiàn)的?可能真有空間通道來去自如,那這個地方會在哪里?”望著奔流的封水河,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幾人不再說話,小喬與狐仙兒更是如此。雖然有些懊惱,但今天收獲確實不少,至少知道在這封水河流域,這幫畜生經(jīng)常出沒。
我盡量平復(fù)心態(tài),先靜下來再說。能掐會算的理政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來到了封水河,但封水集這個地方他們可能并不知曉。
回去先找到理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