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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們的舞臺劇

175,憎恨與聲音

人偶們的舞臺劇 觀尾墨魚 4304 2023-06-11 12:33:00

  “人們總在說自己掌握了命運,已然成功者是這樣,在路上的挑戰(zhàn)者是這樣,持之以恒的奮斗者亦是如此,似乎不這么宣稱,就無法證明自己的偉大?!?p>  “我曾深思這其中的關(guān)系,卻只有微末的收獲?!?p>  “登臨高山,俯視四海,站在成功的海拔上,自然可以說自己扼住了命運的喉嚨,因為是‘事實’,所以無法‘反駁’?!?p>  鬢角有些發(fā)白的男子轉(zhuǎn)過身,身上的白大褂顯得異常顯眼,他的眼中帶著玩味,迎著眼前數(shù)人的冰冷視線,露出嘲笑般的笑容。

  “可若那份反抗本就是命運的一部分的話.....”男子聲音微頓,表情變得淡漠,“不覺得很是諷刺嗎?”

  現(xiàn)場的氛圍頓時陷入沉寂,人們遲疑的看著男子,眼中閃過猶豫,為首的一位男子抬起左手,異常平淡的語氣將對方帶起的凝重氣氛瞬間擊破。

  “......多說無益,帶走?!?p>  左眼緊閉,眼皮上有一道狹長的傷疤,臉部干燥的如同被風(fēng)霜刮過一樣的男子,身著黑衣,右臂的袖管空落落的,但他站在這里,卻像眾人的頂梁柱一樣,撐起了正片天空。

  白大褂男子平靜的伸出雙手,被兩個面色深沉,身材魁梧的大漢押走,人們目送著他離去,盡管臉上復(fù)雜莫名,但不得不說,心中卻確實舒了口氣。

  “李——”旁邊的一個壯漢上前一步,正想說些什么,卻被斷臂男子伸手止住,黑色的眼眸中有流光閃過,他身體一轉(zhuǎn),面向眾人,表情顯得無比肅穆。

  “6年,整整6年,我們在獸們玩笑般的追繳中四處逃竄,卻毫無還手之力,在過去,我因為自身的弱小,失去了一只眼睛和手臂,于是,我明白了?!?p>  他那炙熱而真摯的眼眸一一掃過眾人,人們并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挫敗,或者沮喪,只有滿腔的斗志和.....希望。

  “我清楚的認(rèn)知到,在當(dāng)前,人們并不需要理想家,不需要只會空談道德,仁義,卻會將人們帶進死境的人?!?p>  “在當(dāng)時,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無論遇到怎樣的險境,執(zhí)行殘酷的命令,我始終認(rèn)為,那個人生命的優(yōu)先度都將高于我?!?p>  “哪怕我死去,也絕不能影響到他,只做必要的事情,那段時間,這份信念幾乎成為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p>  他合上眼,雄渾若鐵的氣勢將欲噴薄而出,在場數(shù)人心中一寒,如同被長滿毛刺的刷子刷著,心中有種毛躁和發(fā)癢的感覺。

  “長山之戰(zhàn),用黑色的雨洗刷大地,面對長者的挺身而出,你們卻只能背身而逃,當(dāng)時你們是什么感覺?”

  沉靜的話語響起,眾人不禁一怔,相關(guān)者陸續(xù)發(fā)言。

  “在我看來是十分理智的決定,不過....”周奇眼神深沉,“我很羞愧,越是回憶就越是痛苦,所以,我才會在這里?!?p>  掀開衣領(lǐng),露出有著燙傷痕跡的脖子,劉軒高昂著頭,眼中閃過寒光。

  “在流沙下的那天,我絕對不會忘記,一切的一切都瞬間變作白地,在那一天我的內(nèi)心就化作一團虛無,只有燃燒著什么才能體會到活著的實感?!?p>  眼睛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雙掌,臉上的假笑不知何時消失無蹤,他的嘴角上揚,尖刺般的話語便吐露而出。

  “那可是十分沉重的期待,至今依舊印刻在我的心中?!蓖醭心抗獬纬?,面容顯得十分認(rèn)真,“所以,我會努力回應(yīng)那份期待?!?p>  他不由想起那個與自己互相勾結(jié)的獸類叛徒,也是時候讓對方展現(xiàn)真正的價值了,因為,他也需要向另一處的父親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

  “.......因為無力感,所以我才會回到這里,沒什么好說的?!蓖魳溲凵耜庺?,表情也有些冷峻。

  “........”陳威勝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只是眼神有些恍惚。

  “大圍剿計劃正式宣告失敗,我們不得不四下躲避來自獸類的追繳,獵人與獵物瞬間顛倒,在那時,你們又是什么感覺?”

  他不做評價,而是繼續(xù)問道。

  “只是刀鋒上的舞蹈比較頻繁,除此以外.....”許印默默的搖頭,目光始終沉靜,“沒什么大不了的?!?p>  他想起那個最終被獸類殺死的父親,別人都說是他自身橫征暴斂,企圖借助士兵的性命逃出生天,卻反被對方打了個伏擊,如今被稱作‘逃跑的懦夫’。

  ........也真是可笑,那邊被放棄的人反而因此活了下來,結(jié)果,到最后,他依舊只顧自己。

  “要是只是歌唱還好,不過,也沒有人會在意我的演奏了吧。”雙目失明的少女捂嘴輕笑著,那份天真和殘酷混雜在一起,越發(fā)能讓人感受到當(dāng)時的絕望局勢。

  背棄了遠方的友人,被所有人下意識的忌憚和躲避,即便是借助笑容,身邊也是空無一人,明明她都這么努力了.......

  “你們各有各的戰(zhàn)斗理由,但,這份力量相比那些獸類卻顯得無比孱弱,你認(rèn)為呢?”

  他睜開眼睛,凝視著那個身體消瘦,面容枯黃的男子。

  “.......那個人確實有著才能,所以哪怕他的決策再過冷酷和殘忍,我都能承受下來,因為我辦不到。”

  莫匯硯抬起麻木的臉,他的眼眸深處隱隱有光芒閃現(xiàn)。

  “學(xué)習(xí),研究,再學(xué)習(xí),再研究,我一直再重復(fù)著這個過程,知曉不足就去彌補,知道無能便去改進,唯有這一腔恒心,我堅信我不會輸給他人?!?p>  【“你啊,也只有這種讓人感到無趣的力量了,不過,我姑且還是夸夸你好了?!卑兹栈貧w,一臉醉意的大哥瞥了眼有著黑眼圈的莫成石。

  他豎起大拇指,對著對方莫名的笑笑,而后,臉一跨,身體搖搖晃晃從呆立原地的莫成石身邊經(jīng)過,回去了房間。】

  這是連他的那個大哥都承認(rèn)的力量,所以,他堅信,唯有這一點他才可以與這些天才的較勁。

  他點點頭,面容很是平靜。

  “所以,時機才到了,我們不再需要那種冷漠的家伙,我們自身的路將由我們來開辟?!?p>  其余沉默的眾人紛紛點頭,他們的眼中駐扎著深沉的光芒。

  “我并不會像齊偉一樣,簡單的做出前往另一處基地的決定?!?p>  “另一處基地平日并不干涉我們的決定,也不會與我們進行直接聯(lián)系,為了種族的延續(xù),我們必須保證,哪怕我們其中的一方被覆滅,也有著可以繁衍的火種存在?!?p>  “不過,現(xiàn)在的我們首先要面對一個關(guān)鍵問題。”他話語一頓,而后,他環(huán)顧眾人,表情變得嚴(yán)肅。

  “時至今日,我們的士兵已然并不剩多少,僅憑我們,并不足繼續(xù)維持這個基地的安全,所以,是時候攤牌了?!?p>  “同時我決定,將于西科列那邊的人進行合作,共同應(yīng)對人類的大敵?!?p>  “現(xiàn)在,讓我們坦誠的面對這份被留下的憎恨吧?!?p>  李默低沉的聲音響起,身先士卒的走了出去,而在簾子掀開的那一刻,嘈雜的,懷揣著恨意的聲音瞬間涌入屋內(nèi)。

  “大不了就是死,你們這些畜生,從兩頓變成一頓,是想餓死老子嗎?!”

  “這些人早就變了,他們一定在暗地里大魚大肉,嘲笑著我們的落魄,殺呀,這些家伙一個也不能放過!”

  “逃逃逃,一直在逃,這樣下去還不如早些死了輕松,喂,聽到了沒有,大家一起去死吧?!?p>  “給我們一個交代,為什么我吃了你們的東西,身體總是痛的不行,你們看,我的胳膊這個都是紅的?!?p>  “人渣,垃圾,一群茍且偷生的廢物,就會命令,命令,去你的吧!”

  人們亂糟糟的圍成一團,沉默而稀少的士兵們擋住人們前進的道路,只是瘋狂的人們早已不顧秩序,他們揮舞著拳頭,用力向前踢著,眼珠血紅,臉上露出暴虐之色。

  增恨,惡意,恐懼,無助,悲吼,絕望,負(fù)面的情緒沖擊著眾人,而這也是眾人不得不起來反抗齊偉的緣故,再這樣下去,他們就要被對方命令鎮(zhèn)壓眾人了。

  眾人沉著臉,跟隨李默的腳步走向外面,聲音越發(fā)嘈雜,人們的眼中并沒有善意,只有深深的抵觸和抗拒。

  人們已經(jīng)不再相信這些統(tǒng)治者,而在士兵銳減的現(xiàn)在,想要再如以前一樣控制住對方也很困難,他們只能在接下來試圖說服對方。

  不然的話......這處基地崩潰也不是不可能。

  ...................................

  “確實如你所想,你的爺爺其實在過去十分有名,當(dāng)然,是作為反派來說,他成功的使當(dāng)時心思游離的人們聯(lián)合起來,共同推翻了他的統(tǒng)治?!?p>  雪莉并不停步,手指一彈,兩人的周身出現(xiàn)一道白色的薄膜,齊休點點頭,同時用眼角余光掃視四周,薄膜以外是一片黑暗,與他在后世所見那片璀璨之景并不一致。

  “因為在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是更傾向于用自己的力量征伐外界,可以說,幾乎不會接納來歷不清的外人,所以才應(yīng)運而生了相關(guān)的監(jiān)察機構(gòu)。”

  她直直的走在前方,雖然處在無名的虛空之中,但那道看似纖細的身影卻極為穩(wěn)重,齊休不禁恍然,這樣的她才真正展現(xiàn)出了‘首座’的強大。

  他的耳邊再度傳來對方的聲音,這一次,聲音卻顯得有些深沉。

  “白鳥,隱藏在聯(lián)邦背后的機關(guān),平日負(fù)責(zé)監(jiān)測時空的波動,同時負(fù)責(zé)策清聯(lián)邦中的背叛者,可以算是職權(quán)中的一個特務(wù)機構(gòu)?!?p>  “最早的成立者已不可考,人們推斷是當(dāng)時的領(lǐng)袖們隱秘設(shè)置的,最早的職能是監(jiān)視民眾中的不滿,等候命令,混入人群,將其中的刺頭拔除。”

  “不過,在后來似乎發(fā)生了較大的轉(zhuǎn)變,在某個不為文件所載的人的示意下,白鳥的立場徹底倒向了普通民眾,他們開始反過來監(jiān)視政務(wù)機構(gòu)的人?!?p>  雪莉的聲音有些遲疑,但很快她就翻過了這個話題。

  “那個先不提,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那樣,我們在這個時空需要小心就是這些家伙。”

  齊休眼睛一瞇,隨后,他疑惑的問道。

  “按理來說,我們應(yīng)該得到了這個時空的大總統(tǒng)的允許,那么為何還會針對我們?”

  齊休心中分外困惑,在后世,他聽都沒聽過,什么時候,在大總統(tǒng)已經(jīng)發(fā)布命令下,還會有人膽敢觸犯,這個時空為何會變成這樣?

  雪莉身體一頓,扭過頭,看了齊休一眼,眼中并不帶有其他情緒,她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嘲弄之色。

  “也對,在未來長大的你或許不太清楚,畢竟在那個時候,安德里已經(jīng)掌握了大權(quán),可在這里......”雪莉搖搖頭,目光中有些復(fù)雜。

  “他也只是一個空殼司令,無權(quán)干涉他人?!?p>  齊休心中一驚,隨后又有些恍然,這樣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雪莉腳步平穩(wěn),聲音也出乎意料的平靜,顯然,她深知這個時代的一切秘辛。

  “就如你之前見到的在那棟房屋不遠處的建筑群,那里就是軍部中負(fù)責(zé)監(jiān)視安德里的人所在的地方,無論是在政務(wù)處,還是在家中,聯(lián)邦都會有人跟著對方?!?p>  “一旦安德里擅自從監(jiān)視者的視線中脫離,即視作叛亂,在外界征戰(zhàn)的人,以及在聯(lián)邦本土?xí)壕彽娜硕紩拥较?,視情況的嚴(yán)重性,給予必要的‘懲罰’。”

  “當(dāng)然,安德里也可以提出上訴,但前提條件是,他必須上交自己的全部權(quán)力,并且,今后不得再承接這個職務(wù)?!?p>  齊休眉頭皺起,那位大總統(tǒng)竟然會接受這種條件,很難相信是那位飽受他人愛戴的人所擁有的待遇。

  “為何會這樣,我記得大總統(tǒng)即便不算這一邊的助力,可也算是另一邊的首領(lǐng)級人物,我不認(rèn)為他的那些簇?fù)頃J(rèn)可這樣的結(jié)果?!?p>  “不一樣的?!毖├虻穆曇袈犉饋砀裢饫涞?,她斬釘截鐵的否決了齊休的想法。

  “大致上,由于某件事的發(fā)生,安德里被兩方同時抵觸,在這時,基本上是以貝爾克在內(nèi)的一些人統(tǒng)帥著西方的人,安德里則是孤身一人。”

  “雖然其中也有人有著不滿的言論,但這些統(tǒng)帥的人還是輕易的壓制了這些言論,致使安德里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p>  齊休搖著頭,原本驚訝的面容再度恢復(fù)平靜。

  “恩,我知道了,既如此,就將他看作是一個同名的人。”他點點頭,面容變得沉靜。

  刺啦,刺啦,本是一片黑暗的空處卻響起了電流般的聲音。

  雪莉眉頭一揚,手掌在空中一壓,薄膜瞬間收縮,外界的景象頓時變得模糊不清。

  “........”齊休合上嘴,與雪莉靜靜的等待著。

  在漫長的沉寂之中,有些繞口的男子嗓音響起。

  “.....無明顯異常,是我多疑了嗎?”

  兩人不語,同時也無任何動作,在靜靜的等待之中,不爽的聲音再度響起。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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