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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們的舞臺劇

263,正論即正心

人偶們的舞臺劇 觀尾墨魚 5328 2023-09-07 21:11:06

  肅殺的寒氣在戰(zhàn)場上蔓延,天際之上的‘白毫’輕抖身體,甩落無數(shù)塵屑。

  彭,咣當,呲,交錯的音符不斷響起。

  一道略顯灰白的細線在地表之上劃過,泛著紅光的黑影身體一頓,在原地爆裂開來。

  “我可不擅長這個啊......”白線原地旋轉著回返,一只晶瑩玉潤的手指在空中一搭,頓時截停了對方。

  齊休低嘆一聲,看向手頭的武器,宛如滴血的紅色尖端,外形近似倒三角的錐體,最下方的白銀色握棍則空出一處,手握上去,看不出有絲毫縫隙。

  轉輪槍,他的心中頓時響起這個武器的名字,也算是軍方發(fā)放的武器,專用于對付那些鐵殼子。

  “還真有些沉——”朱紅的光柱在身后發(fā)起進攻。

  齊休搖搖頭,身體變得虛幻,光柱隨即透體而過,他側過頭,看向身后驟然襲來的五人機械小隊。

  “那么,就先料理了你們吧?!彼痤^,臉上浮現(xiàn)冰冷的表情,原本黑色的瞳孔一閃,耀眼的銀白之光在瞳孔深處散開。

  噗?。?!

  純白的云氣一瞬間爆開,只有中心處露出一個螺旋狀空洞,從整體來看就像破了洞的漏斗一樣。

  同在戰(zhàn)場的其他人瞥了一眼,便繼續(xù)回過頭料理自己眼前的敵人,黑色的潮水不斷涌來,各施手段的眾人將其死死的攔在駐地之外。

  咚咚咚,宛如擊鼓般的聲音響起,一道光作的通路從遠處開辟而來。

  軍容肅穆,眼中滿是冷硬的軍士們齊步向前,裸露的胸口處隱約可見一藍色的紋章。

  那是一個三角狀的紋章,兩側尖角彎起,中間則是一豎直的長線,在盡頭則是深綠色的握把。

  面容清瘦,渾身穿著深藍色的大衣,周身充斥著陰暗的氣息,為首大漢眼眸一閃,看向前方的戰(zhàn)場現(xiàn)狀。

  “讓一切忤逆全部化為灰燼吧?!?p>  他的手掌在腰側一抹,抓起一柄銀質的細劍,直直的舉向高空。

  藍衣軍士們同樣舉起單手,而后身體微彎,腳掌向下猛地一跺,無數(shù)道流光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

  大漢咧嘴笑了笑,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頭頂尖角的惡魔將面前的敵人打退,然后轉過頭,嘴角一撇,眼中帶著嫌棄。

  “不要急啊?!?p>  他手臂一掄,細長的劍逐漸伸長變寬,而他則是笑著繼續(xù)前進,在他人凝重的眼神,他依如之前一樣舉起劍,而劍依舊在變大之中。

  “力量即正義,所以大就是美,大就是好,這份重量,就請你們收下吧?!?p>  “大流士統(tǒng)率,斯路德,這便是我獻上的回禮。”

  “讓我們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眼神和善的看著前方,嘴角依舊帶著笑容,身體開始急劇變大,在隆隆的響聲中,‘力量’自上而下,傾覆而下。

  戰(zhàn)場瞬間被籠罩,不分敵我,所有人都在籠罩范圍之中。

  “真是麻煩?!?p>  齊休低聲一嘆,指甲所化的尖爪在空中一彈,幾個包圍過來的小隊頓時陷入凝滯,而后齊齊向后倒下,同時銹跡也出現(xiàn)在它們身上,不多時,便失去了反應。

  手掌在腰間一按,露出一個白色寶珠。

  晶瑩的白珠閃爍著光華,而后,所有人的身影全部消失,而原本的駐地以及敵人.....全部化為了塵埃。

  “打爛一切,砸壞一切,哪怕一丁點資源也不能給它們留下,不能讓他們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p>  留著淡色的小胡子,面容莊嚴的男子一指星象圖,對著上面驟然消失的一處寒聲道。

  “此言在理,雖不知上面后續(xù)的打算,但我們必須要竭盡全力的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確保萬一戰(zhàn)事爆發(fā),我們可以擁有一定的緩和時間?!?p>  樣貌顯得木訥,眼珠一動不動,雙手相合的男子柔聲道。

  “....我理解你們的想法,可實際上,群星要比我們的勢力范圍更廣,在我們已探知到的疆域,諸多勢力都與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若真是消耗.....”

  長發(fā)披腰,面相文雅,眉間卻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郁之情,一臉憂愁的男子深深的搖搖頭,對此并不看好。

  星光縈繞的房間之內(nèi)頓時陷入了寂靜,人們臉上皺著眉頭,心中卻在考慮著其他的東西。

  “.....那么對攻如何?”角落一處,一道迷霧遮身的身影驀然開口,飄忽不定,經(jīng)過刻意偽裝的聲調讓他人無法辨認它的原本樣貌。

  “你真的聽過我之前說——”面相莊嚴的男子正要怒斥對方。

  “那又如何?”那道模糊身影反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慨。

  “我們會輸?shù)靡粩⊥康?,就連現(xiàn)在僅有的優(yōu)勢也會一并失去?!蹦驹G男子平靜的說道。

  “那?!蹦堑缆曇艉龅刈兏撸澳銈?yōu)楹维F(xiàn)在還顯得這么高傲,明明是我們屈居人下,我卻看不出你們的不甘?!?p>  “呵,只聽這話我就明白你的年紀定然不高,不過是孩童的囈語,你又懂得什么?”憂郁男子眼神一冷,繼而冷哼道。

  “只會借著這種口舌排斥他人,你們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心智了。”那道身影微微搖頭,而后語氣平靜的說道。

  它轉過頭,依次看向三人。

  “借砸爛一切的幌子,最后獨自逃離?!鼻f嚴男子眼神變得幽深。

  “所謂的消耗有生力量,不過是向幕后主使牟利的拖延措施?!蹦驹G男子眉頭一皺,原本聳拉的眼皮睜開,沒有眼白的黑色眼珠看著這邊,看起來十分瘆人。

  “巧借中立的立場,實則是在宣揚敵人的強大,群星就真的那么好嗎?”看似輕飄飄的語句落下,其他的人頓時看向最后一人,眼中帶著敵意。

  無論它們現(xiàn)在抱著怎樣的想法,可面對叛徒,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派胡言!我可是功勛之后,怎么可能做那種褻瀆先人的事,黃口小兒,簡直放肆!”

  憂郁男子眼瞳深處一震,它冷哼一聲,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

  腰纏鉤鎖,面容冷峻,看上去頗為年輕的青年忽地出現(xiàn)在中心,他環(huán)顧現(xiàn)場,而后他看著那最后一人,冷聲道。

  “——稆生,你的事發(fā)了,和我們走一趟吧?!?p>  在他的身后陸續(xù)有身著白衣之人出現(xiàn),他們將稆生圍起來,視線冰冷的看著對方。

  指揮部的眾人先是一驚,繼而心生寒意,來歷清白,資歷雄厚的對方竟然真的背叛了。

  “再怎么說,在指揮部逮人,莫不會罔顧軍部律令?!?p>  原本一直沉默不語的一人忽地發(fā)聲,渾身的迷霧散去,露出一張剛毅的面孔。

  “原來是陳長官,許久不見,您到時風采依舊。”來人眉頭一挑,繼而笑了起來。

  “許言,我在問你話?!?p>  陳剛看向來人,語氣依舊顯得十分強硬。

  許言眼中略有不耐,但他還是強壓下來,沒辦法,他還打不過對方,他信手在腰側一掏,一道白色的指令書立即飛在空中。

  “自即日起,剝奪稆生一切權力,即刻逮捕?!?p>  陳剛昂起頭,一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從中傳出,那正是現(xiàn)在聯(lián)邦最為尊貴之人所發(fā)出的指令。

  “遵總統(tǒng)指令?!彼亩皂懫鸨娙艘恢碌穆曇簟?p>  “就是這樣?!痹S言簡單了說了一句,稆生還待張口,許言眼神一狠,手掌猛地向下一砍,后者頓時昏迷過去。

  “帶走。”白衣人頓時將其綁住,而后消失在空中。

  “那便這樣吧,諸位請繼續(xù)?!痹S言表情隨意的一揮手,身體一轉便也同樣散去身影。

  陳剛沉默的站在原地,迷霧再起,擋住了他的身體。

  眾人見狀,心中不由一嘆,也明白那位是在刻意打壓軍部的權威,在為新建不久的政法部站臺,所以,那些人才會不遵循過去不成文的規(guī)定,強行闖入還在會議中的指揮部。

  不過,這么說來的話,莫非那人.....眾人當即用隱晦的視線看向那之前發(fā)聲的一人。

  “正如我之前所說,在座諸位全部心懷私利,想必對你們而言,聯(lián)邦就只是一個用來牟利的工具。”

  “你又如何,你不也是作為政...來此爭奪權力的人嗎?”面容莊嚴的男子直直的看著對方,似乎想要看透在那迷霧后的那人真身。

  “.......”木訥之人再度閉上眼,只是,他的頭卻對著這邊,“那么,你有什么建議,或者說,指令呢?”

  “談不上,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薄之見,我自以為,若各位心思放在這里,恐怕也不難想到,畢竟,這真的只是一些很基礎的東西?!蹦堑郎碛霸俣日f道。

  而它言語中的誠懇則讓原本面容緊繃的眾人心中一寬,對其倒反而有了幾分好感。

  “所謂‘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自然也并非完全忽視雙方的差別,去和對方硬碰硬,為此,我們需要在一開始就做足心理準備。”

  “這將是一場經(jīng)年累月的戰(zhàn)事,敵方力量遠勝于我們,無論是戰(zhàn)力,還是實力,我們都比不上對方,首先要明確這一點,真正的將自己看作一個弱者。”

  “群星,麾下勢力不計其數(shù),成建制的軍團更是多如繁星,它們的力量甚至從我們所在的這里一直蔓延到現(xiàn)有宇宙的盡頭。”

  “所以。”那道聲音變得深沉,“無論你們逃到哪里,都不可能完全避開群星的勢力,今后的你將一直在戰(zhàn)栗和恐懼中徘徊,我想,憑借你們的智慧也可以看到那一點?!?p>  露出面目的眾人,以及遮住樣貌的人全部陷入了沉默,它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它們確實看不到聯(lián)邦勝利的曙光。

  那么,這個人是怎么想的?

  它們一并看向對方,就連原本面容莊嚴和木訥的那兩人也目露渴望,它們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語。

  “是的,我們會贏?!?p>  “我以自身的道路作為擔保,我無比確信,聯(lián)邦定將獲得最終的勝利。”

  那道看似平靜的話語一說出,在場之人無不動容,它們都明白那是何等重大的誓言,一旦最后結果不能如愿,哪怕當場死去也只是種仁慈。

  “頂級的強者,中堅的砥柱,以及那些還在茁壯成長的新生代,現(xiàn)有的聯(lián)邦擁有這些,但還遠遠不夠,我們需要時間,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成長?!?p>  “在昔日,獸亂猖獗,人人心中惶恐,無信者被認為正統(tǒng),蔑視正確反而成為了一種正確?!?p>  “那么,我們的先人是怎么做的?”那道身影停下話語,雖然迷霧依舊遮著它的身影,但眾人卻似乎隱約看到一抹金色。

  一時間,心中的算計,憎惡都煙消云散,變得清晰的大腦重新審視著自身。

  “去拼搏,去廝殺,去....身先士卒。”莊嚴男子低低的一嘆,眼中浮現(xiàn)彷徨之色。

  “去研究,去思考,竭盡全力的去解析對方.....”木訥男子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而后,他揚起手,重重的在自己臉上一甩。

  啪!

  “請閣下贈言,我劉暢定當全力以赴?!蹦驹G男子立直身體,口吻無比鄭重。

  “這種好事可不能讓你獨享,我于湯也要干他娘的!”旁邊的莊嚴男子大笑一聲,兩人對視一眼,以往的恩怨此刻都如青煙般散去。

  而其他的諸人也都一臉鄭重的看向那邊,哪怕是依舊維持著迷霧的身影也端正了姿態(tài),做出聆聽的樣子。

  藏在霧中的陳剛怔怔的看著這一幕,他又是多久沒有看見過這種場景了,那些人從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手上奪來自由,他本以為自此以后它們的聯(lián)邦會永遠昌盛下去。

  但他卻眼睜睜看著這個聯(lián)邦逐日走入泥潭之中。

  故友接連離世,人心開始紛爭,追求著力量與權力,他看著新生的聯(lián)邦一步步長大,卻越發(fā)覺得陌生。

  曾經(jīng),他認為那個男人可以帶領聯(lián)邦越發(fā)強大,可他卻抓不住那只手。

  曾經(jīng),他以為那個少女可以拯救這個腐朽的聯(lián)邦,可他卻松開了手。

  終于,他抬起頭,卻只能一道無力的身影,那是什么也辦不到的喪家犬。

  偶像們一位位登場,然后無力的死去,所以最后哪怕是民眾也不再期待她們。

  安德里重登總統(tǒng)之位,卻終日研究它物,還獲得了‘教授’的稱謂。

  所以,他也只能掩住眼睛,獨自在一角,充當自己的‘山大王’。

  本不該是這樣的,為何會是這樣,他幾度反問自己,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唳唳唳?。。。。?p>  高亢而崇高的鳴叫在心靈深處響起,他不由合上了眼睛,黃金色的飛鳥在心間飛過,將原本堆積的快要溢出來的黑泥一掃而空。

  【“我們需要‘偶像’,所以,我會寬恕它們的行為,在我等待的結果出現(xiàn)之前,縱然你再如何不甘,也不能去干涉。”】

  驀然,他回憶起某日他與那個人的對話,那個臉上微笑著,卻毫不留情的警告了他的家伙。

  啊啊,這就是‘偶像’。

  他看向那個原本被迷霧擋住的身影,這一刻,他忽地就透過了那層密不透風的迷霧,看到了那個人的真身。

  霜雪般的長發(fā)披在身后,身著青藍相間的衣裳,那酷似某人的樣貌令他心靈也為之戰(zhàn)栗,那霜色的眸子中滿是冷靜,瞳孔深處有閃爍不止的金色光點。

  皇女,貝露莎。

  他的大腦中驀然出現(xiàn)了對方名字,而后,一抹深邃的藍色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終于明白了,為何安德里一直不阻止那個異物的行動。

  “是的,聯(lián)邦的強大在未來?!?p>  “為此,我們不能屈服,要更進一步,放下無謂的自尊,去和那些‘炮灰’廝殺,去思考,去研究,將它們的積累化作我們的養(yǎng)分。”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首要正心,不明白自己戰(zhàn)斗為何,就無法一直堅持下去?!?p>  “我們不是為了失敗,為了死亡而戰(zhàn)斗,而是為了勝利,為了最終將那璀璨的繁星攔腰截斷,讓森之大地的名號在這片星空中響徹四宇?!?p>  “這便是我的粗陋之見,還請諸位置評?!?p>  貝露莎姿勢端正,晶瑩剔透的面容滿是嚴肅,額頭的汗水剛一出現(xiàn),就立即被她拂去。

  她的霜色眼眸中滿是決然,‘現(xiàn)在’的聯(lián)邦問題過多,容不得她有絲毫馬虎,必須在那人出現(xiàn)之前糾正這份風氣才行。

  不過,在那之前,她也會踐行自己‘偶像’的職責,如果他人陷入了迷茫,那么,她就必須站出來,成為那個最先邁步的人。

  不同其他的偶像,皇女的職責有且只有一個。

  那就是.......

  “必須要前進才行?!?p>  陳剛散去身上的霧氣,而后,他原本沉重的臉上頓時精神煥發(fā),那爆發(fā)強光的雙眼看向遠方,雄渾而龐大的氣勢一瞬間攀升到極點,而且,還在不斷升高著。

  “我以軍部統(tǒng)率的名義起誓,我陳剛必不后退,直到聯(lián)邦之名響徹星宙。”

  “諸將聽我號令,此戰(zhàn)必勝!”

  指揮官們精神抖擻,全不見平日的苦悶,聚在一起開始大聲討論起之后的戰(zhàn)略,只是,偶爾,它們會用敬重的目光看向某處。

  貝露莎小口嘆息一聲,這也算達成她的期望了,只是,還是有些太顯眼了,她本來想盡可能保持透明的。

  【“多謝了,這位偶像?!薄?p>  “......”聽著耳旁響起的聲音,貝露莎的表情變得僵硬,而后,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果然還是......”

  宣戰(zhàn)的聲音不斷回蕩,甚至傳遞到星空的每一處,參戰(zhàn)的人們呆呆的看著天空,臉上都有些莫名之意。

  莊嚴肅穆的房間中,安德里坐在桌旁,他的手指一頓一頓的點著自己的鼻梁,忽地,他動作一頓,而后瞥向某處。

  “雖非我本意,也算有所收獲,這樣一來,他也不至于只能充當一個幌子,算是勉強有了些投資的價值。”

  他低語著,而后,眼神變得虛無,看著深處的某處,露出了淡漠的表情。

  “一些佐料,無關緊要,那么,接下來你會怎么走呢,高湯?!?p>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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