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魂宗對于后世而言十分神秘,但是駱璇儀沒想到就連玉靈鶴也無法準(zhǔn)確的說出這個第一魔道宗門的情況。
在玉靈鶴的闡述下,駱璇儀大概了解到萬魂宗是由道主,掌魂人,鬼道人,冥渡人以及引魂人五種身份組成。道主自不必多說,就是相當(dāng)于宗主的地位。當(dāng)前的道主龍?zhí)焱品f有的萬魂宗宗主后,自立為道主。從那以后,萬魂宗就變得詭譎怪異起來。
掌魂人和鬼道人幾乎從不出現(xiàn)在人前,被大眾所知曉的就是冥渡人和引魂人。據(jù)說冥渡人能夠與死者溝通乃至于在輪回渡口搶走靈魂,玉靈鶴則對此嗤之以鼻。
引魂人是外人最常見到的萬魂宗人,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無欲無求的活死人模樣,實力不過筑基期。但早些年在掠奪戰(zhàn)中這些無法徹底殺死的引魂人在戰(zhàn)場上卻十分棘手。
直到后來正道有一樂修殺上萬魂宗才知曉,萬魂宗宗門里有一座鎮(zhèn)山塔,里面供著引魂人的魂燈?;隉魞Υ嬷鵁o數(shù)人的靈魂,只要魂燈不滅,萬魂宗只需把靈魂填充進魂燈,引魂人就能不死不滅。
“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都是龍?zhí)焐衔缓蟛庞械?,還有那令人發(fā)笑的‘弒天’想法?!?p> 駱璇儀點點頭。雖然關(guān)于萬魂宗還有諸多疑點,但是從玉靈鶴闡述的話中就能明白一些事。
“我覺得,玉氏雖然后世并沒有記載,但是至少道祖還是有的?!?p> 也許玉氏道祖被后世認為是萬魂宗人這一點還是先隱瞞比較好,駱璇儀選擇性的將遺跡的事說出來。
“古丹師?不過你說的那個紅袍女人……的確很像。那個腰間插著的靈草能不能畫出來?或者你試試畫出那個女人大概的樣子?”
玉靈鶴立即將紙筆從書架上取下,如果哪能被稱作紙筆的話——那是一面長方形打磨的相當(dāng)平整的石板和一把發(fā)著熒光的礦石做的刻刀。
駱璇儀拿著刻刀,按照記憶試圖復(fù)現(xiàn)那株靈草。“女人就不用畫了,和你的身體長得一模一樣?!?p> 在玉靈鶴強烈的期待眼神下,駱璇儀終于吹開石屑,自信的擱筆。
“你看,這就是那靈草,枝椏上長者幾片葉子,還有一枚青色的果實。”
玉靈鶴探頭,表情古怪起來。
“這是……等等我好像見過,這是蕭然殿圈養(yǎng)的妖獸海怪吧!它的觸手竟然被認為是靈草嗎?你們后世還真可怕?!?p> “觸手?”駱璇儀疑惑地搖搖頭,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刻的曲線優(yōu)美的線條,試圖指給玉靈鶴看,“你看這里,你覺得這是什么?是不是果實?”
玉靈鶴堅定地搖頭:“這是觸手上的吸盤!”
駱璇儀愣了半天,終于想明白了。玉靈鶴的眼睛有問題,真可憐??峙滤龑W(xué)不了草藥或者陣法了。她憐憫的看玉靈鶴一眼,“咳,既然畫不出來,那你有沒有類似帶著果實的靈草?或者,我記得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好像用什么殺死了那個引魂人,那個就有點像?!?p> 玉靈鶴想了想。她似乎控制著自己不再看那幅畫,閉上眼一會兒,猛地一拍掌:“我明白了!”
“是道枝??!”
她伸出手掌憑空一握,一根枝干驀然出現(xiàn)在她掌中。那枝干綠瑩瑩生機盎然,雖然只有一段,但是駱璇儀看著它莫名就覺得它是一個獨立的生靈,甚至能感覺到那枝干上的青色葉片正在呼吸。
枝干的頂端懸著一枚小小的橢圓形果實,說是青色,其實已經(jīng)有些泛紅。
駱璇儀只覺得看著它周身的靈力就不自覺開始梳理加快,慢慢的甚至有一種被那葉片攝入另一個空間的玄感。
就在她差點要被道枝攝入心神時,玉靈鶴收回了道枝。
“這是代表輪回來世之道的神位的道枝,可不能多看??淳昧四憔椭苯舆M入輪回了?!?p> 駱璇儀心神一凜。雖然在遺跡中她似乎沒有受到道枝的影響這點讓她有些疑惑,但是:“就是這個樣子,分毫不差。”
玉靈鶴高興的握緊拳頭揮舞兩下:“那太好了!我們玉氏還沒有人有接觸過丹師的修煉方法,而道祖的軀體和道枝都在那里。至少我之后肯定還有一位以上的人!就是不知道到底在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我要趕快把這件事告訴族老他們!”
玉靈鶴說走就走。在發(fā)現(xiàn)駱璇儀和她的距離是綁定的之后,她干脆直接運用天道破開空間,一腳邁入方才的大殿。
但是大殿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應(yīng)當(dāng)是族老們已經(jīng)討論完畢了。玉靈鶴立即招來侍女詢問:“你可知老族長此刻在何處?”
侍女看見玉靈鶴,表情奇怪的扭曲了一下跪在地上。但是玉靈鶴太激動了沒看見,她低頭恭敬道:“回道祖,族老們討論完今日事宜后,除二族老以外應(yīng)當(dāng)都在各自的宮殿之中。我想族長大人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在正守宮。”
侍女的回話在駱璇儀看來相當(dāng)微妙。她并沒有立刻回復(fù)族長在哪里,而是先說了一段可以算是廢話,就像故意要把某些話透露出來一樣,其中特意點出二族老也就是玉靈鶴的二叔祖。
玉靈鶴卻沒有注意到,她急著將這個好消息傳達給老族長,匆匆施展手段再次離開。
這一次玉靈鶴并沒有直接跨越到族長的宮殿中,而是落在了殿門口。她就算再喜悅,總歸對族老們懷有尊敬,讓門口的侍女通報后才準(zhǔn)備進入。剛要走上臺階,就和匆匆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碰了個正著。
“二叔祖?”
二族老的腳步一頓,隨后立即撩開衣擺單膝跪下,被玉靈鶴扶起。
“二叔祖,是出了什么事嗎?”
駱璇儀仗著自己不會被他人看見,蹲下來觀察二族老的表情。見他面有難色,脖子里沁出汗水,心里疑惑更深。之前從玉靈鶴的碎碎念得知,這位二叔祖乃是掌管族內(nèi)對外往來之事的,他又表現(xiàn)得那么著急,其中肯定有問題。
二族老聲音倒十分鎮(zhèn)定,甚至還帶了點親昵的苦笑意味:“回道祖,前段時間忙忘記了,今日盤查您十七歲生辰的宴會單才發(fā)現(xiàn)宿寧州那邊有一門人忘了送請柬。老族長可發(fā)了一陣大火,我要趕去將功補過啊。”
“是駱氏?我記得他們好像是丹師世家。”玉靈鶴想的卻是剛才駱璇儀所說的古丹師遺跡,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正是?!?p> “那就不打饒您了,快去吧?!?p> 看二叔祖腳下生風(fēng)的背影,駱璇儀覺得之間是決沒有那么簡單。
不過面前老族長已經(jīng)笑著迎面出來,這件事只能暫時壓在駱璇儀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