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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妤心里升起一陣惡寒,她下意識地想甩開那人的手,反而被攥得越緊。
那人淫笑幾聲:“小姐,陪我喝一杯,咱們之間就一筆勾銷,怎么樣?”他身后的嘍啰也起哄起來,要柯妤陪他們喝一杯。
她被擰得無法掙脫,心里漸漸恐慌起來:“放手!”
酒吧燈光昏暗,音樂正嘈雜,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她正要摸皮包里的手機(jī),忽地那個壯漢被人一拳猛地打了個趔趄,狼狽地向后跌去,松開了柯妤??骆ッ摿σ话愕牡趬ι?,扶著墻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那壯漢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血,氣血上升正要還擊,抬頭看見面前的人,嚇得腿都有些發(fā)軟。他幾乎是立刻換了一副模樣,點頭哈腰滿臉堆笑道:“姜、姜總好……”
姜立深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燈光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他看向那人,冷冷吐出一個字:“滾?!?p> “好好好……”那壯漢帶著他的人落荒而逃。
袁煦看著他們的背影嗤笑一聲,問:“深哥,要教訓(xùn)一下那東西嗎?”
姜立深示意他先下去,袁煦會心一笑,帶著其他人先去玩了。
柯妤的酒醒了大半,低聲向他道謝:“謝謝。”
姜立深看她狼狽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你一個人來這?”
她抬起頭向他扯了扯嘴角:“不是,我和朋友來的。今晚的事多謝姜總了,沒什么事我就先離開了?!笨骆フf完,無力地扶著墻緩慢地往洗手間走去。
禍不單行,衛(wèi)生間的地上不知道為什么有好多水,柯妤的鞋剛剛踩到瓷磚上就重心不穩(wěn)滑倒了,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她痛呼一聲倒吸一口冷氣,五官疼得扭在一起,腦袋一陣陣發(fā)懵。
姜立深從外邊進(jìn)來,蹲至她的面前,急切地問她:“摔到哪了?”
柯妤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來:“沒事,我坐一會兒就好。”又抬眼看他,“你先出去,這是女廁所……”
“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到底摔到哪了?”
柯妤的臉頰漫上紅暈:“我都說了我沒事……”
姜立深冷著臉,警告似的低喝道:“Verity!”
柯妤被他嚇到,從沒見過他這種口氣,這樣駭人的臉色,只能支支吾吾道:“……屁股痛?!?p> 姜立深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沉默地看著柯妤。
柯妤低下頭小聲嘀咕:“我都說了我沒事……是你非要我說的……這種部位還非要問……”
姜立深敲了下她的頭,站起了身。柯妤捂著頭,瞪著眼睛看他:“打我干嘛?”
他一把抱起柯妤往外走去,她驚呼一聲,怕摔下去就摟住他脖子,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姜立深抱著她,穿過嘈雜的人群往外走去。
“這是要去哪?”
他仍冷著臉:“也有可能是尾椎骨摔到了,去醫(yī)院檢查一下?!?p> “不用不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柯妤無奈地笑笑,剛剛只是摔倒了一時有點痛罷了,哪有那么嬌貴,“姜總,這么多人看著呢,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對您影響不好!”燈光雖花哨,但有心人若是仔細(xì)看看,也能認(rèn)出姜立深來。
“閉嘴。”姜立深冷冷打斷她的喋喋不休,“不想被認(rèn)出來就把頭低下別吱聲。”
“噢?!笨骆?yīng)了一聲,老老實實低頭把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里。
后來柯妤越想越覺得不對,是姜立深怕被認(rèn)出來,該低頭當(dāng)縮頭烏龜?shù)氖墙⑸?,她怕什么?她這么想著,就抬起頭看姜立深,他的嘴角上揚著,一副得逞的笑。
柯妤美目圓睜,伸手捶他一下:“又沒人認(rèn)識我我躲什么?你故意的?”
“你別亂動,否則摔了我可不管?!苯⑸畋е狭塑?,柯妤正要怨怪,被“砰”一聲關(guān)上的車門冷冷打斷。
姜立深換了一邊上了駕駛位,發(fā)動車子往附近的醫(yī)院開去。
“我不去醫(yī)院!”
他不理會。
“姜立深,你這是強(qiáng)迫!”
他瞥她一眼,淡淡道:“那你報警吧。”
柯妤拗不過他,氣呼呼地轉(zhuǎn)過臉看向窗外。
到了醫(yī)院之后,檢查了一通,是尾椎骨處軟組織挫傷,倒也不嚴(yán)重,休息幾天就能好。
姜立深要送柯妤回家,柯妤表示要自己回去。他不動聲色地問:“你男朋友呢?叫他來接你?!?p> “我沒有男朋友。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去,就不麻煩姜總了?!?p> 姜立深揚了揚嘴角,心里按耐不住的雀躍,堅持要送她回去。最后柯妤還是沒拗過他,由著他送自己回家了。
“真是霸道。”柯妤沒好氣地嘀咕。
袁煦給姜立深打來電話,說輕薄柯妤的人是有人安排的,故意讓他撞見,姜立深聽后無聲地笑了笑,心里明白了七七八八。
柯妤的手機(jī)響起,是趙清禾打來的。
她接起電話:“我沒事啊,地上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經(jīng)檢查了沒什么事……是我自己摔的,和你沒關(guān)系,你自責(zé)什么啊……好,那今天就這樣吧,咱們改天再約,拜?!?p> 姜立深揚了揚眉梢,看來改天得請師弟和弟媳吃飯了。
車子開進(jìn)高檔小區(qū),直直送到柯妤家門口。
“謝謝姜總,我到了?!笨骆ビ脑沟乜此谎郏鲋铝塑?,關(guān)上車門,加快腳步往自己家走去。
姜立深按下車窗,笑著揚聲道:“Verity小姐不請我進(jìn)去喝杯茶?”
“家里沒茶。”柯妤頭也不回道。
他不死心地追問:“水總有吧?”
“不、想、請!”柯妤回頭瞪他一眼,高跟鞋踩得噔噔響來發(fā)泄不滿。
他目送著她進(jìn)了家門,燈光亮起之后才離開,雖然吃了閉門羹,但心情仍好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