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還是沒有感覺到疼痛。
好像雨已經(jīng)停了,她只感覺渾身濕漉漉的,還在下沉。
“不會吧,我這被車撞了多高啊,掛樹上了?怎么會下沉這么久?”這時,她感覺到在上升了。
什么情況?
正覺得奇怪,她不自主的睜開了眼睛。
果然,她正在水里!
眼前是一汪碧湖,她在被一個人拖著往外走,一個男人!
“你這丫頭,怎么到哪兒都能碰到你,你是有多少仇家,怎么就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這男人一邊氣喘吁吁的帶著她劃水向前,一邊在嘟囔著。
看著他一頭花發(fā)豎起挽成發(fā)髻,身著青色長衫,不像是正常人,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會掉水里,這是做夢呢吧!
男人將她放到地上,也累的躺了下來。她細(xì)看他,八字胡須,濃眉大眼,皮膚白皙細(xì)嫩,看上去倒是個好看的中年男人。
看到她睜著眼睛看著他,男人嚇了一跳:“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一聲不吭?”
“你是誰???”
她的話問出來,他倒是很疑惑,眉頭一鎖,半抬著身子看看她。
不一會兒,他又伸出手試探她的額頭,“不燒啊!我說丫頭,你前天才拜我為師,今天就問我是誰,想反悔啊你?”
“拜你為師?”她坐起來,身上的衣服還在滴水。
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這就是個小破鄉(xiāng)村,她不會真的在做夢吧?
掐了一下胳膊,她竟然感覺到痛了。
“哇哦,痛死了,我竟然有知覺,這是真實的。我的天,我在哪里啊,你是誰?。俊?p> 她沒死嗎,這是穿越了嗎?
咋呼著站起來,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她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丫頭,你怎么了?”男人看她驚慌,也站了起來。
“你是洪七公?還是黃島主?”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你師父,江寧越?!?p> “那敢問師父,現(xiàn)在是何朝何代何年何月?。俊?p> “丫頭,你這是失憶了嗎?”這個江寧越看著她,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現(xiàn)在是宣新王朝甲子年三月迎春之際?!?p> 啊,她懵了,真的穿越了!而且穿到了不知為何朝代的地方!她暈頭轉(zhuǎn)向的看著這一汪碧湖,情愿自己是在做夢。
江寧越看她發(fā)愣,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問:“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難道我不是劉紫菱?”她已經(jīng)生無可戀,低垂著腦袋無所謂自己是誰。
“幸好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p> “我什么身份?”
江寧越嘆了一聲,站起身來。
“走吧,送你回家,邊走邊說?!?p> 一路上,他開始跟她講述她的身世。
這時候她才知道,她在這里雖非侯門千金,卻是貴府小姐。
還未待她要笑出聲來,他話鋒一轉(zhuǎn):“別高興的太早,你只是個不受待見的二小姐,還是庶出的?!?p> 哎,果然老媽的話不錯,她的毒舌應(yīng)驗了,不管到哪兒都能坑死她親閨女。
“那個,師父,我要冷死了?!?p> 她的話說出來,江寧越回頭看了正在瑟瑟發(fā)抖的她一眼。
劉紫菱發(fā)現(xiàn),師父的衣服也還是濕的,他應(yīng)該也是冷的,可是他卻什么事兒都沒有。
“忍著,就當(dāng)鍛煉你的體魄?!闭f完,江寧越打了一個噴嚏,轉(zhuǎn)身繼續(xù)走。
好吧,碰到了一個男人,還以為是個憐香惜玉的,卻沒想到是個直男師父。
倒霉!除了這個詞,她的腦海中就只剩一個‘冷’字。
她聽他繼續(xù)說著。
她的父親劉員外,是個富庶一方的商人,因早年為官被罷黜,回歸田園,不料卻發(fā)了財。嫡母是趙氏,生了一個長姐名曰紫萱,她的母親王氏生了她和劉仕恒。但因嫡母家世顯赫,母親在府中地位卑微,縱然有小弟這個男丁,卻又因為他天資愚笨無法達(dá)到父親的期望,也并不怎么受待見,反而是長姐劉紫萱,得到了優(yōu)厚的條件讀書學(xué)禮。至于她嘛,爹不疼娘不愛,整日家哭啼啼似喪門星讓人討厭,簡直就是個廢柴。
“既然我這么廢柴,為什么還會有人追殺我?”
她好像問出了一個世紀(jì)難題一樣,惹得師父再一次看著她。
“你問我?”他指著自己的鼻尖,嘴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蛤蟆。
“誰知道你是看到了什么,竟然還惹來這么多刺客。這件事情,你還記不記得?”
她搖了搖頭,對于發(fā)生在這個劉紫菱身上的事情,她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我記得你跟我說,你回去取一件衣服??晌易蟮扔业炔粊?,去找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正被人追殺,衣服也沒見你換。三腳貓功夫還沒練成,被人打的狗啃泥,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帶你鉆到水里,看你是難逃此劫難?!?p> “師父你的武功不高嗎,為什么不跟他們打呢?”
“打架多費力氣,躲起來不是很聰明嗎?”
“額......”
她明白了,廢柴女找了個廢柴師父,這個師父估計也不是什么有技術(shù)的。
還躲起來很聰明,那要你的武功干嘛的?
不過仔細(xì)想想,一個廢柴女,到底會因為什么被人追殺呢?
難道是因為看不慣她的慫包樣,要暴打她一頓不成?
“師父,我有追求者嗎?”
師父又猛然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次她學(xué)乖了,“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我有沒有許配人家?”
“這個啊,有!”
“真的?”
“不過被退婚了?!?p> 希望再次破滅,果然,還是不抱希望的好。
“照理說,你相貌不出眾,可也不算太差,人家為什么要退婚呢?”
“庶出,看不上唄?!彼蟾乓呀?jīng)想到了原因。
在古代,無非就是嫡出的尊貴,庶出的卑賤,挑人家的時候也是先看嫡出為尊。
“非也?!睅煾刚f話的時候,兩只眼睛竟然有些狡黠。
“那是因為什么?”她不解的問。
“紫菱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因為你的名聲不好。”
“名聲?”難道她已失貞?
“據(jù)傳,你愛慕順王,為了見他,多次買通他的侍衛(wèi),甚至不惜以玉體相贈。可人家并不領(lǐng)情,甚至都不正眼看你。也是因此,你覺得沒臉面想要自殺,若不是師父我救下你,你早就不存在了?!?p> “不會吧,為了一個男人竟卑賤至此?”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劉紫菱竟如此癡心,不過也只是據(jù)傳,或許真相并不是這樣。
“不過,愛一人并不算有過錯,愛或不愛是一個人的權(quán)利。無論對方接不接受,都與她愛不愛無關(guān)。”
江寧越聽到她的話,看看她,仿佛說話的不是她。
她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那我那個長姐呢,既然這么有才情,自然是配了好人家了?!?p> “說的是!劉紫萱與晉王有了婚約,不過呢,這晉王并不如其他幾位皇子得勢,當(dāng)初是因為你父親為官之時對他有過短時間的教化,為了報這個恩情,他收了你姐姐??墒悄憬憬隳?,呵呵......”
“我姐姐怎么了,你呵呵什么?”
“這話我不好說,你姐姐是個什么樣的人,等你回去待幾日便知道了?!?p> “他們既然不管我,我還回去干嗎?”她突然有了浪跡江湖的想法。
“你母親病了,你弟也病了,你不回去,指望父親和嫡母照顧他們?”江寧越說著,言語中竟出現(xiàn)一絲的正經(jīng),聽得她好不習(xí)慣。
“不過,我提醒你,回去之后不管是晉王還是順王,還是另外那幾個犢王,你都不要跟他們有什么牽扯?!?p> “為什么?”
“皇室中人,沒有真心待人的,你若是不聽我的,日后有你后悔的?!?p> “師父,那你是什么人?”
“我?浪子一個......”說話間,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劉紫菱不知道這位師父是什么人,只知道是他救了她也就罷了。
且她想,再怎么說靈魂附體,也不能扔下親人不管。況且劉府又不是龍?zhí)痘⒀?,怕個什么,回去就回去唄。
到了劉府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間,一直趕路,她已經(jīng)疲累不堪,困的睜不開眼。
她一路不停的打著噴嚏,心想感冒是一定的了,看著江寧越也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她咬牙恨他的冷靜,為什么不能給她換件干燥的衣服?
踏進(jìn)門的時候,高門檻差點讓她跌倒,若不是師父伸出的胳膊擋住了她的身體,又早已摔出個狗啃泥。剛站定,她突然感覺頭暈?zāi)垦?,再邁腳的時候,她感覺像是踩在了棉花上。糟糕,她像是發(fā)燒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哎呦,真的是好燙!
“師父,我發(fā)燒了!”說完,兩眼一黑,她便失去了知覺。
白芙.QD
醒來,她成了一個廢柴女! 那她遇上的是個浪子師父嗎? 她的身世如此,她后面又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