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想到堅不可摧的帽兒山竟然被一個人撼動。”沐凌雪贊嘆道,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江楓。
江楓笑了笑,轉(zhuǎn)身把自己的雁翎刀拿了出來,遞給了沐凌雪。
“你這是干什么?”
“雪兒,今天晚上你離開帽兒山吧,明天之事兇險萬分,一但暴露,李恪文很有可能不顧一切都要殺了我們?!?p> “那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啊,現(xiàn)在李恪文已然是甕中之鱉,這里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了?!?p>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哪怕是困獸之斗,也不可小覷,擒賊擒王,之前不殺他是因為他死后,還有人在統(tǒng)領(lǐng)帽兒山,這一次與大長老離心離德,軍師劉東川出走求援。整個帽兒山上他死后就再也沒有能扛起大旗的人了。”
“好,那我們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個把握。”
“可……”
江楓還沒有說完,就被沐凌雪打斷,
“白青,你知道坳不過我的,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這么大的險,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生死與共。”
江楓看向沐凌雪不容拒絕的目光,慢慢的收回了雁翎刀。
“無論去哪,跟緊我,縱是我死,也會護你平安。”
時間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他下意識的看向腰間的平安符,江楓什么都沒有忘,有些事情無法訴說,無法回想,卻不能遺忘。
昨日種種,皆成今我。
“記著,無論去哪,跟緊我?!?p> 江白青的聲音再次響起,兩個人四目相對。
“這條路,我陪這走下去?!?p> ……
……
翌日。
山上的李恪文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他看向銅鏡里的自己,四十余歲,頭發(fā)卻已經(jīng)白成了一半。
沒人知道他站在這個位置上是怎樣如履薄冰,怎樣的步履維艱。
十年辛苦,最終得到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響起,而李恪文卻不敢繼續(xù)想下去,他看向窗外,嘴里喃喃著。
“難道一切終將成空嗎?”
李恪文下意識的想喊軍師劉東川過來議事,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被自己派出去求援,一瞬間,李恪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形單影只和力不從心。
他靠在墻上,呆呆地愣了一會,猛地站了起來,孤身一個人走向大殿。
背影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是那樣的凄涼。
他不能輸,活著有什么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此時此刻李天川也在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他站在門口的位置,低聲的問道:“都準(zhǔn)備好了嗎?”
“大哥,我們都已經(jīng)布置下去了,今夜戌時,此處集合?!?p> “多少人?”
“五千多人,這里面有我們培養(yǎng)的三千死士,其余的都是我們的親信,是不可能背叛我們的?!?p> “那就好,那就好……”
李天川閉上了眼睛。
“老寨主,是我們對不起你,到我們也要活著?!?p> 六個時辰后,夜幕降臨,陰云密布,黑暗籠罩在帽兒山上
戌時三刻,江白青和沐凌雪走出來房屋,想著大殿的方向走去。
而李天川也開始行動起來,五千多人身著黑衣,整齊的站在那里。
不一會,李天川屋子里走了出來,他拔出腰間的長劍。
“李恪文倒行逆施,猜忌多疑,不堪大用,為了給兄弟們謀一條生路,我決定歸順朝廷,今夜起事,目標(biāo)天險關(guān)口?!?p> 隨后提刀上馬,向前山的方向走去。
一柱香的時間后,距離天險關(guān)口幾十米的地方,李天川被攔了下來。
“什么人?”守關(guān)的小嘍嘍問道。
“我是李天川,讓我進去?!?p> “可有寨主令牌?”
“放肆,我堂堂一個大長老,難道視察天險關(guān)口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嗎?”
“大長老我們這里只有只認令牌不認人,容在下不能放行,小的也只是按命令行事?!?p> 小嘍嘍剛說完,一把長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口,一腳將他踹開。
“梁肅,你帶著人把天險關(guān)口占了。然后點起狼煙,打開城門!”
“是!”
隱匿在黑暗之中的五千多人如同潮水一般沖了上來。
把守關(guān)口的那些人根本沒有想到身后竟然被攻擊,在加上黑天能見度特別低,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之下。
這一場戰(zhàn)斗毫無懸念,緊緊幾分鐘,李天川的人就已經(jīng)接近了門口,即使周圍的李恪文的兵反應(yīng)過來想要沖過去,可一切太晚了,那些人被死死地攔在外面。
狼煙起,關(guān)口被成功打開,一萬多明軍從外面沖了進來,相互對峙變成了屠殺。
趙京輝讓李天川的人沖在最前面,李天川雖有諸多不情愿,卻也無法不聽從。
就在前山關(guān)口被突破的半個時辰前,后山關(guān)口。
楊天大拉了拉定在懸崖邊上的鐵釘,確定了十分結(jié)實后,模仿了三聲鳥叫。
隨后,鐵釘上繩索開始了抖動,是有人向上爬了過來。
同時董建寧派了十幾個人隱藏在不遠處的密林里。時刻觀察周圍的情況,防止被李恪文的人發(fā)現(xiàn)。
半夜的風(fēng)很大,這讓向懸崖上爬的明軍速度極其的慢,一盞茶的功夫才爬上來了十幾個人。
所有人看向董建寧,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這樣爬上懸崖,天亮了,下面那五千多人都不一定能全部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