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陳豐獨(dú)自一人坐在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電視屏幕播放著無聊的劇集。
他的內(nèi)心劇烈起伏著。
“天書殘卷中記載的事情竟然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陳豐使勁晃著腦袋,試圖厘清思路。
但一切線索好像一團(tuán)亂麻一樣,無從下手。
“算了,多想無益!”
陳豐看了眼手機(jī)。
屏幕正發(fā)出柔和的微光,上面顯示的內(nèi)容卻觸目驚心。
“小陳,你母親又暈倒了,這次伴隨急性內(nèi)出血,情況非常危險。你母親必須在三天內(nèi)做手術(shù)!”
“媽的,拼了!”
陳豐看著客廳中間那扇紅色大門,深吸一口,走了進(jìn)去。
一陣短暫的黑暗之后,畫面突然鮮明起來。
陳豐身處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之內(nèi),到處擠滿了人。
這些人無論男女,全都衣著華麗,有些類似于巴洛克風(fēng)格。
陳豐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裝扮,同樣華麗。
只不過白色天鵝絨緊身長褲,勒的褲襠有些不舒服。
悅耳的舞曲突然停止,一個蓄著精致胡須的男子敲了敲高腳杯。
“各位,今晚的重頭戲,即將開始?!?p>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有請最杰出的十位勇士!”
陳豐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狀況,就被人群推搡著,來到了大廳中央。
同他一起出列的,還有其他九人。
每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凌厲彪悍的氣息。
一陣劇烈的頭痛毫無征兆地襲來。
陳豐微微喘了幾口粗氣,信息如洪流一般灌入了他的腦海。
“吾乃阿彌留斯,女武神安潔莉娜之后,帝國皇帝御前三劍客之破甲劍?!?p> 陳豐手持長劍,豎在胸前,正色道。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小聲的議論。
旁邊一位穿著獸皮無袖馬甲的壯漢,嗤笑道:“小子,你不在家享受最后的時光,跑來跟老子爭什么?有命贏,你有命享受嗎?”
其他人聞言,也都陰笑起來。
陳豐冷哼一聲。
身形一動,腰間白色裹布隨風(fēng)飄舞,劍刃破風(fēng),瞬間就指在了壯漢咽喉處。
“孔度,如果你想死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滿足你的愿望。”
孔度鼻翼抽動:“阿彌留斯,搞偷襲算什么本事?有種的跟我正大光明打一場!”
“正合我意?!?p> 陳豐向蓄須男子彎腰行禮。
“杰克大人,請您滿足我的請求,讓我跟孔度一決高下。我阿彌留斯以貴族之名起誓,絕不辜負(fù)皇帝大人的期望,貢獻(xiàn)一場華麗的決斗?!?p> 杰克摸了摸胡子,笑道:“那最好不過?!?p> 說著,他輕咳一聲,高聲道:“以皇帝之名,我神奉官,杰克·斯洛伐克,指定第一場比試,由御前三劍客之破甲劍阿彌留斯·弗萊對戰(zhàn)北境守衛(wèi),帝國之盾,孔度·阿岡鐸!”
“好啊!”
“上啊,不要辜負(fù)貴族之名!”
人群中爆發(fā)出激烈的歡呼聲。
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貴族們,最喜歡看到的就是血腥的廝殺。
孔度從侍從手中接過兩柄巨斧,在胸前交擊。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讓貴族們不禁膽寒。
單斧重達(dá)一百二十八斤,只有外號巨熊的孔度,才有力氣同時揮舞兩柄巨斧。
孔度一臉狠毒。
“小子,刀刃無眼,傷到你可別怪我!”
陳豐站得筆直,手中長劍向下四十五度,輕輕一笑:“這正是我要對你說的!”
孔度嘿的一聲,罵了聲“找死”,揮舞巨斧沖了上來。
凌厲的風(fēng)壓四散而去,那些孱弱的貴族們,紛紛捂住眼睛,向后退去。
大廳中瞬時間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陳豐輕輕搖了搖頭。
“動作大開大合,全身都是多余的動作,你是害怕我找不到破綻嗎?”
孔度大怒,雙斧縱劈,聲勢驚人,勢要把陳豐劈成兩半。
陳豐腳尖輕點(diǎn),身形化成一陣清風(fēng),任由孔度橫砍豎鑿,碰不到他絲毫。
十人之中的一位白衣劍客,側(cè)頭問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老師,您說他們誰會贏?”
中年男子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不出意外的話,孔度輸定了?!?p> 白衣劍客眉頭微皺:“老師,您說的意外是?”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場中依然刀光劍影,孔度開始微微喘息起來,雙斧越舞越快,但是卻連陳豐衣角都沒沾到一下。
孔度怒吼:“只會躲閃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跟老子正面硬剛!”
“這可是你說的?!?p> 陳豐突然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氣勢陡升,好像化為了一座高山。
孔度見他不再躲閃,大喜過望,掄起雙斧,使出全身勁力。
他這一招,曾經(jīng)將一只三米多高的熊怪劈成兩半。
“孔度輸了?!?p> 中年男子轉(zhuǎn)身離去。
陳豐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無比,手中長劍化為一斂驚鴻。
一道白光閃過,孔度手中雙斧,喀拉拉碎了一地。
孔度一臉不可思議:“怎么可能?不可能!”
陳豐輕笑一聲:“南方異族金龜甲,厚三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被我一劍刺破,得皇帝欽賜破甲劍之名?!?p> 他收劍入鞘,轉(zhuǎn)過身子。
孔度胸前噴血,緩緩倒地,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傷口,貫通右胸。
“饒你一命,好自為之。”
“哇!”
“嘆為觀止!”
“好帥!”
人群中爆發(fā)出了激烈的歡呼聲。
杰克剛要宣布陳豐勝利,卻張大嘴巴,愣住了。
陳豐捂著胸口,頹然倒地。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呼。
白衣劍客睜大了眼睛:“老師,這就是您說的意外?”
中年男子搖搖頭:“安潔莉娜一族,受食夢獸詛咒,三十歲生日那天會暴斃身亡。阿彌留斯,還有不到一個月,就年滿三十歲了?!?p> ……
“??!”
陳豐醒了過來。
他躺在柔軟的鵝毛墊上,胸前白色圍巾上沾滿了鮮血。
“詛咒嗎?”
陳豐搖頭苦笑。
不知為何,他這次來到異世界,卻換了一個身份。
不再是食夢獸,而是捕捉到食夢獸的后人。
安潔莉娜不用多說,早就在詛咒之下暴斃而亡。
他們的后人,在這近百年中,嘗試過無數(shù)方法,都沒辦法解除詛咒。
陳豐從床上下來,一眼看到了桌子上擺的杯子。
那是一只純金打造的高腳酒杯,在火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微光。
陳豐一把抓過,藏進(jìn)了胸前口袋里。
“哇,純金酒杯,這可比石頭值錢多了!這下發(fā)達(dá)了!”
陳豐一臉興奮。
一塊石頭都能賣一百萬,這金杯,不得賣一千萬?
正在思索著,窗外閃過兩個人影。
陳豐眉頭一皺,身形如電,拿過立在床邊的長劍,直接刺了上去。
叮!
一聲輕響。
陳豐勢不可擋的一劍,竟然被人擋住了。
“好劍法。”
中年男人緩緩從窗口顯出身形,身后跟著一位白衣劍客。
月光下,兩人臉上籠罩著一層陰影。
“哼,你最好能解釋一下為何夜襲本官,否則你的下場將會非常凄慘?!?p> 陳豐舉著長劍,眼神銳利。
中年男人攤開雙手,輕笑道:“先來認(rèn)識一下吧,我們剛才在大廳見過。我是來自東方的阿布村隆司,這位是來自西域的諾曼·阿基洛夫,是我的弟子。”
陳豐眉頭輕皺:“兩位既然身為十勇士之一,理應(yīng)為皇帝大人效命。夜闖御前劍客房間,有些不合適吧?”
阿布村隆司沒有說話,從懷中取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紙箋,丟給陳豐。
“這是什么?”
“食夢獸的關(guān)押地圖?!?p> “什么?”
陳豐瞇起眼睛:“食夢獸一事,在帝國乃是大忌,就算是提及,也要?dú)㈩^?!?p> “我相信,你會需要的?!?p> “你就不怕我舉報你?我可是御前三劍客之一,貴族中的貴族。”
阿布村笑笑:“我相信,比起你們一族的詛咒,貴族之名算不了什么?!?p> “你想干什么?”
陳豐瞪大了眼睛。
“如果想跟我詳談的話,我在城東小鎮(zhèn)酒館等你?!?p> 阿布村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一身白衣的諾曼躬身行禮:“阿彌留斯大人,愿您實(shí)現(xiàn)愿望。”
說罷,化為一群白色鷂鷹,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陳豐站在窗前,看著頭頂一輪巨大到恐怖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一陣眩暈感襲來,陳豐笑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一把從懷中掏出了一只金杯。
“哈哈,這下發(fā)財了!”
陳豐眼中神采奕奕。
他掏出手機(jī),給楚本堂撥了過去。
“金杯,能值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