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士大夫亦可殺
張叔夜聽到趙桓叫他,趕緊站出來,“臣在!”
“朕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你,在城頭之上,朕說過什么?不知你還記得否?”
張叔夜腦子一轉(zhuǎn),他馬上想起了趙桓在城頭上的話,也明白了趙桓的打算。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那邊的王時雍,心里明白,王時雍這狗東西要倒大霉了。
不過,這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早就看這些主和派的人不滿了。
這些人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主和,就知道給金國送錢,也沒想過抵抗一下。
他們也不看看河北的民眾,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
也不想一想,大宋朝廷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多久,也不想一想這大宋還有多少的土地可以丟。
當(dāng)然在的時候來,張叔夜就說道,“臣清楚記得,當(dāng)時官家在城頭上說了,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大宋可以完,官家不能降?!?p> “如果誰再敢在官家的面前討論求和之事,斬立決?!?p> 張叔夜這話一說出來,大臣們臉色當(dāng)場就變了。
他們明白了趙桓的意思,這個王時雍的臉上也有了幾分慌張。
這個時候,王時雍也趕緊看一下那邊的張邦昌,卻發(fā)現(xiàn)張邦昌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王時雍瞬間就明白了張邦昌的意思,對方這是表示無礙。
他就不信這趙桓真的會把他給宰了,到頭來無非也就罰酒三杯而已。
王時雍當(dāng)場站了出來對官家說道,“官家容稟,逼不過是某國之言,臣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大宋朝廷。”
“臣對官家,對大宋朝廷,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是臣的確是做錯了,臣認罰?!?p>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王時雍心里是一陣輕松,臉上也沒有多少的緊張。
罰酒三杯的事情而已,方才那張邦昌也只是被罰了一年的俸祿。
他大不了罰一年、兩年、三年,反正他不在乎那點俸祿。
上面的趙桓看到王時雍一副不太在乎的表情,當(dāng)場也是冷笑了一聲。
他不把王時雍這孫子給宰了,他心里頭那股氣如何能去得。
“既然王時雍已認有罪,張叔夜,你給諸位大臣講一下,欺君罔上,抗旨不遵,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罪名?!?p> 王時雍心里一跳,當(dāng)場也是一臉懵,其他的大臣也都看我,我看你,瞬間涌起了討論聲。
張叔夜面無表情,再對趙桓直接回答道:“官家,按照我大宋例律,凡是欺君罔上,抗旨不遵的,當(dāng)斬立決?!?p> 趙桓點了點頭,站起身一副唏噓的樣子說道,“斬立決好啊!欺君罔上,抗旨不遵,竟也有人敢做?!?p> “王時雍此人,實在是不殺不足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振綱紀,來人,給朕將王時雍拿下,即時處斬?!?p> “再派出殿前司,抄了王時雍的家?!?p> 其他大臣徹底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王時雍竟然真的要死。
王時雍這時臉上的表情也是驚駭。
他終于明白了,現(xiàn)在王時雍可不是在開玩笑。
這趙桓是真要殺他!
他當(dāng)場跪下痛哭流涕,軒軒沒有當(dāng)場憋出屎尿來。
“官家,臣知錯,臣知錯,臣都是為了大宋朝廷啊?!?p> 趙桓搖了搖頭說道∶“剛才你便說了你認罰,如今事到臨頭又擺出這副樣子,實在讓人失望啊?!?p> 隨后趙桓擺了擺手,殿前司的士兵們涌進來,直接拖著這哥就往外走。
張邦昌當(dāng)場站了出來,這王時雍是跟他一起合伙做事,如果他保不下王時雍,那以后誰能夠相信他。
他一拱手∶“官家?!?p> 趙桓只是瞪了他一眼,張邦昌的話突然噎住了,半響才直說一聲,“官家,臣有事要啟奏。”
趙桓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說吧?!?p> 張邦昌再也忍不住了,此時那邊的王時雍已經(jīng)被拖出了垂拱殿,想必外面的儈子手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官家,這王時雍也并非故意抗旨。”
“他……他……”
這張邦昌想了很久,竟然想不到如何去說服趙桓。
趙桓確實在墻頭上說過,誰敢再議和就斬立決。
王時雍剛好撞到了槍口上。
半晌,張邦昌才說道,“官家,自我大宋朝建立以后,歷代官家少有斬殺文官者,故官家真要斬殺在王時雍,實在是有違祖制。”
趙桓聽到這話冷笑∶“哦,我大宋朝的皇帝不殺文官,這個說法從何而來,不知張卿可否拿出大宋例律來跟朕說明這個事情?!?p> 這張邦昌懵了,這種事情哪有大宋例律,只是不成文的規(guī)矩而已。
那邊的趙桓看著在場的大臣,又緩緩說道,“朕可從來沒聽說過我大宋有不殺文臣的說法?!?p> “我太祖皇帝,光宗皇帝在位之時,可有不少的文官因為犯事而被處死,既然太祖皇帝光宗皇帝能殺,那么我趙桓又如何不能殺?”
其他的大臣聽到之后就是沉默了起來,大宋雖然喊著士大夫與官家共治天下。
但是官家終歸是君,他們是臣,官家非要殺他們,又有什么辦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大臣們看著趙桓心里都積蓄了一股怒氣,可此時的趙桓絲毫不怕。
現(xiàn)在外面的金兵都快要打進城了,大宋的官員還在忙著內(nèi)斗。
可想而知,如果手上沒有什么可以壓制他們的公器,日后他們文官這種內(nèi)斗絕對不會輕易平息。
他趙桓想要復(fù)興大宋,擺脫一個大宋朝的悲慘命運是斷無可能的。
隨后,趙桓直接沒有給他們思考和求饒的時間,只是說道∶“如今何栗還有孫傅都已經(jīng)下獄了,這東京城的防御就由張叔夜負責(zé)?!?p> “以后,張叔夜直接向朕匯報,晉張叔夜為同知樞密院事,蔭子侄二人為官?!?p> 張叔夜站了出來,對趙桓一拱手感激涕零,“遵旨”。
趙桓一擺手,又道:“李若水何在?”
兵部侍郎李若水轉(zhuǎn)了出來,“臣在!”
趙桓繼續(xù)下旨,“李若水在朝廷鞠躬盡瘁做事也有多年了,以兵部尚書孫傅已經(jīng)下獄了,便有你繼續(xù)充當(dāng)兵部尚書。”
李若水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頓時拱手“臣遵旨”。
這個時候,其他大臣的臉色也漸漸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