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下位神器
屬下戰(zhàn)敗,沒能對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工裝中年男人造成任何影響,他甚至點了點頭,說道:“身體打磨的不錯,但還有很多潛力等待挖掘?!?p> “你把這些人怎么了?”
李岳感覺這男人非常危險,他的灰霧不斷擴散覆蓋盡可能多的地方,同時剩下的三把灰刃環(huán)顧四周,隨時準備出刀。
“錯了,你應(yīng)該問是他們自己為什么要這樣?!?p> “什么意思?”
“長生、超凡、權(quán)力、地位、金錢、美貌,還有愛情,他們?yōu)榱俗非筮@些東西,為了能和像你一樣的人平起平坐,于是找到了我。而我只是按照他們的要求給與了下位神器而已?!?p> 由神器創(chuàng)造出的神器,叫做下位神器。
這會李岳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之前的光頭和剛剛倒下的廋高個都具備神器的某種力量,但他們的力量極度單一,和真正的神器使,例如周向文、邱尚、何青這些人相比來完全不是一個等級,輕易就能解決。更別提秦瑤、白魁以及張啓介那種層次的神器使。
但這已足夠恐怖,如果可以大規(guī)模轉(zhuǎn)變普通人成為神器使的話,那社會無疑將面臨巨大的挑戰(zhàn),一切都將洗牌,安定將成為一種奢望。
而洗牌的過程中,弱者會被碾成泥,直到新一輪的強者制定新的規(guī)則。
“你在恐懼什么?害怕這些普通人有一天會站在比你更高的位置嗎?”
“我沒這個意思?!?p> “那你到這里來是為了什么?阻止這些人追求夢想?”
“別他媽轉(zhuǎn)移話題,前天晚上為什么要殺那個小女孩!”
“這個問題不能問我,要問他。”
工裝男人指了指另一邊躺在床上輸液的一個老頭。
“他干的?”
“獲得力量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試著說說看。”
李岳想到了自己,剛剛覺醒灰霧的時候要不是秦瑤攔著,差點大開殺戒。
由己及人,不難猜到獲得力量的第一件事就是使用力量!并為力量感到滿足和驕傲。所以這個老頭通過輸液擁有神器力量后竟然就隨手把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從高樓丟下去,任由其摔死。
簡直可惡!這些人簡直可惡!
“所以你要殺了這些人嗎?”
工裝男人仿佛能洞察李岳的內(nèi)心,心中剛生出一絲殺意,他就開口問道。
“我確實想殺了他,但我會報案讓調(diào)查局來處理,不是什么事都要靠流血解決?!?p> “是嗎?你覺得他們是怎么想的?”
工裝男人低沉的聲音像是沖鋒的號角,話音落下的同時,大量藤蔓刺破水泥地瘋長而出,瞬間攪碎了掛在支架上的輸液袋。
被動停止輸液后,第五層鋼絲床上的所有人都醒了過來,這可是足足一百多個下位神器使。他們將不懷好意的眼神投向站在中間的李岳。
“年輕且不成熟的理想主義者,感受一下現(xiàn)實給出的答案?!?p> 工裝男人留下這句話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李岳冷汗流了下來,對手太多了,足足一百多人。他在人群中緩緩后退,只要能退到這層樓的邊緣就能跳下去,然后利用灰霧緩沖逃走。
但這時那低沉的聲音又在這空間里回蕩了起來,“現(xiàn)實是無處可逃的?!?p> 瞬間單根直徑長達數(shù)米的粗大植物拔地而起,竟然把高達一百二十多米的整棟爛尾樓死死纏住,不讓李岳逃跑。
同時,刺耳的警報聲在丹安市上空回蕩開來。這是調(diào)查局針對大規(guī)模神器使襲擊的應(yīng)急機制。
無法逃跑,而且這一層大樓里不斷回蕩著這些人的低語聲。
“外人會泄密!”
“那就殺了他保住秘密!不然會有更多人來爭奪神器藥劑!”
“對!”,“殺了他!”
“年輕人,對不起了?!?p> “對不起。”
“對不住了?!?p> “我也不想,對不起?!?p> ......
到最后,竟然眾人都在向李岳道歉。
這時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率先出手了,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剎那灰霧升騰而起,比以往更濃郁的灰霧對李岳的視線沒有任何阻攔,反而看的更清楚。
李岳用灰霧瞬間定住這層樓所有人!這些下位神器使普遍體質(zhì)低下,力量比他強的不可能有多少。
結(jié)果確實如此,只有十來人可能覺醒了力量相關(guān)能力人還能活動,他們大多數(shù)迅速朝李岳靠近,少部分的手掌心中長出了西式菜刀、西瓜刀、匕首等等刀具,而后舉起手,和之前那個瘦高男子的動作一模一樣。
必須要躲,這一招的威力很大,而自己只剩下三把灰刃,擋不了這么多。
李岳調(diào)整站位,盡量和其他人重合在一條直線上,下一刻,后面那些投擲手竟然不顧其他人的生死安危悍然將手中武器投擲而出,在劈開擋在前面的人之后繼續(xù)飛向目標。
但這無疑極大的減弱了飛刀的殺傷力與速度,而且這些人投擲的武器似乎也沒有達到那個瘦高男人等同的威力。而熟練掌握碎星拳法的李岳憑借飄逸的身法不斷穿梭在各種飛來刀具之中,甚至還能以體術(shù)不斷讓對方減員。
可突然間,一束紅色光線穿透了灰霧,竟然直接打穿了李岳的腹部,瞬間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就連控制全場的灰霧也震動起來,開始解除凝固狀態(tài)。
然而緊接著又是紅光閃爍,李岳勉強依靠翻滾躲過這一輪射擊,但現(xiàn)場情況已急轉(zhuǎn)直下,人群開始朝他靠攏,而他身體受了重傷,體術(shù)用不出來,灰刃也只剩下三把。
雖危在旦夕,可還不到放棄的時候,李岳用灰霧凝聚大量地刺遍布地面,這些下位神器使的體質(zhì)非常虛弱,僅僅腳步受傷就倒下去一半。
可另一半?yún)s不再向前,而是一個個雙眼泛起紅芒,或是雙手合十后展開,掌心里長出武器,再高高舉起。
下一輪齊射李岳恐怕躲不過去了。
瞬間,紅色光束伴隨著大量極速刀具急襲而來,即便李岳已經(jīng)把灰霧的防御和體術(shù)的閃躲用到了極致,但依然種了十幾刀,而紅色光束更是把他的身體多處洞穿,留下冒著黑煙的傷口。
這種傷勢已不能用灰霧來進攻,能堵住傷口止血已是極限。李岳仿佛第二次看到了死亡前的走馬燈,多處臟器受損嚴重,回天乏術(shù)。
莫名的,那段關(guān)于祭祀舞的記憶浮現(xiàn)在腦海里。
“試試吧。”
李岳靠著墻壁艱難站了起來,他按照記憶里的樣子,踏出第一步,瞬間眼前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只余下黑白兩色。
對面這些圍攻自己的下位神器使還剩下大約四十人,他們都是白色,可當李岳看向自己的手時,卻是黑色的。